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遇待怔住了,一副不在状况的样子,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好不容易能够开口了,他傻傻地说︰「四月,你刚刚说什么了,我没听清,能不能再跟我说一遍啊。」
四月无奈,只好重复了一遍,可这齐遇似乎魔怔了,一遍一遍叫她重复说。最后,四月烦了,直接甩出一句这婚不结了。
男人才没放在心上,他这会儿正喜滋滋的盘算着结婚的事儿。想着想着,他还不放心,再三地跟四月确认︰「你说的话可不准反悔,如果你敢悔婚,我……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甩出狠话后,他觉得放心了些,嘘寒问暖地关心着她的身体情况,忽而想到医生说的什么伤口,他有些上心地问她︰「四月,医生说你身上有伤口发炎了,你怎么受伤的啊,我怎么不知道啊。」说着,他作势要掀开被子查探一番。
四月尴尬地捂紧了被子,搪塞道︰「不严重,不小心磕了下,缝了几针。」
齐遇不信,还想继续抗争一番,四月故意凶他︰「你就欺负我动不了是吧,我们还没结婚呢,你就开始动手动脚了。」男人一听,瞬时蔫了,嗫嚅着嘴巴,「我就是担心你。」
「那我饿了。」四月缩着脖子说。
齐遇眼睛一亮,「那我给你去弄吃的去,一定要有营养的。」
「去吧。」她淡淡回了句,看着他转身出了门,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如果被阿遇知道原因,他肯定又要纠结担心了,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告诉他。
出院后,阿遇担心她身体没好利索,就没让她干活。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带着四月的围裙,缩手缩脚地洗菜淘米,倒也挺有模有样的。四月倚在门边看着他,不时跟他聊个几句,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充实和满足,那是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
齐遇他有点迷信,花了一百块钱跟一算卦的要了个黄道吉日,就图个吉利。时间就定在下个月五号,算命的说那一天宜嫁娶,子孙多福。
这几天他们就忙着布置新房,采办一些必要的东西。因为俩人都是孤身一人,也不需要什么大的排场,就想把房子弄的喜庆点,看着有结婚的气氛。齐遇性子豪爽,走到哪儿都能结交一大帮子的酒肉朋友,他已经跟小夜市那边相识已久的商贩们说好了,到时候过来喝喜酒,也不图几个份子钱,就想热闹热闹。
箫离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四月正拿着剪刀在剪喜字。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箫离的名字,她犹豫了一会儿,接起了电话,「喂。」
「四月,你有时间吗,出来吃个饭吧。」
四月抬头看了看正忙着指挥装修工人铺地板的某人,点了点头,又想起箫离看不到,便缓声说︰「什么时候?」
「就现在吧,我这几天忙着案子,好不容易挤出来这半天时间,下次有空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四月没想到时间这么赶,本来以为会约个什么日子,她也正好可以把她要结婚的消息跟他说,这会儿她跟阿遇都忙着,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
齐遇看到她面有难色,跟工人说了一声,向她这边走来,「怎么了,跟谁打电话呢?」
「一个老同学。」四月看了他一眼,「他想约我吃个饭聚聚。」
「这好事儿啊,正好可以让他过来喝咱们喜酒啊。」齐遇闻言眉头一喜,随即略有遗憾地说︰「要不是我手机被偷了,没了联系方式,我也会邀请几个同学过来热闹热闹。」
「那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四月压低了声音,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忙活的工人。
「你就放心去吧,我一个人没问题的。」说着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四月一笑,松开合住手机的手,「好的,你说一个地点,我一会儿就过来。」
电话里箫离爆出了一个地址,四月一听,离这边不算太远,打车20分钟也就到了。就这样说好后,她又叮嘱了阿遇几声,才拿着包出了门。
到达约定的地点后,她打了个电话,箫离接到后让她在原地等着,不一会儿,他就出现在了门口,「抱歉啊,这么久才约你出来吃个饭,还那么仓促。」
他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装,头发上抹了点蜡,浓眉修目,风度翩翩,跟平常休闲宽松的打扮完全不同。四月微微侧目,有点后悔出来的时候没有换身行头,她不太自在地捏了捏衣摆,「我时间很宽裕,随便什么时候都行。」
箫离笑了笑,「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