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着了?”闻人蔺有些许意外。
他已是尽可能顾及了,离开前还特意看了眼,除了有些泛红外倒也没看到别的伤痕。
“膝盖有点疼,红了。”赵嫣揉了揉膝头。
说起这事她就恼然,那时自己被剥了个干净,闻人蔺倒是衣衫齐整,温润的玉钩带与质感精细的衣料不断摩挲着她,带起说不出的异样感觉,最磨人的刑罚也不过如此。
闻人蔺视线往下,果见她刚痊愈的娇嫩膝头跪出一片胭脂色。他抬手挽起她过长的袖口,肘弯外侧亦是撑红了一小片,好在没有破皮,只是衬着周遭莹白细腻的肤色,实在过於靡丽惊心……
闻人蔺眸色漆暗,指腹仔细碾过膝头那一片抆红,这才起身行至外间,取了赵嫣所需的药膏回来。
他弯腰将赵嫣抱回榻上,随即坐在榻沿,将她的身子稍稍扳过来些,打开小药罐挑了一指腹,俯身为她涂抹药膏。
他的指腹温凉,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药膏也是凉丝丝的,膝盖的热痛立刻消弭殆尽。
赵嫣忽而想起,这几个月来闻人蔺为她抹药的次数似乎越来越频繁,涂抹的手法也越发自然娴熟起来。
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两人就有了这种默契。若放在去年刚回宫时,别说让闻人蔺上药,纵是被他碰一下都能吓出一身冷汗。
闻人蔺瞥了眼她轻垂的眼睫,似是看穿她此刻心思般,慢悠悠道:“殿下越发娇气了,跪不得,打不得,还得本王上下伺候着。”
赵嫣恼然,辩白道:“是肃王府的床榻太硬。”
此间长榻铺着夏季的玉簟,仅一床薄薄的褥子,行军床般硬邦邦的,也不知闻人蔺在上头如何睡得着。
闻人蔺闻言轻笑,以湿棉帕拭净指节,“殿下不知,硬有硬的好处。睡得太安稳了,容易醒不来。”
赵嫣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信息,正欲张口追问,却见闻人蔺倒出一枚雪色的白丸塞入她唇齿间,堵住了她试图刨根问底的话头。
带着轻淡药味的指腹从唇上抚过,赵嫣微愣,抿着那枚指尖大小的白丸卷入舌尖,登时眉头一皱。
这小丸长得如糖霜一般晶莹,竟是苦的。
“别吐。”闻人蔺压住了她的唇。
“是……什么东西?”赵嫣眉头拧成疙瘩,艰难问。
“免让殿下受苦的东西。”
见赵嫣疑惑,闻人蔺端来早已备好的茶水,说得更直白些,“避子丸。经本王亲手改良过,殿下大可放心。”
赵嫣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回过神来,耳尖浮上一层薄薄的红。
“你不是,没……没有弄在……”她磕巴起来,不知该如何描述。
闻人蔺回想起那一幕,眸色深了些许。
“这种事,殿下最好莫太相信本王的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