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洛一边偷吃水果,一边含含糊糊地说:“行李箱里随便抽的,怎么了?”
唐其深淡淡道:“衬衣是我的。”
“?!”时洛猛地一低头,这才发现随意抽出来的竟然是他的衬衣,她忙红着脸替自己狡辩,“那些衣服都缠到一起了,我又没注意!”
唐其深暧昧地看着她“嗯”了一声,时洛总觉得他这个态度像是她故意的似的,她说不过,又开始耍赖:“明明是你收拾行李的水平不行,衣服乱糟糟的,不能赖我!”
唐其深此刻心情大好,自然没功夫和她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说是就是吧,反正不痛不痒:“嗯,赖我。”
然而他越是这样好说话的态度,时洛就越觉得羞,像是一拳头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难受死了,她瘪着嘴瞪了唐其深好半天,他脸上仍旧是那副不浅不淡的笑容,半晌后,少女突然泄气,不打算挣扎了,可怜巴巴地“嗷”了一声,而后双手紧捂着脸,直嚷嚷:“啊啊啊!好丢人啊唐其深!你肯定又笑我了!”
唐其深是真觉得她这副样子可爱绝了,忙把人带进怀里,牵着她往泉下再沉了沉,让温泉水没过胸口,不容易着凉,也更舒服些。
“不丢人,真的,很好看。”
时洛嚎了许久,听他不停地哄,才勉勉强强把手指头叉开两道缝,露出灵动的小狐狸眼来,眨巴眨巴看着他,欲言又止。
唐其深再了解她不过,见她这副样子,开口问:“怎么了?想问什么?”
时洛傲娇地扬了扬小下巴,忍了三秒没问,最后还是破了功,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问:“我听说、不是,不是我听说,我从书上看来的,小说里,就之前那些打胎挖肾的小说里,好像都说男生看到女孩子穿自己的衬衣都会……有、就是有那个——”
她哪怕在闺蜜之间聊天尺度大,可真要遇上唐其深,整个人便纯得令人发指,“芬芳美妙博大精深的话题”一个不敢提。
“有反应?”唐其深倒是一本正经地接过了她的话茬,甚至语气平常得像是平常给她讲解数学题一般淡定。
时洛傻乎乎地点点头,又立刻摇摇头,他们这个年纪好像说这个还不太合适,还不如不承认,省得唐其深又要冷着脸教育她。
况且看他这个反应,这个淡定的表情,怕是半点那什么的反应都没有,她垂着头,难免染上几分失落,对自己又失了点自行。
可唐其深却比她想象中来得坦诚多了,大抵是知道了这丫头喜欢胡思乱想,从开始光明正大地追她那时起,唐其深就学会了把每一句心里话都表达得清清楚楚,让她无需再花心思猜,安安心心做曾经那个最自信骄傲的小公主。
“怎么可能没有。”
时洛睁大了双眼,根本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从唐其深嘴里说出来的。
少年见她这个反应,忽地轻哂,又无奈地自嘲:“只是你还没十八,太小了,真磨人。”
“童养媳还真不是谁都能轻易养的。”
这下时洛满意了,满意之余又有些羞,强忍下嚣张的笑,傲娇地裹紧自己的小薄外套慢悠悠挪到另一边。
然而温泉总共就这么点大,唐其深轻轻松松便能将出逃的丫头攥回怀中。
时洛笑得一脸狡黠,仗着自己没有十八,唐其深不敢怎么样,故意捏着嗓,娇滴滴地说:“哥哥,我还没十八呢……”
她的那一句“哥哥”简直喊得唐其深心肝直颤,少年后槽牙紧咬了一瞬,喉结上下滑动,而后才冷飕飕地从牙关挤出几个字来:“洛洛,再过两个年,你就十八了,人总有十八的时候,也该为自己留条后路。”
时洛咬着唇狠狠地瞪了他几眼,脸颊红得根本不能看,脑内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她决定服软。
小姑娘软绵绵地飘回他身边,一脸讨好地抱着他手臂,笑眯眯的:“其深哥哥,我先给你抱抱,虽然还没十八,抱一抱还是可以的,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 终於拥有温泉副本的唐其深,心满意足地给远在衡市的傅某人打了个炫耀电话。
傅总:“哦?泡温泉了?”
唐某:“小意思。”
傅总:“实不相瞒,我和太太当时戏水的时候,一不小心还种了对双胞胎,你……你家那位都还没十八吧?呵呵,这还泡个屁?”
唐其深:“……天凉了,今晚就杀九兜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