第170章 你行你上啊!(2 / 2)

二战期间的莫斯科保卫战,德国人的望远镜中都已经能看到克里姆林宫了,那种情况下,莫斯科即将不保,这种影像和图片资料,自然也没有人去保护,即便是能保存下来的,到了苏联解体的时候,也会遭到一定程度的损毁。

陈强觉得,作为一个后世的体育人,能够看到这些珍贵的资料,实在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

随后陈强又亲身的感受了一下苏联体育的劳卫制。

苏联是“劳卫制”的创始者,他们於1931年开始实施劳卫制。劳卫制的全称是“备劳动与保卫祖国体育制度”,就是通过运动项目的等级测试,促进国民积极参与各项体育运动,以提高身体的体力、耐力、速度、灵巧等素质。简单的说就是一种全民参与运动的计划。

在“劳卫制”的测试中达标的,会被授予勳章或者证书,这在当时的苏联,是一种人人都向往的荣誉,特别是在那种计划经济的体制下,这种荣誉远比金钱要重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每当下班的时候,莫斯科的工人们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去操场上锻炼身体。

苏联劳卫制的标准实际上是挺高的,放在现代的话,大多数人都没法达标。别的不说,就是规定时间内负重完成一万米这一项,就有太多人就做不到,很多人怕是连一万米都没法完整的跑下来。所以当时能达到劳卫制标准的,基本上都拥有着运动员级别的身体素质。

三十年代末期的时候,苏联获得劳卫制勳章的人超过六百万,这可是六百万有着运动员身体素质的人!稍微训练一下就是六百万身体强壮的精锐士兵,也正是如此,苏联在二战初期经历了几百万士兵的损失,然而苏联的兵依旧是越暴越多。

而到了六十年代初的时候,劳卫制经过三十年的推行,全苏联获得劳卫制勳章的人已经超过三千万,於是乎整个西欧在苏联的凝视下瑟瑟发抖,美国也天天担心苏联的钢铁洪流会突然冲过柏林墙,攻占整个欧洲。试想一下在那个年代,苏联随时能暴兵三千万,西欧和美国若是不担惊受怕才不正常呢!

从这方面也能够看出,那个年代的战争,人口是极为重要的,一个国家如果人口不足的话,怕是连国防都保证不了。像是冰岛、挪威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好说,若是身边有一个强大的邻居,自己再没两把刷子的话,必然是被欺负,甚至被吞并的结果。

……

三月份的莫斯科还是比较冷的,虽然已经不是白雪皑皑,但是出门的话,还是得羽绒服套保暖。当然,那个时代没有羽绒服,所以陈强只能披上他那一件貂皮大衣。

穿过貂的人都知道,这东西的确很御寒,所以陈强把自己包裹严实起来,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不过李惠堂这个南方人,可就有些吃不消了。

李惠堂祖籍广州,出生在香港,祖上好几辈起都是在岭南生活,天生没有多少御寒的基因,所以莫斯科这天气,对於李惠堂来说真的是一种煎熬。

李惠堂来莫斯科,大概就是像是未来广州人去东北上大学,带着最厚的衣服去,到了东北后才发现,还是被冻成狗!

好在莫斯科不缺乏裁缝,李惠堂去买了大衣、帽子、手套、毛裤、棉鞋等五件套,这才没有被冻出病来。

李惠堂在莫斯科,也是很受欢迎的,因为当时的莫斯科,最火热的运动莫过於足球。

二十年代的时候,苏联结束了内战,国内的体育事业也迎来了一次大发展,其中发展最为迅速的,便是足球运动,今天最着名的体育俱乐部“狄纳摩”、“斯巴达克”、“火车头”、“军人俱乐部”等都诞生於那时。

跟西欧和南美的足球相比,苏联的足球一直都是比较粗糙的。李惠堂这位亚洲球王挨个俱乐部秀了一把球技,顿时让这些苏联的足球运动员心服口服!

苏联也是被国际社会孤立了太久,他们的足球运动员也没有机会跟英国或者法国的运动员交流,平时训练也都是闭门造车,没见过什么世面,突然来了一个“球王”,那种感觉就像是甲A刚成立的时候,中国球员看到马拉多纳踢球,绝对会说:“我嚓,球还能这么踢!”

足球场上,李惠堂折服了俄罗斯的足球运动员,而在田径场上,陈强也是大杀四方。

短跑和跳远都不是复杂的体育运动,而在实行劳卫制的苏联,短跑和跳远甚至劳卫制的测试项目之一,每个人都懂。

所以陈强所展示的体育项目,也更加的“接地气”,同时陈强也进行交流的时候,也会遇到很多的挑战者。

“世界第一”的名号,就像是武侠小说里的“天下第一高手“,人人都想争。更何况体育的比赛又不是比武,输了也不会死人,万一要是赢了的话,那么“战胜世界第一”的这个噱头,可是够自己吹一辈子的。

劳卫制下的苏联,不缺乏体育运动方面的能手,特别是那些在劳卫制测试中成绩比较突出的人,更是觉得自己很厉害,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样子,想要跟陈强较量一番,然后被陈强教育。

这也是因为苏联被孤立了太久了,苏联的运动员已经连续缺席了好几届的奥运会,他们只是自己玩自己的全苏运动会,不知道世界顶级运动员的实力有多么的可怕,觉得在莫斯科很厉害,在苏联国内是顶尖,就能够傲视全球了。

……

莫斯科中央田径队的训练场上。

田径队的主教练尤拉索夫面色铁青的望着跳远沙池。

陈强小试牛刀的跳了一次,随随便便就跳出了一个7.5米以上的成绩,这直接熄灭了其他运动员挑战的欲望。

这可是7.5米啊,莫斯科中央田径队的跳远运动员是真的跳不出这么好的成绩。

不仅仅是跳远,刚才莫斯特中央田径队里跑的最快的四名运动员,跟陈强比了一趟100米短跑,结果也是惨败。陈强随随便便就跑出了一个10秒5的成绩,将俄罗斯的短跑运动员刷在身后,尤拉索夫甚至能够感觉到,陈强并没有发力。

