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行云沉默许久,挂断电话。
她在窗前独自站了两分锺,才终於转身看向宋书。
宋书从会议室的门前重新走回到安行云面前,她淡淡一笑,“安姨,您和余叔商量得如何了?”
“……”安行云扫了她一眼,“你就知道余云涛会答应,对不对?”
宋书笑而不语。
安行云冷哼了一声,“他说的大义凛然、说的全为你着想似的!要我看,他分明就是对你母亲的死心怀怨愤,一心只想复仇,自己疯了也要带着小辈一起疯!”
宋书低下眼,“您要是这样说,让余叔听见了该伤心了。”
“伤心?”安行云显然今天是气极了,又冷笑了声,“他会伤什么心,他那怀里我看早就只剩下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了、哪还有心!”
宋书看出,自己再劝也只会惹得安行云更加不悦,对余云涛的怨言也更重。所以她只得苦笑着收了没说出口的话。
安行云皱着眉不安地在房间里徘徊许久,才重新停在宋书面前。
“这件事去做也可以,但你一定要亲自去吗?我们完全可以找别人——”
“安姨,”宋书打断她,轻声地劝,“先不说我们在筹划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只说目的和结果——我去就是为了找出当年他开车撞我的真实原因,哪怕只是受人恶意挑唆而犯下故意杀人,这一样能成为将来的呈堂证供。”
“那何必要你自己冒险,换个人去也能……”
宋书摇了摇头,“我去,才能把我们得到答案的可能性放到最大——不管他是觉得我已经死了或者可能还活着,我的出现都会是给他最大的冲击——这样的冲击下,无论威逼利诱,他才最有可能说出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
沉默几秒,安行云咬牙,“所以你是去意已决了?”
宋书没说话,只无奈地看着安行云。
“——我是阻止不了你了。但是有件事我们说清楚,他保外就医不会只有一天两天,你不准着急——这件事上我们必须谋定后动!”
宋书笑着点头,“都听安姨的。”
安行云瞪了她一眼,沉着面色扭头往外走了。
——
宋书这个助理刚上任,秦楼就外出公差半周,而且一个助理都没带。
卡着秦楼要回来的最后一天,宋书终於征得安行云的最终同意,在当天早上八点多,去往那个酒驾司机所在的指定医院。
去的时候宋书十分谨慎,把自己全副武装——口罩、墨镜、棒球帽、连衣帽一应俱全,确保遮挡严实之后,她才出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