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欺负我了呢!”
唐其深唇角勾了勾,趁她没防备,终於把她的手攥进手心,而后视线下移,在她领口处停留一阵,轻笑出声,压着嗓音,话里是藏不住的暧昧:“欺负?你是说昨晚,还是——”
时洛一下子瞪大了双眼,另一边手指头拧着他手臂上结实的肉,生怕旁边有人路过听见:“你还敢提昨天晚上!”
“你看看你把这弄的,都是红的,丢死人了……”时洛小媳妇样子被他拉在怀中,仰着头,下巴抵在他胸膛上撒娇,唐其深只要微微垂眸,她说的那地方便一览无遗。
“衣服不是你自己选的?”唐其深还倒打一耙。
时洛又气又羞:“但是,是你亲的!”
唐其深忙点头:“是我是我。”
还能有谁有这个胆,碰他的小姑娘。
“那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我呢,给你亲回来,你也不生气了,好不好?”
时洛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捏成拳头猛地在他身上一通锤:“谁跟你各退一步了!唐其深,以前学校里的人都传说你是禁欲系男神,放屁!”
唐其深也不否认,牵着她的手,领她往停车场走,顺着她的话回她:“嗯,所以说,男人不能禁太久。”
时洛:“?”怎么感觉一个坑一个坑地往下跳呢。
讲道理,时洛自认是必然讲不过唐其深的,他聪明,道理多,辩论技巧和偷换概念都很强,她常常被哄得一愣一愣的,可耍赖皮是她的强项,任性撒娇无人能敌。
入学之后的好几天,时洛都早早锁门裹紧自己的小被子,面都不让他见,更别说让他碰自己。
那天到底是弄得有些狠,唐其深也知道她一时半会儿受不住,因而一连几天,也就由着她闹别扭。
时洛嚣张地晾了他好多天,一直到即将出发去军训的前一晚。
衡大军训不似初高中时期的小打小闹,校里对这事很认真,按照往年惯例,军训为期一个月,地点是在市郊区一处规格很大的训练营。
一切管理体制都按照部队里的规格走,按照学生们的说法,就是统统来真的。
条件很艰苦,不少学长学姐纷纷给小萌新们狂打预防针。
时洛听风就是雨地紧张了好些天,跟着班里那伙同学在群里收集了一大堆资料攻略,临出发前的那天晚上,她扎着个乱糟糟的丸子头,摆了一地的行李箱,对着也不知从哪找来的长长一串单子,进进出出毫无头绪地开始整理起行李。
唐其深没插手,就这么淡定地往旁边沙发一坐,懒懒地靠着,抬着眸陪着她折腾。
时洛几乎没有自理的能力,平时连个小小的上学书包都收不清楚,这会儿要弄一个月之久的行李,而且面对的还是条件艰苦的特殊训练,她心里急得不行,整个脑袋都乱成一团浆糊。
好不容易找出点东西往行李箱里塞,结果塞了半天,拉链都拉不起来,她累得一屁股坐到地毯上和自己发脾气,哪成想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唐其深正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一点忙都没帮。
时洛那大小姐脾气上来了,鼓着腮帮子,委屈得不行,睁着大眼睛瞪了他一眼,沙发上的男人仍旧没像平时那样自动自发地过来接揽她手里的事。
大眼看小眼看了一会儿,时洛终於沉不住气,直接起身,踩着刚刚整理了一地的行李,几步走到他跟前。
一下坐到他身上。
两人面对面,唐其深下意识地扶了扶她细软的腰,而后扬了扬眉,唇线抿着。
时洛“哼”了一声,开始控诉:“唐其深,你一点都不宠我了!”
“你都不心疼我!”
“你还说要好好爱我,都是假的,行李都不帮我弄,我明天就要去军训,要是东西带少了怎么办!”
唐其深实在想忍住笑,可时洛这个样子,他又怎么忍得住。
“没那么严重,军训而已。”
“你又不在,一个月呢,我要怎么办嘛……”
显然,有些事情她还没来得及知道,只不过唐其深此刻又并不打算告诉她了。
想到自己干巴巴地被她禁了几天,还是心痒痒地,提了点条件。
“帮你收拾当然可以,只不过,要看时洛小姐的诚意了。”
唐其深眼里藏着点坏,时洛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会看不出来。
“哼!”时洛别别扭扭地掐了他一下,偏头瞧了一地烂摊子,又想起确实憋他太久了,往后一个月的时间没法见,今晚哄哄他也好。
小姑娘语气弱了下来,应该是答应了:“唐其深,你最会欺负人了。”
男人“嗯”了一声,按着她脑袋先讨了点“定金”,松开之后,任劳任怨地走到行李箱旁的战场替她收拾。
时洛懒懒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打起精神,见他动作利落,细致耐心,心情好了不少,而后小狐狸眼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忙从沙发上下来,小跑到卧室,从衣帽间最里边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先前藏了很久的衣服。
当时她和温雨叶荨荨逛店的时候,几个人红着脸选了好多好多,原本是担心唐其深真像传言里那般禁欲,她怎么也得拿出正牌女友的风范,适当地运用特殊技巧勾一勾人,没成想他楚楚衣冠之下居然是颗滚烫的禽兽心,她根本没法招架,后来也就忘了拿出来,没能派上用场。
往后一个月见不到,时洛表面上没说,心里其实可舍不得了,刚刚又正好被他欺负着完成了一笔肮脏的交易,时洛打算索性把交易完成得更大一些。
她一个人躲在衣帽间,望着一堆战衣纠结了很久,最后拎了那套“小糖果”出来。
“小糖果”是真的有糖果,整个形状都是一颗一颗真材实料的水果糖连接而成。
时洛拿着“衣服”的手在颤抖,小心脏也跟着不争气地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