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明显吗?”贞贵姬道,“她说臣妾指使薄宝林,证据呢?没有证据,如何让人信服?”
“她可是有你的金钗啊,这还不算证据?”夏琼章道。
“一根金钗而已,本宫素日赏下人的东西多了去了,这又能说明什么?”贞贵姬冷冷道。
夏琼章一愣。仔细一回味才猛地发觉,确实,一根金钗根本不能作为她指使薄宝林及其宫女的证据。
贞贵姬看见她的神qíng,不屑地一笑,转头看向玉柳,“既然你说本宫指使你,那么你敢不敢当着陛下和六宫众人的面与本宫对质,恩?”
似乎没料到她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咄咄bī人,玉柳吓得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道:“奴婢……”
“别紧张,本宫又吃不了你。你若说的是事实,自然不怕与我对峙,对不对?”贞贵姬露出一点笑容,似乎觉得她的反应很可笑,“我问,你答,如何?”
玉柳费劲地点点头。
众人看着殿中,玉柳颤颤巍巍地跪着,贞贵姬气势如虹地站着,看起来倒像是贞贵姬在审问玉柳一般。
这qíng况颠倒了吧?
贞贵姬凝视着玉柳,“你说你把我指使你的事qíng告诉了你的朋友,那个人是谁?”
“是……是尚食局的宫娥小蝶,她与奴婢是同乡。”玉柳道。
“关於这个问题,本宫与陛下已经问过了小蝶。确实如此。如果贞妹妹需要,立刻便可以把她传进来。”顾云羡道。
“不必了。”贞贵姬淡淡道,“既然陛下与充容娘娘都这么说了,臣妾便相信确实有这么一号人。反正,那个小蝶在或不在,与臣妾接下来要说的话,没多大gān系。”
“那妹妹想说什么呢?”顾云羡道。
“臣妾想说的是,这个玉柳说来说去,她手里的所谓证据不过是臣妾赏的一根金钗。这么一个毫无分量的东西,加上一套无凭无据的说辞,也能威胁到臣妾吗?”贞贵姬看着顾云羡,“如果臣妾真的做了这些事qíng,由着她被处死才是最gān净利落的法子,为何还要自讨苦吃地把她救出来?等着她之后来指证我吗?”
“这话听起来,也有几分道理。”毓淑仪慢慢道。
庄婕妤却道:“这可不一定。薄宝林落罪那会儿,宫里的qíng况多复杂?太后为了皇裔一事大动肝火,如果这个时候,薄宝林的宫女跑去长乐宫告发贞贵姬,一定会得到不少人的重视。至少以臣妾看来,太后娘娘若真听闻这样的事qíng,一定是会深查到底的。”
庄婕妤的话说得含蓄,然而里面的另一层含义大家却都清楚明白。
太后不喜贞贵姬,如果听说有这种事qíng,一定不会轻易放弃。加上那时事发不久,各方面的蛛丝马迹都还没消除gān净。如果被太后仔细查探,搞不好就真的查出来了。贞贵姬考虑到这个,所以对玉柳的威胁妥协,也很说得过去。
不过是救一个宫女而已,不算太麻烦的事qíng。玉柳也不是薄宝林身边最得脸的宫女,只要做得巧妙,不会引起什么人注意。
贞贵姬自然知道庄婕妤的意思,淡淡道:“好吧,如果你们觉得那时候本宫救下她,是怕在特殊时期多生是非,那么之后呢?将近两年的时间,我可以慢慢处理这件事,却为何还要留着这么一个宫女,任由她成为我的一个隐患?”
“也许是,这个隐患表现得太听话了,以至於让娘娘您对她慢慢放了心?”夏琼章挑衅道。
贞贵姬目光凌厉地she向她,“你入宫不到一年,又知道些什么了?敢在这里胡乱臆测。”
夏琼章被她这般毫不留qíng地驳回来,面上有些不好看。她依附於明充仪,如今明充仪有孕,她也跟着得意。今日见贞贵姬倒霉,本想凑上去落井下石一番,却把自己弄得有些láng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