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的,绝对的。”林童嘴上说得笃定,心里却是忐忑无比。
李秋萌佯作思索一会儿,点头说道:“等姓夏的来了,我试试他。”
“啊……”林童暗暗握了握拳头,姓许的他已经见过了。这个姓夏的,他下个月一定要见见这个人。
当晚,林童清晰详细的把今天的心路历程写进了日志中。
月初,夏锦寒便知道了这些详情。他忍了几忍,最终还是决定去找李秋萌。
恰在这时,夏青走过来禀道:“少爷,夫人来了。”
夏锦寒一愣,旋即把屋里迅速检查了一遍,看看确定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了才放心的整衣出去。
客厅中,夏夫人江氏独自端坐在桌前,连她的心腹婆子何妈妈都在外面侯着。这也是多年的惯例,每次见这个儿子,她都是一个人前来。
“母亲。”夏锦寒声音平淡的叫了一声。
江氏神色复杂的看了儿子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娘和你父亲商量好了,这次给你订的是刘家的女儿。你莫要再弄出事端来。”
夏锦寒面色一沉,声音不由得冷了起来:“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儿子的情况,怎能害了人家姑娘?”
江氏无所谓的摆摆手:“大夫不是说过了,你的身子没病,就是心里头……有些想不开。说不定成了亲,身旁有个亲密人,慢慢地就好了起来。”
“母亲,恕儿子不能答应!”夏锦寒斩钉截铁的答道。
江氏秀眉微蹙,耐着性子解释道:“锦寒,你不能再拖了,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
夏锦寒面无表情的答道:“儿子都知道。”
“你——”江氏也恼了,她委屈而又愤怒的嚷道:“锦寒,娘知道你心里头对娘有气,可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放下这些吗?况且,娘已经命人补偿那林家的了,你还想怎样?”
“补偿?”夏锦寒听到母亲竟然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自己的乳母,语气愈发的冷漠:“母亲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命重要的?人都没了,再多的补偿又有什么用呢?”
江氏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夏锦寒厉声责问道:“我是你亲生母亲,在你的心里,我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下人吗?我真是白生了你,你给我滚出去——”
夏锦寒冷声接道:“儿子正准备出去,请母亲自便。”说完,他挺直脊背,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青和夏白听到屋里的争吵声,吓得不知所措。见夏锦寒出来,连忙紧跟在他身后。主仆三人一路无话,直奔城北而来。
夏锦寒来到於公养济院时正赶上中午,孩子们在刘婶的驱赶下都去午睡了。李秋萌坐在树萌下,光着脚丫挽着腿和胳膊正坐在竹椅上打盹。
夏锦寒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他硬邦邦的说道:“李秋萌,你成何体统!”
李秋萌被他从睡梦中惊醒,一脸怨气的指着他骂道:“我说姓夏的,你哪狠筋又不对劲了?你是姑娘的什么人?你喝海水长大的啊,管得宽。”
“你……”夏锦寒理屈词穷,一时语塞。
李秋萌轻哼一声,仰面躺着,脚指头不停的晃动着,像是在宣示她的胜利似的。
夏锦寒憋着一口气,平复一下心绪,认真的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你以前可曾见过我这种人,不,这种病况?”
“确切说没见过。”李秋萌诚实回答。
“那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李秋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漫不经心的接道:“我见多识广,聪明伶俐呗。”
夏锦寒:“……”
他呼气吸气,连续深呼吸了三次,最后一咬牙问出了一个很难以启齿的问题:“秋萌,你介不介意嫁一个我这样的丈夫?”
李秋萌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翻身坐起,瞪大眼睛,从上到下,从左到到右,从外到里(里面看不到)全方位的把夏锦寒称量了一遍。夏锦寒被她看得直发毛,他连咳几声示意她要注意影响。
李秋萌把目光收回,懒洋洋地说道:“我眼又没瞎,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