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传婚变的默默自掌嘴,有颜有钱还专情,酸都酸不过来。
唐其深第一次捉摸不透时洛想干什么,可他知道自己想她,她再不回来,他怕是得抛下公司陪她回去住了。
於是第五天的晚上,唐其深躺在私人诊所的病床上懒洋洋地吊了点葡萄糖,给时洛打了个电话。
“嗯,有点发烧,温度也不算高,四十多度吧。”唐其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说出这种鬼话。
好在时洛这个衣来伸手的娇小姐没什么常识,不知道四十多度早就能升天了,只知道心疼唐其深,赶忙从宁水湾回来了。
以往都是唐其深照顾她,少女坐在病床前,第一次担起了照顾人的责任。
温柔地端茶递水陪聊天,说话声音都是轻轻柔柔,又软又乖。
唐其深强忍住笑意,装出一副仍旧虚弱的样子。
“为什么回去那么久?我很想你。”男人嗓音微哑。
时洛听得有些心疼:“你工作那么忙,还要抽时间照顾我,我就只会添乱……”
唐其深眼眸深邃,低笑着自嘲:“你不知道,没有你所谓的添乱啊,我这日子过得才真叫一个乱。”
时洛抬眼看了看他:“我也好想你喔,好几次都想回家来。”
唐其深伸手揉了揉她软软的海藻头发:“傻瓜。”
隔天早晨时洛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占据了唐其深病床三分之二的位置。
她睡相不好,半个身子都挂在唐其深身上。
明明睡前她还一本正经地坐在旁边看护的小沙发里,怎么一夜过去,居然爬病床上睡了,甚至睡得比需要照顾的“病人”还熟还久。
她坐起身的时候,唐其深正悠闲地拿着份报纸看。
被窝暖烘烘,身边有是自己的丈夫,时洛索性就这么厚着脸皮继续赖着,往他身旁又挪了挪,偎在他身侧。
唐其深靠近她的那边手习惯性地将小女人揽进怀里,无声却温馨。
片刻后,男人的视线在报纸的日期上停留了一眼,下意识地问了句:“你这个月的事来了没?”
时洛也没太在意,唐其深对她这事比她自己还上心,她也不觉得他问起有什么奇怪:“没有呀。”
等话音落了,她才猛地坐起身来:“好、好像冲了快一个月了……!”
私人诊所的效率很高,时洛又是个重点保护对象,因而从检查到出结果,不过过去十来分锺。
看到孕检结果的那一瞬间,时洛觉得眼眶都有些发酸:“其深哥哥……”
“嗯。”
“你好像要做爸爸了?”
“嗯,你要做妈妈了,小姑娘。”
时洛怀着孩子的那几个月,被肚子里的小崽子折腾得够呛,她严重怀疑自己怀了个举世无双的作精,白天让她困得要死,夜里却开始踢肚皮,在羊水里嗨了。
唐其深推了几个月的工作,专门在家陪她。
时洛时不时地冲他念叨:“这孩子白天不醒晚上不睡的!也不知道随了谁!”
男人扬扬眉,唇角勾勾,心中早有答案,只是没敢说出来气她。
“她生出来之后要是晚上还不睡觉,一拳打晕,不惯她!”
唐其深低低地笑,应声道:“好。”
小宝贝出生那天,梁淑仪买了几百条横幅挂满宁水湾,恨不得昭告全天下,她有小孙女了。
“是个小姑娘!像洛洛,一看就是美人胚子,还好不像其深,其深小时候连个笑脸都没有,要不是妈妈心地善良,早被丢后山去了。”
唐其深也不反驳,只是守在时洛身边寸步不离地悉心照顾。
时洛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不过到底刚刚生过孩子,心情再好,身子也比较虚,嗓音也是弱弱的:“其深哥哥,女儿叫什么名字?”
“你说了算。”唐其深这会儿就只关心她还疼不疼,饿不饿,其余的暂时没心情去想。
时洛低头瞧了眼怀中喝奶的小家伙,笑得温柔:“那就叫岁岁吧,岁岁平安。”
唐其深点点头,又轻笑:“不是要一拳打晕?”
时洛娇嗔着瞪了他一眼。
温雨在边上看着都要吐了。
小家伙喝了几口奶,砸吧砸吧嘴,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环顾四周,刚想继续喝,就被唐其深一把抱走。
他担心时洛累着,不让喂太久,喝奶粉也是一样的。
唐其深摸了摸时洛脸蛋,抱着女儿去喝奶粉。
温雨走到她床头坐下,时洛看了眼门外守着的肖或,饶有兴致地问:“什么情况啊?他怎么又和你一起来了?”
