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挡路者死(2)
“玉子桓，你是在教训本少主吗？”云锦冷哼，“你为子孝在何处？别忘了，云族不是你的家，西凉才是你的家！”
八皇子面色一白。
“滚开，别让本少主对你动手！”云锦看也不看外面一眼。
八皇子手死死地攥着马缰，骨节泛出青白之色，并未立即离去，而是对着凤红鸾道：“红鸾公主当真愿意背负这天下骂名？云族上下对少主失心，所谓民心不可失。如今少主火烧金牌令，怒施千人烈火焚身酷刑，此举暴戾，已经寒了民心。难道红鸾公主就不为云少主考虑？让云少主背上为子不孝的骂名和暴戾的污名？那云少主又何以将来夺得一席之地立於云族？”
云锦面色含怒，“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可以滚了！”
“只要你和云少主能在一起，妾又何妨？云少主以后不再迎娶夫人，你便是她唯一之人，妻和妾又有何不同？何必因小失大。将来云少主继承族主之位，红鸾公主想提升夫人也无不可，又何必强求於此。如今少主和族主决裂百害无一利，公主还背负骂名……”
八皇子话音未落，云锦劈出一掌，阴寒的掌风卷起一道嗜血杀气，直直扑向他面门。
八皇子大惊，打马一退数丈，但还是不免被波及，胸口生生受了一掌，顿时吐了一口鲜血，勉强支撑端坐在马上，惨白着脸看着马车，“云少主难道还想将子恒杀了不成？”
“你愿意前来送死，杀你也无不可！”云锦手心凝聚了一团火球，照着八皇子砸去。
凤红鸾忽然坐起，出手拦住云锦。
“你又阻拦我？难道你愿意听他的说法回去做妾？”云锦将那个妾字咬得死死的，瞪着凤红鸾，“我就是被你魅惑了又如何？冒天下之大不韪又如何？爷就算毁了云山也在所不惜，我愿意，谁也阻拦不了，松手！”
云锦怒了！
凤红鸾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急什么？我又没说要回去，只是说你不要杀了他。”
“今日谁来阻挡爷都杀，他愿意送死为何不收着？今日爷杀的人鲜血和白骨能铸造一面城墙，也不差这几个人的鲜血！”云锦冷哼，见凤红鸾不是被他言语说动要回云山，面色稍霁，“松开，难道还是你觉得他看着顺眼，不想杀？爷可不记得你和他有交情！”
凤红鸾将云锦的手强硬地撤回来，不再与他说话，伸手挑开帘子看向八皇子。只见他脸色发白，紧攥马缰，锦袍胸前一片鲜血。见她出来，眸光现出一抹复杂，转瞬即逝。她盯着玉子桓片刻，淡淡开口，“在你眼里，觉得我就适合做一个妾？”
八皇子身子一僵，本来掷词有声，如今看到凤红鸾忽然觉得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无论是她的公主身份，还是她本身，天下何人不想迎娶为妻？即便迎娶为妻怕是也生怕亏待了她，又如何能是别人的妾？妾之一字，对於她而言实在是一种侮辱。
“回去吧！告诉他，凤红鸾做的是妻不是妾，他即便公告天下又何妨？即便是将云锦逐出云族又何妨？我们被背负天下骂名，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云族一旦分裂，他就是云族的千古罪人。罪过比我们的不孝大多了，他是大不孝於云族列祖列宗，云锦和他比小巫见大巫。子不孝父之过。”凤红鸾说完最后一句话，不再看八皇子，落下了帘幕，对着梅姨吩咐道：“继续赶路！从现在起，再有拦路者，不用禀告，杀无赦！”
“是，公主！”梅姨立即一挥手，队伍打马走了起来。
八皇子未再拦阻，带着人打马闪到一旁，队伍无声而过。
直到队伍过去许久，没了踪影，八皇子才伸手捂住心口，面色苍白的打马返了回去。
云锦脸色不好地瞪着凤红鸾，“放了他的理由！”
凤红鸾抿了抿唇角，轻声道：“虽然我并不知道玉子桓在云族和西凉的作用，但他出现不同於云族那些隐卫，杀云族隐卫或者云族任何一人你属於处理云族内乱。但杀玉子桓则是正好给了玉痕兴兵的借口。他毕竟还是西凉八皇子。”
“爷还不惧这些！”云锦面色冷然。
“我知道你不惧。我也不惧。他此时出现对我们来说多杀一个不多。但我欠了他一个人情。这次就放过他吧！”凤红鸾迎上云锦的视线，轻声询问：“你可还记得上一次我去云山找你，当时情形？”
云锦脸色更加难看，“你诚心给爷添堵是不是？我如何会忘了？”
“你既然没忘，那你可还记得当时云兰在你身边，那时候情形你可是用她来气我？让我以为……”凤红鸾说不下去了，当时情形让她误以为云锦和云兰已经有关系。毕竟哪个女人见了当时情形也大度不起来。
云锦哼了一声，“那又如何？是你自己不信我。我只是让她告诉你我们的关系，你便受不住了。她难以启齿只不过是因为爬上了我父主的床。”
“我不是圣人，焉能不气？”凤红鸾顿时怒道。
云锦怔了一下，看着凤红鸾怒瞪着他，眸光似乎含了一汪水，心顿时一暖，将她拉进怀里抱住，“是我不好，那也是你不信我。我除了你外，心里还如何装得下别人？”
“那日我本是气急，在青山屏障外他故意提示我说去给兰姨娘敬茶。所以，算起来我是欠了他一个人情。无论他基於何种目的，但确实是帮了你我。”凤红鸾道。
“那爷今日饶了他也不冤！”云锦脸色稍好，重新拍凤红鸾，“睡吧！”
凤红鸾闭上眼睛继续睡去，云锦也闭上了眼睛。
队伍静静而行。八皇子之后，云族再无人前来阻拦。
天亮之后，马车入了望夫村。
凤红鸾被一阵大声吵闹吵醒，闭着的眼睛睁开，就见云锦已经在处理密函。她眼睛眯起一条缝，问道：“外面吵什么？”
云锦抬头看了凤红鸾一眼，脸色不好，“你不用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