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跟着你,为何就不是修行?家里的所有武学我都记得,丹药我偷了好多,那在家里苦练的意义何如跟你历练江湖?”
赵长河瞠目结舌,完了把自己绕进去了。
这货的思维逻辑其实不憨啊,单从修行而言,这逻辑无可辩驳,自己岂不就是为了这个出江湖的么!
但问题在於,你到底凭什么这么信任我啊!你应该继续磨着你哥啊!
“我说崔姑娘。”赵长河无奈地叉着腰:“你知不知道你这行为在我那的方言有个词叫白给?”
崔元央眨巴着大眼睛不明所以。
“行走江湖最要紧防备的是什么?”
崔元央不假思索:“人心险恶。看你一路行来就明白了。”
“那你凭什么认为,险恶的那个人不是我?”赵长河无语地道:“你一个漂亮小姑娘,还告诉我自己记得崔家所有武学,身上还带着资源药物,说不定还很多钱。我就不能抢了你的东西,逼你写出崔家不传之秘,还可以把你摆成十八般模样天天摆着玩?”
崔元央终於有些扛不住这赤裸裸的语言,脸色微红地垂下脑袋:“你……你不会的。如果你会,我早就……”
“姑娘,那时候我是没心情并且也不是时候……一旦给我个好环境,我都不能肯定我会怎么做,你他妈比我还信任我自己?我是土匪,土匪知不知道!”
崔元央低头捏着衣角不说话了。
赵长河环顾一圈,大雨依旧滂沱,长街寂无人影。
看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样子,他气都气不起来了,叹气道:“现在好了,我甚至都不敢赶你一个人回家,怕你这憨批在路上没了……这么着吧,反正我本无固定目标,也是随心意四处挑战练刀的,如今调整一下路线,带你往清河方向去便是了。”
崔元央偷偷抬眼看他的表情,心中暗道还说你不是好人,这根本就是真君子,干嘛非要把自己装得很坏很粗鲁的样子?
她没去说我不回家要浪迹江湖这种弱智话, 她也知道这其实算是给赵长河添了个麻烦,赵长河不比崔元雍,他自己修行都还不到家,又是正魔通缉步步荆枣,自顾尚且艰难,怎么带一个拖油瓶?
惹恼了把她随意往什么衙门里一丢,官府还不得屁颠颠送她回家?赵长河一时半会应该没想到这一层,愿意护送走这一段归乡路也算不错吧。
都以为央央憨,央央大多数时候有分寸着呢!
“起来吧,那边就是客栈,我们先入住,你这一身再泡得久一点,玄关三重也得生病。低武着呢,真以为自己多玄幻。”
崔元央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听着他莫名其妙的嘀咕用词,心情忽然变得很怪异。
好像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这真的是孤男寡女一起住店。
之前满脑子跟他走江湖一定很好玩,居然连想都没往这里想过……
但奇怪的是,心中却又很平静。
因为他真的很君子。
“掌柜的,有房间没?别跟我说只有一间。”
“……自然是有几间的,独院都有啊。”掌柜的趴在柜台打盹,不耐烦地道:“只要你有钱。”
赵长河冲崔元央打了个响指,示意是你的表现时间。
崔元央脸红红地从包裹里摸出一块银子:“包、包个独院,别让人打扰。”
清脆悦耳的声音把掌柜的睡意都整没了,一骨碌抬起头打量眼前的小姑娘,旋即打量赵长河的目光变得十分诡异。
这位小哥,你想判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