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一梦黑甜,等到灵魂再次回到身体时,浑身上下使不上一丝力气,每个关节都像被拆开重组过在痛。
葛萱看到安恬睁开眼,忙伸手摸了摸她头顶,然后再给她腋下放了根体温表:“你到底跑回去找谁啦,我没办法只好先走了,本来想在体育馆等你,结果等了快一天你都没到,好不容易才在医院打听到你,看到你又累又淋雨,高烧四十度,大夫说差点烧成肺炎。”
安恬喉咙干的冒火,她看了眼葛萱,然后又看了看头顶正滴答的输液。
病房里有一台电视,此时正播送着最新新闻情报。
前日暴雨造成山体滑坡,滑坡发生时驻守尕兴县的部分官兵还未来得及撤离,目前相关部门正积极展开营救。
电视里的画面是滑坡发生后航拍的尕兴县,大半个县城都被埋在泥土里,只剩一小片孤寂的废墟,入目都是大片大片裸.露的泥土,难以看出,这里曾是一个小却繁荣的县城。
有挖掘机停在被掩埋的县城上,宛如一只渺小的蚂蚁。
镜头切回演播厅,素来庄严的主播已是眼圈通红,继续播报时声音甚至微颤。
安恬默不作声,泪水顺着耳后留下,沾湿枕巾。
葛萱也往后看了一眼电视,再转身时神情从未有过的凝重。
灾后的医院人员爆满,安恬醒来后便开始办理出院。
医院大厅里就有失联人员登记,无数跟亲人走散的人或者是寻找失散亲人的人在这里登记信息。
安恬登记完许嘉辞的信息,工作人员告诉她请一直保持手机开机,如果有消息的话会电话通知你。
於是从那天起,安恬的手机变从来没有关过机,她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生怕错过任何一通电话。
每一次有陌生电话号码打来的时候她都会立马接起,只是在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努力的推销后后又黯淡下眸光。
跟她同期登基的人,要么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人,要么也已经得知了噩耗。
只是许嘉辞的登记状态一直是“失踪”。
对於这种巨大灾难后登记失踪的人,实际最有可能的情况,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心照不宣。
只是安恬一直接着一通通的电话,不愿放弃任何的。
直到某一天,她接到一通电话,那人告诉她他是律师,许嘉辞先生的律师。
咖啡馆里,西装革履的男人做自我介绍。
告诉她他是许嘉辞的律师,之所以今天找到您,许嘉辞先生将您列为他遗产的继承人。
安恬拍着桌子站起来,冲男人失控地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