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尽量显得活跃,想让他也跟着宽心一些,可是最后听出他声音中的疲累和低落,於是低垂了眼眸,没有去问他宴会上发生了什么,只是轻轻问:“你还好吧。”
许嘉辞:“还好。”
两人然后都没有说话,互相听着电话里对方的呼吸声。
他说还好,可是安恬知道他过得不会好。她突然找不到该怎么安慰。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许嘉辞吐了口气,低低道:“你跟我说会儿话吧。”
真心的,没有讽刺的话。
“好。”安恬应着,“你想说点什么?”
“说……”许嘉辞站在阳台上,望着天空的月亮:“说我有一点想你。”
安恬听见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
她一字一句地说,咬字清晰:“我很想你。”
安恬又小心翼翼地问:“许嘉辞,你的生日会,结束了吗?”
许嘉辞“嗯”了一声:“结束了。”
刚结束,楼下的正收拾布置的女佣往他的生日蛋糕里啐了口口水,昨天带着保镖把他头踩在地上带走的管家此时恭敬地叫着另一个少年“少爷”,而他今天叫了一天“妈”的女人,正跟还未离去的亲密友人抱怨着自己被叫妈的时候不知道有多恶心。
安恬:“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少女的声音软软的,仿佛能把心里所有的痕迹都熨平。
许嘉辞吸了一口气,把手机揣到衣兜,然后戴上耳机。
通话保持中。
他熟练地从阳台翻身滑下楼。
安恬听到电话里许嘉辞的呼吸声变得重了一点。
她问:“你在……?”
许嘉辞:“我在回来。”
安恬看了一眼表。
十一点二十五。
还不到十二点。
她听着电话里少年的呼吸声,突然站起身:“你等等我。”
安恬从来没有做过比这更疯的事。
赵秀梅已经熟睡了,她蹑手蹑脚地从冰箱里取出蛋糕,蹑手蹑脚地拎着蛋糕出门,问许嘉辞他在哪里。
偌大的城市宛如浩瀚星际,两个人便像两颗渺小星球,要摆脱引力的束缚,一心往对方的轨道靠近。
电话一直没断。
安恬坐在夜晚的的士上,感觉到两人的距离在一点一点变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