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说什么拉舍尔毛毯专用台板胶,该不会就换了个新商标吧?这不是坑我么!”
赵成明想到这里,开口问道:“李厂长,你刚才说,拉舍尔毛毯专用台板胶与之前的台板胶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啊?”
“名字不同。”李卫东直言不讳的说道。
“还有呢?”赵成明开口问。
“没了!就名字不一样。”李卫东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赵成明的脸上顿时腾起一股厉色,他开口问道:“李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换个名字,贴了个新的商标,每吨就涨了一千块钱,这么做生意,也太不地道了吧!”
李卫东仍然是笑盈盈的,开口说道:“赵厂长,我们更换新商标,是正常的包装升级,产品质量还跟原来一样的好。
另外,我们对待所有客户都是一视同仁的,这台板胶,你来买是六千块钱一吨,别人来买也是六千块钱一吨。我们卖东西是明码标价,又没额外多收你钱,怎么不地道了!”
“你这就是在故意找借口涨价!这么做太没信誉了!”赵成明开口说。
“在商言商,我卖东西,当然有权力涨价或者降价。赵厂长你买东西,也有权力选择在哪买。这些是买卖双方的自由。之前你跑去第二化工厂进货,我可曾说过你没有信誉?”
李卫东双手一摊,接着说道:“赵厂长,如果你对这个价格不满意的话,可以去别家看看,做生意得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不能强买强卖,你说是不是?”
话说道这份上,赵成明总算是明白过来,李卫东这是在故意报复自己,至於原因嘛,当然是之前从第二化工厂进货的事情。
然而对於赵成明而言,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生产拉舍尔毛毯所使用的台板胶,只有李卫东这里能够生产,赵成明便是去其他地方也买不到。所以这个哑巴亏,赵成明只能吞下去。
……
么三零小货车晃晃悠悠的走出了沈福屯化工厂的大门。
望着小货车离去的身影,沈正开口说道:“卫东,咱们这样做合适么?一吨台板胶,加价一千块钱,是不是太狠了?”
“咱们又没有强买强卖,有什么不合适的!”李卫东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二叔,难不成你还嫌赚钱多啊!”
“我怎么会嫌钱多。”沈正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是觉得,咱们这样坐地起价,若是传出去的话,影响不太好。”
李卫东撇了撇嘴:“当初要不是咱们厂的话,丰收毛纺厂能入得了港商的法眼?这个赵成明,拿到港商的投资之后,便一脚将咱们踢开,算起来的话,也是他先过河拆桥的!
我若是不给他一点教训的话,以后在这一行里,大家都会觉得咱们好欺负了。所以这一次,我就是故意坐地起价。
一来嘛,是让丰收厂知道,咱们可不是软柿子, 二来也是杀鸡儆猴,让其他纺织厂心里也有个数,以后他们想要过河拆桥,也要掂量掂量!
二叔,我之所以敢这么干,也是因为咱们这种台板胶,别的厂家生产不出来,赵成明在别的地方买不到,只能来求咱们,咱们也才能随便拿捏赵成明。
这就是技术上的垄断。如果别的厂家也能生产同样的台板胶,那咱们也就没法坐地起价了,归根结底,还是咱们掌握的工艺技术。
所以这个台板胶的生产工艺,可是咱们厂立身的根本,二叔你可得看紧了,这台板胶的配方,可不能泄露出去。一旦别的厂家也能生产同样的台板胶,咱们可就得吃土了。”
沈正点了点头:“你就放心好了,车间里生产的事情,都是援朝和胜利两兄弟亲自经手的,我已经叮嘱过他们了,绝不会将咱们的工艺配方外泄!”
这时候,家族企业的好处,再一次的体现出来。
沈福屯化工厂的工艺配方,掌握在沈援朝和沈胜利兄弟二人手中,化工厂的其他工人,也都是沈福屯的村民,整个化工厂里上上下下都是姓沈的,外人根本混不进来,工艺配方也就不可能泄露。
换成是其他类型的企业,恐怕就很难守住配方了。
前世的李卫东,便是花了几万块钱,从南方的合资企业里,请来了个贪钱的工程师,帮他做出了各种纺织制剂。
人家工程师也都是打工仔,犯不着跟钱过不去,几万块钱砸下去,打工仔就成了二五仔。
反正那个时代的专利保护也就是嘴上说说,只要钱到位了,那些工程师很愿意卖掉自己手里掌握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