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仰起头。
沈述放开她,低头时,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答应我,以后多笑。”
虞惜的眼睛渐渐睁大,似乎是没想到他这样的人会这样郑重其事地说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到她错愕的表情,沈述眼底的笑意就加深了。
……
晚上虞惜早早洗了澡,换好睡衣出来。
却没有看到沈述。
虞惜走到外面过道里,果然看到走廊尽头的书房里透出淡淡的白光。
料想他应该是临时接到了工作汇报,不愿打扰,自己回去了。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沈述推门进来。
虞惜把自己藏在被子里,过了很久没听到动静,她又有些不确定地拉开了被角,结果径直对上了沈述那双犀利明锐的眼睛。
沈述俊美得很有攻击性,虽然平时总是那副曲高和寡的斯文模样,可当他微微眯着眼睛专注地盯着一个人时,会给人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约莫是笑了一下的,唇角微勾,一个很浅很浅的弧度,转瞬即逝,快到虞惜以为是错觉。
可就在她困惑思索的时候,他长臂一捞,已经将她从被子里捞起。
她整个人轻易被他扣住,按在怀里,差一点撞到他的鼻尖。
他在黑暗里注视着她,让虞惜都有些不自在了,偏过头。可一会儿,脸又被他捏着掰回来。
“又躲我?”
虞惜摇头如拨浪鼓。
沈述反而笑了,是真的哼笑出了声:“真没有?”
她点头:[你不是在忙吗?我自己先睡了。]
似乎觉得这样没有诚意,她又比划:[不想打扰你。]
“我很乐意被你打扰。”沈述说,声音已经低沉有力,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好久没有这样逗趣地跟她说过话了。
这段时间,他们的关系降到冰点,两人之间横亘着太多,每次见面,他总是严肃居多,或者存着几分三思而后行的斟酌沉稳。
好久好久没有这样……肆意地跟她说笑了。
虞惜微微仰起头,注视着他,水润的眼睛里似乎蒙着一层雾气。
沈述静看她半晌,用指尖描摹她的眉眼,叹息说:“虞惜,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
沈述:“我真不想当一回禽兽。”
他的语气真是正经到不能再正经,好像是她勾引她,是她逼着他不能自持一样。
偏偏他手里的力道扣着她,不让她有丝毫逃离的可能。
虞惜觉得他就是一个混蛋,什么斯文温和都是表象,剥开那层彬彬有礼的外衣,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她还心疼他?谁来心疼心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