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2 / 2)

桓容 来自远方 2559 字 18小时前

“那么,这块虎符你可认得?”桓容取出慕容氏给他的虎符,交给典魁,示意他送到白部首领面前。

白部首领先是疑惑,继而神情凝重,显然是认出了这块虎符。

“敢问陛下,这是从何得来?”

“庶母相赠于朕。”

桓容没有隐瞒,直接将慕容氏道出,并简单说明她的出身。

知晓慕容氏有拓跋鲜卑血统,又晓得桓伟就是慕容氏所生,如今养在建康宫中,压根不用桓容再说,白部首领纳头就拜,激动表示,白部愿意臣服汉室天子,为桓容冲锋陷阵!

为证明所言不假,从典魁手中借来匕首,依照部落仪式,划过脸颊,发下重誓。

桓容欣然接纳,好言安抚几句,命人将他带了下去。

看着落下的帐帘,桓容忽生感叹,所谓的裙带关系,有的时候还真好用。是否该感谢一下桓大司马,寻个好日子祭拜一下?

还是不要了。

桓容摇摇头。

要是桓大司马泉下有知,未必会感到欣慰,八成会格外郁闷,甚至有几分憋屈。

白部首领见到部落长老,将帐中发生之事逐一说明,长老一致表示,首领英明,这个决定简直不能再好!

“西域胡未必好打交道,且有汉兵和秦兵驻扎,我等迁移过去,想要站稳脚跟并不容易。”一名长老笑道,“如今则不然,头领投靠桓汉天子,我等就有了出身!”

更重要的是,天子的庶弟有鲜卑血统,哪怕不是白部一脉,终究能归到拓跋鲜卑。按照规矩,他们勉强沾得上皇亲,如果能立下战功,部落的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首领无妨向汉室天子请命,率部落勇士为前锋,攻打西强山军寨,直袭大王子中军!”

“请战?”白部首领伤口带血,简单涂了一层伤药就不再理会。这是忠诚的象征,是他臣服汉室天子的证明。

“对。”长老继续道,“欲得新主信任重用,必要有投名状。如此大好机会,首领切莫放过。须知独孤部与我等同出一脉,早有意迁移。其部众超过我等,如也投向汉室天子,必会压我等一头!”

竞争无处不在。

吐谷浑内忧外患,明显是日暮西山。

辟奚活着,朝廷尚能支撑,勉强维持人心不散。一旦辟奚身死,国内必乱!

大王子手握兵权,二王子占据王都,其他几个王子都不是善茬,说不得,没等汉军逼近,内-乱早声,就此摧毁王都。

“如果国主没有突然病重,必定会增兵设防,并联合附国乌桓,将汉兵挡在西强山以东。可惜啊。”

白部长老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上天不怜,为之奈何。

甚者,他曾怀疑辟奚病得蹊跷。

只是事已至此,白部改换门庭,吐谷浑国内愈乱,对他们愈是有利。

更何况,因出身拓跋鲜卑,他们始终被辟奚忌惮,不会委以重用。辟奚宁愿娶氐女,也不会纳白部女为妃,生下有拓跋鲜卑血统的儿子。

转投汉室,固然也有这样那样的困难,但有慕容氏和桓伟存在,就给了他们希望。

推桓伟上位自然不可能,

寻机送出勇士,护卫在王子身边,总能保部落康泰。等到桓伟成年,假使有了封地,他们可以一同跟去。

当然,那是以后要考虑的事。

现如今,他们当一心一意的追随汉室天子,递上一份投名状。

太元元年十月,白部首领率众-叛-出吐谷浑,北行途中遇桓汉大军,举部臣服。

同月,汉军顿兵西强山下,白部首领率勇士请战,连拔山中五座-军-寨,杀敌过百。

吐谷浑大王子派兵支援,不想独孤部趁势起兵,从背后狠狠给了大王子一刀。其后奔出西强山,率附庸杂胡投桓汉。

吐谷浑王辟奚重病,无法处理政事。

二王子手持盖有国主印的诏书,代摄朝政,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收回大王子的兵权,派四王子领兵赶往西强山,接掌大王子手中军队,并仗天险抵御汉兵。

西强山飘露第一场雪,桓容下令发起决战。

至此,汉军已改变之前计划,决定攻下这处天险,继而拿下吐谷浑全境。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

汶山之战后,桓容曾同谢安等人商议,拿下西强山以东便暂时休兵。毕竟吐谷浑辖地特殊,又遇到寒冬,没有充分的准备,出身南地的将兵恐难以适应。

不承想,鲜卑、羌部和杂胡接连来投,掉头冲锋犹如一群虎狼,压根不受天气影响。

战机摆在眼前,桓石秀和刘牢之同时请战,谢安和王彪之也表示赞同。桓容采纳众人意见,以桓石秀为主将,刘牢之为副将,率汉兵胡骑-攻-上西强山。

随驾的郎君无一例外,全部持-枪-上马,随大军出战。

号角声起,战鼓声响彻天地。

百辆武车排开,铠甲鲜明的甲士在后,战马打着响鼻,兵器和铠甲-撞-击-声不绝于耳。

天空中滚来乌云,细碎的雪子点点飘落。

桓容站在大大辂前,伸手接住一片雪子,见其在掌中融化,嘴角牵起一丝笑纹,旋即消失无踪。

“出发!”

汉兵征讨西强山时,秦玚已经离开长安,率部曲抵达凉州。

秦璟见到兄长,二话不说,将西海的政务军务尽数托付,请秦玚尽快北上,自己点齐麾下骑兵,就要南下吐谷浑。

“吐谷浑?”秦玚愕然,“阿弟去那里做什么?”

“日前传来消息,汉兵已至西强山。”秦璟跃身上马,眺望吐谷浑方向,道,“吐谷浑疆土甚广,汉军取东,我自可取西。”

恩?

秦玚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奈何秦璟不再多言,抱拳告辞,打马飞驰而去。

吃了满嘴的灰尘,秦玚目瞪口呆。

在长安送兄弟西行,紧赶慢赶来到凉州,没说几句话,又被委托西海事务,再次眼见兄弟南去。仔细想想,他好像就是被兄弟忽悠来的劳力?

眺望远处天空,秦玚良久无语。

按照三弟的话说,想和四弟孔怀相亲,真心有点困难。动不动就踩坑,任谁都没法“孔怀”起来。

想到秦玓,秦玚不禁心头微动。

不知丸都战况如何,从发回的战报来看,慕容垂应该撑不了多少时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