温雨脸上表情有些不自在,可看得出来,心情是好的:“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非要跟来。”
时洛和叶荨荨脸上都藏着暧昧的笑:“哎,我可听说,之前你的相亲都被他给弄没了?”
“还说呢,我爸差点被他气死。”这话算是没有否认。
时洛:“他在追你啊?”
温雨懒懒地白了门口那王八蛋一眼:“排队吧,毕竟抢着和我相亲的人也不少呢,一时半会儿轮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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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岁岁不愧是时洛的女儿,从样貌到脾气都和她如出一辙。
才屁大点的时候,就开始懂得臭美。
会走路了,就开始偷偷穿妈妈的漂亮高跟鞋,趁妈妈被爸爸抱走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自己叠了好几个凳子爬到时洛的梳妆台上,口红眼影涂得满脸都是。
偶尔跟着时洛去唐其深公司玩,还懂得在口袋里揣上一些芭比粉指甲油,秘书室里的那一群阿姨们会帮她涂指甲油,小岁岁每回去,都把指甲涂得花枝招展,而后举着爪子跑到唐其深面前要他夸漂亮。
时洛也不大约束她,反正家里这些东西多得要命,经得起糟蹋。
更大一点,会懂得用比较长的句子来表达自己的时候,就会时不时地照照镜子,而后拉着爸爸问:“为什么其他小女孩的头发都是直直的,小宝贝的就是这样卷卷的?”
唐其深抱起女儿走到主卧,对着床头那副巨大的结婚照,指着问岁岁:“那个是谁?”
“妈妈!”小孩子笑点很低,看到熟悉的人就喜欢笑,“妈妈,小宝贝的妈妈,漂亮妈妈,岁岁爱妈妈。”
不得不说,这小丫头的狗腿子性子也从时洛那得到了真传,以前时洛每回央着唐其深讨好处或善后的时候,总是嘴上抹油,很会说好听话。
唐其深听着低低地笑。
“岁岁看妈妈的头发好不好看?”
小丫头操着小奶音:“好看,妈妈最好看……”
唐其深又说:“妈妈的头发也是卷卷的,岁岁是爸爸妈妈生的小宝贝,头发也像妈妈一样卷卷的,很漂亮。”
小丫头觉得爸爸说得很有道理,抖着腿要爸爸抱她去镜子前再好好照一照,自我欣赏一番。
然而惹祸精生的小丫头,自然安分不到哪去。
小岁岁上幼儿园的第二个月,时洛第八次被班主任叫了家长。
饶是再疼爱女儿,她也终究是那个被宠坏的小公主,脾气本就不大好,去完学校回来之后,终於炸了一回。
揪着小岁岁在客厅罚站。
小丫头第一次见妈妈生气,吓得直哭。
唐其深回家的时候,小岁岁已经哭过两轮了,其实时洛也没怎么说她,只是她平时被惯得不像样了,又遗传了妈妈的矫情劲儿,哭起来就没完没了。
小家伙见爸爸回来了,赶忙迈着小短腿迎上去,一边跑一边委屈,委屈地又哭了一顿,鼻涕泡都吹了好几个。
唐其深忍俊不禁,动作轻柔地拿纸巾替女儿抆干净。
“怎么了?”
小岁岁撅着嘴,委屈的样子简直像是照着时洛刻出来的,见妈妈还在边上,没敢说话,只低低地垂着脑袋,一个劲儿往爸爸怀里钻。
时洛哼了一声:“都是你惯的,现在无法无天了,今天又被叫家长了,全幼儿园!她校服裙最短!小屁股蛋都快漏出来了!”
小岁岁知道是自己没理,一声不敢吭。
唐其深忍着笑,柔声问女儿:“谁帮你把裙子剪了?”
小岁岁犹犹豫豫半天,才小心翼翼说:“奶奶……”
唐其深这回实在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时洛瞪了他一眼:“你还笑!”
唐其深把女儿放下,让她赶紧回房间,小家伙听到爸爸这么吩咐,立刻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爬到楼上卧室里躲了起来。
时洛没好气地说:“都是你惯的!”
“嗯,我惯的。”
“惯坏了怎么办?”
唐其深走近她,将人一把拉到怀里安抚:“惯不坏的。”他怀里这个,他惯得更狠,不也还是这么招人疼。
男人凑到她耳边:“我记得某个小姑娘以前也和女儿一样,全校,她的校服裙最短。”
“被我抓过好多回,哪次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的?”
时洛脸颊红了红,仰头瞪他。
“你那时候还不是不准我穿……”
唐其深凑到她唇边,吻了吻才低低道:“嗯,当时没说明白,那么短的裙子,只能穿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