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火起,推开车门,走下车,喝道,“赔钱。”
“我儿子,是不是你杀的?”
那个中年人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杀机四溢。
此人叫邢凯,正是邢伟博的父亲,同时,也是云龙派的掌门。
前两天,他惊闻儿子的死讯,简直是伤心欲绝,若非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三弟子彭传东已经死在他手上。
邢伟博死于云龙门的绝技截元指之下,同行的彭传东本是最大的嫌疑人。可正是因为如此,反而不太可能是他干的。
彭传东真的要杀同门的话,也不会傻到用本门的绝技。更何况,他在截元指上的火侯,不足以杀死邢伟博。
根据彭传东的口供,最有嫌疑的,正是那一对男女。
邢凯对自己儿子的性情,还是比较了解的。听了彭传东的描述,就信了七八分。
这些天,他动用门派的所有力量。来寻找这两个人,可是神都那么大,想找两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天可怜见,刚刚在寿宴上,彭传东跑来告诉他,说看见了火车上的那个男人。他心里就像被火烧一样,什么都顾不得了,立马追了出来。
他不止一个儿子,可是能继承他衣钵的,就这么一个。他本想日后将云龙派交给儿子继承。现在,一切都没了。
丧子之痛,盖过了一切,此时他的心里,除了报仇二字,再容不下其它东西。
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出杀死儿子的真凶,所以,他必须要问清楚。
陈耀东见他激动成这个样子,想着他儿子死了,心情可以理解,得体谅一下,语气缓和一些,说道,“如果你说的是云门派的邢伟博的话,没错,是我杀的。”
邢凯是个极其多疑的人,见他如此痛快承认,反而起了疑心,“就凭你?”
陈耀东说道,“这件事,是你儿子有错在先。他看上了我的女人,想杀了我,再抢我的女人,简直就是个败类中的败类。所以,我把他杀了。你虽然教子无方,但我这个人不搞诛连。只要赔了车钱,我也不为难你。”
邢凯冷冷地看着他,心里却有些犹疑,这个年轻人疯言疯语,看着像个傻子。他真的会是凶手?还是说,被人给利用了?
他知道,神都内有神卫军维持秩序,一旦城内爆发战斗,几分钟内,就会赶到场。为免引起神卫军的注意,他并没有展露出属于人间绝顶的气势。
眼前这个年轻人,年纪如此之轻,到宗师就顶天了。不太可能杀得了他儿子,更何况,对方哪里学来的截元指?
这里面有太多疑点,让他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先抓起来,再慢慢逼问。”
邢凯目光一厉,身形一晃,闪电般扑到陈耀东近前,一爪扣住了他的肩膀,掌心灵元一吐,就要将他禁锢。
这股劲力,却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心中一惊。就听到到“唉”的一声叹息,身体一僵,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再也无法动弹。
他心中一片震骇,“修行者?这是什么法术?”
陈耀东有些无奈地说道,“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说着,伸出一根手指,重重地点在对方的胸口上。
邢凯如遭电击,整个身颤抖了一下,皮肤变得通红,无数血液从毛孔里渗出来,凝成血珠,仿佛变成了一个血人,看起相当恐怖。
他身体一软,瘫倒在地,死死地盯着陈耀东,脸上一片绝望,“截——元——指!你从哪里学,学来的?”
这一指,将他体内的灵元断绝,身体更是完全被摧毁,已经彻底成了一个废人。正是截元指修练到最高境界才有的威力。
陈耀东说道,“很难吗。你儿子截了我一下,我就学会了。”
“你……”
邢凯颤抖着嘴唇,终于明白,刚才那些疯言疯语,原来都是真的,自己儿子,居然惹到了这样的怪物。
一切都完了。
他神情扭曲起来,嘶哑道,“杀了我,快杀了我……”
“那可不行,杀了你,谁赔我车子?”陈耀东见他翻来覆去,只会念叨这一句,看起来,像是已经疯了,有点脑壳疼,不该下这么重手的。这下子,车子找谁赔去?
这时,他注意到那个姓彭的,说道,“你过来。”
彭东来脸色一片煞白,走了过来,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前辈,我师傅冒犯了您,云龙派会赔偿您的一切损失,还望前辈高抬贵手,饶我师傅一命。”
“杀了我,东来,杀了我……”邢凯看见徒弟过来,一边嘶吼,眼中透着哀求。
彭东来看着心目中无敌的师傅,如今却是这副惨样,心中既凄且悲。
陈耀东问旁边的翟聪,“这辆车买来的时候,多少钱来着?”
将整个过程看在眼里翟聪下意识地将腰弯下去了一些,小声答,“二百一十万。”
“这么贵?”陈耀东皱起眉头,“你们赔得起吗?”
彭东来连声说道,“赔得起,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