“我们的运动员,跟世界第一的差距,真的有这么大么!”尤拉索夫心中暗道,然后他的脸上涌现出一丝不甘的色彩。

莫斯科中央田径队,是全苏联最好的田径队,所以在苏联国内的比赛中,尤拉索夫总是能够品尝到胜利的果实,即便偶尔输那么一两场,也不会输的这么惨。

陈强这种世界级的表现,严重的打击到了尤拉索夫的自尊心。已经习惯了胜利的他,绝不允许如此的惨败。

尤拉索夫想要找回场子,但是陈强的实力,却让尤拉索夫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跑也跑不过,跳也跳不过,真的是技不如人啊!想要找回场子都没有办法。

突然间,尤拉索夫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鬼主意,他叫来了身边的助手,低声言语了几句。

此时,一群运动员正将陈强围在中间。

“陈强同志,能够给你比试,是我的荣幸!”

“陈强同志,你的这一跳真的是太惊艳了,你使用的一定就是挺身式腾空吧?”

“陈强同志,能够再给我们表演一遍挺身式腾空的技术么?”

陈强对於俄语是一窍不通,除了那句“达瓦里希”之外,陈强是什么都听不懂,而这些运动员们的热情,也让现场的翻译有些应接不暇,不知道该去翻译那一句话。

终於,陈强从热情运动员的包围圈中逃出,来到了主教练尤拉索夫的身边。

“陈强同志,你刚才的表演真的是太精彩了。”尤拉索夫先是夸赞了陈强几句,然后以参观为借口,带着陈强来到了铁饼的训练场。

只见好几个彪形大汉正站在那里,这些都是铁饼运动员。

“陈强同志,这些都是我们苏联最优秀的铁饼运动员。”

尤拉索夫说完,又将陈强介绍给了这几位彪形大汉。

随后尤拉索夫指了指其中一位身材最为高大的壮汉,开口说道:“戴维多夫,你来展示一下你的铁饼技巧。陈强同志可是世界第一运动员,能够得到他的指点,对於我们来说,也是一次学习与进步的机会。”

那个名叫戴维多夫的壮汉点了点头,然后走上了投掷区。

这个戴维多夫身高要超过两米,体重看起来怕是得有三百斤,那一双手臂更是格外的粗壮,一看便是臂力非凡。

只见他走上投掷区,拿起铁饼,猛的向前一扔,同时一声大喝:

“哈!”

只见那铁饼在空中飞过,像是一道流星,跌落在地上。

从地面上的标志物看,戴维多夫的这一次投掷,已然达到了40米的距离。

“还不错,没有使用背向投掷技术,能把铁饼投出40米,算是很不错的了。”陈强心中暗自评价道。

旁边的尤拉索夫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显然对这个成绩很满意。只听他开口说道:“陈强同志,还请你多多指点。”

“贵国的运动员非常优秀。至於指点嘛,不敢当,我毕竟不是铁饼运动员,对铁饼这项运动的理解也不是那么深刻。”陈强谦虚的说道。

“陈强同志太谦虚了,你是世界第一运动员,怎么可能不懂铁饼呢!还是给我们指点几句吧!”尤拉索夫接着说道。

尤拉索夫表现的很热情,陈强也没有怀疑,况且陈强毕竟是大学教授,有人请求指点,就像是有学生来请教问题,那种教授的职业属性也瞬间附身,於是他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那我就简单说几句吧。”

“首先我们说一下,投掷铁饼时候的预摆问题,预摆是为了获得预先速度,为旋转创造有利条件,常见的预摆有两种,左上右后摆饼法和身体前后摆饼法,你刚才使用的应该是左上右后摆饼法,但是你的身体重心掌握的不对啊,你的上体前倾的幅度太大了……”

“接下来我们说一下的你的上下肢协调配合的问题。这方面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技术细节,就是你左臂的摆动,虽然你是用右手投掷,但是你的左臂还是要发力的,这样可以有机的配合右腿蹬地和左膝外展……”

“然后我再说说你左肩膀的做动作……”

“刚才讲左膝外展, 那么我们就不得不提起左腿单支撑旋的问题……”

“你的右腿在旋转中,摆幅太小了……”

陈强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此时他仿佛找回了当年当教练时候的感觉。

然而那个名叫戴维多夫的铁饼运动员,表情却是越来越难堪。

戴维多夫本来觉得,自己铁饼扔的很牛逼了,在整个苏联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自己。

结果经过陈强这么一说,到处都是缺点,戴维多夫觉得,自己的铁饼技术被陈强贬的一文不值!

这一刻,戴维多夫怒上心头,他觉得陈强是在不懂装懂的鸡蛋里挑骨头。

他直接打断了陈强的话,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在说我的技术不行么?如果你那么厉害的话,上去扔个铁饼给我看看!”

“戴维多夫同志,陈强同志是我们的客人,你怎么能这么跟他说话呢,注意你的态度!”主教练尤拉索夫摆出一副训斥的表情。

随后尤拉索夫转过身来,开口对陈强说道:“陈强同志,你刚才说了那么多,都非常有道理,但是我们的运动员理解能力不足,完全体会不到陈强同志的指导。我看不如这样吧,就烦劳陈强同志亲自去演示一番,这样也有助於我们运动员加深理解。”

陈强微微一愣,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是被尤拉索夫给设套了。

他望向尤拉索夫,又看了看戴维多夫和其他几位投掷运动员,那表情分明是在说:你行你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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