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举人娘子,和举人之间感情十分深厚,总不会无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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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李氏就觉得没准老三真有其他安排,这要是任由男人闹下去,闹得村里人人跳出来唾駡他,就算他本来真有安排,火气上来恐怕也得打消。任谁被兄弟指责说薄情寡义也不会反过来拿热脸贴兄弟的冷屁股。
不行!闹不得了!可千万闹不得了!
李氏赶紧回屋去,回去找了一圈看男人在,就喊着他说别再跟老三置气了。
卫二郎觉得莫名其妙:「我跟老三置气?是他眼里没我这二哥!」
「快别说这话了!赶明你就去跟乡亲们解释,说三郎不是不肯帮咱们家忙,是他开春之后还有考试,最近没心思想这些,说你误会他了!」
「我为什么要去?我不去。」
李氏端起土碗喝了口水,跟着把碗往桌上一拍:「你不去是吧?你不去我去!我替你说去!」
「你敢去就滚回娘家!他那么待我,我还要捧着他?这回就是他卫老三不对,合该他来跟我赔不是!」
李氏真要气死了,她平时都不敢跟男人大小声,也是事关重大。他就把刚才和姜蜜聊天的内容同卫二郎说了,说三兄弟有他的打算,还没到时间说,眼下真不想谈这些,人家还在准备考试,开春之后还有考试且要出远门。
李氏说着都要急哭了,说人家本来有安排,就是还没告诉你而已,你等不及主动去讨,没讨到还要宣扬得人尽皆知,闹成这样不是鸡飞蛋打?能捞到啥?
「你平常总说我是个傻婆娘,说我眼界低,你眼界就高?你看看就连弟妹她娘家都没找上来,咱们倒是跑在最前头冲了第一!都不说姜家,连大哥他们都还没说啥……」
这下卫二郎心里也不确定了。
想着老三仿佛真不是那种人,那真是错怪他了?
「那咋办?还不是你跟我念叨,老说挂田挂田的,我想着这就把事情办好开春多种几亩地不是正好吗?我咋知道他都中举了还有别的事没空跟我谈?没空跟我谈他直接说啊,他那么说我能不想岔?」
李氏想了想,要是老三真说没时间以后再谈,自家男人也不会信,只会说挂个田能费什么时间?
「你也别说这些了,回头你就跟人解释去,说之前是误会了,老三闭门苦读眼下分不出心思,你也劝着点他们,让他们都别在这节骨眼去烦人……我回头再跟弟妹说些好话缓和一番,没得兄弟发达了跟人恩断义绝的,你是不是傻?」
卫二郎心里也打鼓呢,想想老三是说过明年初还要上京赶考,他这才后悔起来,心想该不是自己沉不住气把事情搞砸了吧?兄弟还没考完他就等不及赶着要好处去,这……老三心里咋想?
这下他当真坐不住了,又想法子去解释,说先前心里着急胡思乱想一通误会了,老三不是那个意思。
乡亲们真糊涂了,没明白老卫家这两兄弟在搞什么。
卫二郎先说兄弟对不起他,人去问,卫成认了,卫二郎转身又说没这回事。
「你当真的?」
「真的,真是我误会了。」
「那意思是举人他又同意给你挂田了?」
「什么挂田不挂田,三郎跟着还要出门去考试,哪有时间跟我扯掰这些?我这三五亩地能比考进士要紧?」
乡亲们没搞懂卫二郎在干啥,先前都有人帮他说话去了,他又说不用你们帮我,是我不对。
是挺不对的,感觉脑子就没长对。
发觉村里气氛变了,吴氏纳罕,暗道老二咋的还能开窍?还知道他在这节骨眼闹起来不合适?吴氏没明白卫二郎怎么想通的,倒是卫成,关上门郑重其事的给姜蜜作了个揖:「娘子才是女诸葛,三言两语平了一起风波,也帮了我大忙。」
姜蜜侧身想躲他礼,问:「干嘛突然这样?」
「先前你在屋檐下同二嫂说话,我听见了。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话确实不假,还是二哥出面才暂时平了风波。这回事我也有不当之处,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也。」
「什么富不富贱不贱的,听不懂你说什么。我想着人无完人,有时候事发突然,谁都有一时处理不好的时候,相公你遇上麻烦我能帮忙总得想法子帮一帮,要不然咋说我们是夫妻?我虽然不知道你平日里在琢磨什么,我知道我嫁了个什么人,以你的性子,哪怕分了家,咱家好了你也会想给兄弟指条路,不会说就看人穷困潦倒。既然现在没说出来,总是还不到时候。」
卫成没想到姜蜜这样信他,心里触动很大,之后越发用功。
冬月头上闹了这出,差不多月中平息,又一转眼冬月就过去到腊月了。到腊月,后山村又有了过年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