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一直侵蚀着地母天君的真灵,十年以来,她从来没有发现过一点反常的地方。
直到现在,地母天君的真灵已经消亡殆尽,这一具躯壳将任由她来主宰。
即便少了地母天君的权柄,魔主也不在乎。
有这个身份就行,她身为魔主,如今魔界大开,她再占据着阴间这个重要的位置,便可以把这里当做大本营,从而蚕食三界。
魔界,终将倾吞天下。
可眼看着自己的豪情壮志将要实现,她才发现地母天君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束手就擒,她用上了最狠辣的一招,就是用自己的真灵当做诱饵,用自己的身体当做囚笼。
她要将魔主永远困在这一具身体里面,同时让这一具身体永远沉睡。
她没有办法杀死魔主,那就用近似死亡的方法把魔主带走。
永远的沉睡,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魔主这一刻终於惊慌起来了。
她吞噬了地母天君的真灵,而地母天君的真灵和身体也完全融合,无法挣脱。
如今身体即将沉睡,她难道只能坐以待毙?
“不行,霸业未成,我怎能在这里倒下!”
魔主来到这里之后,虽然屡屡受挫,但她拥有不败的意志。
问题的根源就是那些被她蚕食的真灵,那些真灵才是真正被肉身困住的东西。
】
她只要舍弃真灵,就可以脱身了。
但是,得在这具身体彻底沉睡之前。
地母天君的真灵可不是说吃进去了,随时可以吐出来,她想要和真灵分割,就必须要有一个能承载真灵的东西。
地府的阴神都做不到,只有她的同族,才可以吞噬真灵。
魔主很快就想到了被封印在阴司的四个魔祖,其中阿大最强,足够容纳地母天君的真灵了。
事实上,四大魔祖早已解封,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阴神了。
“阿大!”
魔主一声呼唤,第一魔祖很快就过来了。
此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看到魔主第一次以地母天君的身份出现,她还兴奋不已。
“吾主终於脱困了么?”
“当然,区区一个阴神,能耐我何?阿大,你最有天分,我现在就赐你一桩造化,接好了!”
魔主将地母天君的真灵尽数送给第一魔祖吞食,第一魔祖哪里会想到这是个大坑,还以为这是主上的赠予,毫不客气地就吞食了个干净。
直到魔主脱身而出,而她来到了地母天君的身体里,感觉到无法再脱身,她才意识到不妙。
“主上,你……”
“怎么了?你有异议?”
阿大心里mmp,却不敢露出半分。
魔主也不在乎,冷声道:“你且睡吧,有朝一日,我会将你唤醒的!”
都到了这个局面,第一魔祖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选择。
她渐渐沉睡过去,没了知觉。
而魔主看着地母天君沉睡的身躯,当场气得跳脚。
原本,她以为自己没了权柄,好歹还能获得地母天君的身份和身躯,真灵也是不错的美味。
然而,她现在什么都没留下。
耗费了大部分本源才侵蚀的真灵,抢占的肉身,全都送给别人了。
魔主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把整个阴间都拆了。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当地母天君离世,坐镇泰山的碧霞也流出了两行清泪。当她获得阴司之主的权柄,她就知道,那个温柔善良的地母天君已经不在人世了。
她成了新的阴司之主。
而获得了阴司权柄之后,她也得到了地母天君的临终指示。
阴间现在有叛乱,她也该将魔族的事情告诉天界,然后亲自去阴司平乱了。
只要她正式入驻阴司,她身上的权柄就没有人能夺走了。
此时的仙界也是一片大乱。
魔界降临带来的裂缝,对仙界也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仙界之门,已经不能再继续维持了。
勾陈天帝得知天门即将关闭,魔界四处作乱,他也赶紧回到了仙界。
想来,人间的强者基本都死光了,已经不需要他来镇守了。
如今,西岐八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殷商已经到了陌路,难不成还需要他?
就这样,勾陈天帝返回了仙界,天门也随之关闭。
姜玲珑看着这一幕,心中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
七年间,她和大商的奇人异士斗智斗勇,在西岐也总算是有了些威望。
她私底下培养了一些人,到处去为她寻觅那把血色巨剑的踪迹。
她不敢直接找人,面的被人发现。
找剑就算被发现了,也可以湖弄过去。
然而,七年时间,她一无所获。
以至於时间一长,她都快要以为自己当初是不是太自信了,也许剑仙真的死了,他可能只是意识到活不下去,想要保护好自己的剑?
眼看着大商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线,姜玲珑默默握紧了拳头。
如果林毅真的没死,那明天的一战,也许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姜玲珑心情有些烦躁,便离了人群,到了关押犯人的地方。
她来提审的犯人是一个商国细作,随着商国节节败退,很多为大商效力的人都慢慢浮出了水面,让姜玲珑惊讶的是,很多贩夫走卒,都是商国的人。
而她之所以留着这一个细作,是因为她发现这个人的任务居然是监控几个大月氏的族人。
茫茫人海,姜玲珑也没想到居然会再遇上大月氏的族人。
她虽然没有和大月氏的族人相认,却还是抓了这个细作,想要问清楚他为什么要监视大月氏族人。
可这个细作什么也不交代,宁死不屈。
原本,这个人打死也就算了,但姜玲珑却觉得这件事很重要。
可能这就是女人的直觉。
所以自从抓了他之后,姜玲珑每天都会来询问一番,至今已经好几个月了。
“你效忠的大商已经要亡了,明日,西岐的兵锋将摧毁卫城的一切,然后直入朝歌,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姜玲珑没想到,她这么一说,这个被俘虏的细作竟流出了眼泪。
“那个暴君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效忠的?他不顾百姓的死活,获罪於天,导致天灾连年,如今国破之日就在眼前,你为何还要为他痛哭?”
“住口!你们这些反贼,有何面目诽谤君上!”
姜玲珑摇头,对这种愚忠的人已经没什么好讲的了。
“你还是说说为什么要监视那些人吧,真想带着秘密到地下去么?”
“我宁死不说!”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