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明修仪银牙咬紧,“你来这里做什么?”使劲挣扎一下,“放手!”
泠淑媛顺势松开她的手腕,后退了一步。
明修仪恨恨地看了顾云羡一眼,再看向泠淑媛,“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要帮她了吗?”
泠淑媛面无表qíng,“我谁也不帮。”
“那你为何要阻止我?”明修仪怒道。
“我不过恰好经过这里,见到你要跟人动手,才会上来多管闲事。”泠淑媛道,“下次你要打人,最好别当着我的面。我见了心烦。”
“你……”
顾云羡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据她所知,姜月嫦和朱镜如的父亲qíng同兄弟,因为父辈的jiāoqíng,所以两人打小便在一块长大,是闺中密友。后来到了出嫁的年纪,又一起嫁入了东宫。
因为这深厚的渊源,即使两人xing子南辕北辙,却一直是众人眼中最牢固的一对盟友。
可看今日这qíng况,这对盟友之间,似乎出了点问题。
换作从前她一定会想办法弄明白这件事,然而如今她早没什么心qíng去管别人的闲事,是以困惑了一下便就此搁置。
明修仪狠狠地瞪了泠淑媛一眼,转头看向顾云羡,“今日算你运气好,有人帮你出头。下一回,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顾云羡懒懒一笑,“修仪娘娘这话谬了。今日是你运气好才对。”
明修仪一愣。
“你以为我还会像当废后的时候那样,任由你欺凌么?”顾云羡道,“刚才你那一巴掌如果真的打了下来,事qíng可不会这么容易算了。”
明修仪不屑一笑,“哟!听你这话,我要是打了你,你还会怎么报复我不成?”眼神里满是奚落,“太后已经不在了,你要找谁告状?陛下,还是毓昭仪?”
顾云羡怜悯地摇摇头,“这么冷的天气,怎么也没能把月娘你的脑筋冻清醒一点?我还用得着找人告状?”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你看看你的肚子。你觉得,我要是抱着你摔到地上,谁会伤得比较重?”
一旁的泠淑媛面色一变,明修仪已愤怒骂开:“你这个贱人!我就知道你心肠歹毒!你害了我的孩子一次,还想害第二次不成!”
“知道我心肠歹毒,就不要再来烦我。”顾云羡冷冷道,“反正我如今无牵无挂,什么都不怕。你若惹急了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说完这句话,她懒得再看她们,紧了紧大氅便转身离去。
看着顾云羡越走越远的背影,明修仪眼中几乎要滴出血来。找不到正主,只好便将气撒到泠淑媛身上,“你现在满意了!看到我被人羞rǔ,你很得意是不是!”
泠淑媛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瞬,气得笑出了声,“我看顾云羡说的没错,你脑子真的不清醒。”
她扬起手的那一瞬,她在不远处都看到顾云羡眼中的狠戾。正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才会上前阻止她动手。谁知这样的心qíng,她半分都不明白。
“我知道你如今和她一个鼻孔出气。你放心,我不会阻止你去攀高枝。”明修仪道,“你以为没有你,我就不行了吗?简直笑话!”
泠淑媛见她转身就要走,忍不住问道:“你要去哪里?”
明修仪没有回答。
“不要去仪元殿。”即使说了不再管她,泠淑媛却还是管不住长久以来保护她的习惯,急切道,“对你没好处的。”
明修仪忽地回头,“我的事不要你管!”气急败坏,“你不是要跟我分道扬镳吗?那很好啊!从此以后,你我就是陌生人。我的事qíng,再也不要你cha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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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头痛在服了几次药之后便好多了。太医给他的诊断仍然如上回那样,平日劳累过度,又一时急怒攻心,所以引发病qíng。
毓昭仪为了表示忠心,不顾吕川的劝说,坚持要守在仪元殿侍疾。
这日午膳之后,她亲手端着药碗进来,柔声道:“这是御医开的最后一次药,陛下趁热喝了吧。”
皇帝手里捏着一份奏疏,闻言头也没抬,“先放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