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发现自己越想忘,那种感觉却越是深刻,像是被深深烙进了一个人的骨血,再也抹之不掉。
唐芷姣最后问他的那句话一直问在耳边。
他曾经被女孩深情吻着时而心如止水,却再也忘不掉那天晚上一瞬间身体相贴的感觉。
许嘉辞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嘲讽。
十一年了啊,他妈的十一年了。
还要逃多久?
她乖乖地跟在他后面,被欺辱的再狠也从来不哭不闹,他觉得她像只小狗,她学着小狗的叫。
再后来是书房里,他看她趴在桌上,提笔一笔一笔地写着,一直从小写到了大。
许嘉辞轻轻带上门,去了书房。
他按开灯。
这里似乎已经完全属於安恬了,她的书,她的椅子,她种的绿植,她的抱枕。
许嘉辞坐在书桌前。
他脚下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
许嘉辞伸手把东西拿起来,一个包装纸袋,里面是一条围巾。
许嘉辞把围巾拿出来看了看。
灰色的,男款,吊牌还没拆,摸在手里面料很舒服。
肯定是要送人的。
许嘉辞看着手上的围巾,感觉自己心口像是被谁弹了一下。
他重新把围巾叠好放进纸袋里,然后小心翼翼把纸袋放回原位。
仿佛他根本不曾发现过这条围巾一样。
少年脸上漾起喜悦的神色。
他记得小时候,冬天,下雪了,赵秀梅带他跟安恬出门。
安恬棉衣棉裤帽子围巾手套一个不落,裹的厚厚的像颗球,然后吸溜着清涕问他:“嘉辞哥哥,你冷不冷呀?”
这几天天气转凉了,学校里好些女生,会送自己织的围巾给男生。
不过买的也很好,比织的样式更好看。许嘉辞想。
他在书房里坐了好一会儿,才静悄悄地离开。
第二天,安恬一起床,赵姨就说许嘉辞昨晚回来过,现在又走了。
“啊?”安恬昨晚完全没听到动静,不知道许嘉辞回来过。
她本来每天早上就起的很早了,今天早上许嘉辞竟然走的更早。
不过安恬并不关心许嘉辞回来干什么,她提前跟赵秀梅说了今天有同学过生日请客,要出门。
赵秀梅很乐意见安恬跟同学出门玩,嘱咐她多穿点衣服路上小心别玩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