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爷子的小院,王子君在静静的喝茶,而张lù佳则拿着一个小镜子不断的看着自己的脸,一副浑然忘却外物的模样。
“好了,佳佳啊,你就别照了,你脸上什么都没有了,再照就把镜子给照坏了。”张老爷子看着爱美的孙女,嘴里嘟囔道。
张lù佳调皮的冲爷爷伸伸舌头,又冲王子君翻了个白眼,这才把手里的小镜子给放下了。就在张老爷子无奈的摇头之时,王子君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张lù佳道:“喏,给你一张卡。你去美容院护理一下吧。”
“那好吧。”张lù佳被王子君的细心所感动,如果不是爷爷在跟前,恨不得扑上前去,为这个男人的细腻好好的谢他一把!尽管当前是个多事之秋,但是张lù佳还是见缝插针跟王子君缠绵了一下。
爱情这东西太奇怪了,情深意浓也好,轰轰烈烈也罢,都离不开一张chuáng,chuáng是表达爱情的最理想的场所,不仅见证了男人和女人的鱼水之欢,也见证了女人的眼泪和男人的谎言,尽管王子君说除了莫小北就是她张lù佳有待考证,但是那种天人合一的快感还是让张lù佳深深陶醉,在这个红颜辈出的年代,让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总是在一个胡同里溜达,太不容易了!
“子君哪,慎独慎思慎行,你可不能忘啊。这一关虽然过了,但是后遗症也留下了。叶华亭毕竟是省纪委〖书〗记,这次弄得这么丢人,心里肯定不舒服了。”张老爷子看着王子君,沉声的警告道。
王子君点点头:“爷爷,我知道叶华亭的威胁,运一次得罪了他,他肯定会再出招的。”
张老爷子点了点头,他清楚一个省委常委、纪委〖书〗记的威力,但是遇到这种事情,也不能退缩,只有见招拆招的应付了。
“不过子君,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有些事,也不是他叶华亭想怎样就能怎么样的。”
王子君笑了笑道:“见招拆招的应付倒也不怕,只是总有这么一根刺横亘在心里,实在是有点难受。爷爷您天天在家里窝着也不行,最好是多出去活动活动,比如去找那叶〖书〗记喝喝茶,督促督促他把冤枉我和lù佳姐的人及时处理了。”“让我找他喝茶?”张老爷子先是一愣,随即就哈哈大笑道:“就这么办,我在家还真是有点闲得慌。”
张老爷子笑得很是爽朗,不过他并不知道,他去省纪委找叶〖书〗记谈天,只是王子君计划链里的一环,他刚才那句话的最终目的却没有说出来。
面对一个可以威胁你的存在,最好的办法不是丑招拆招,而是把他给直接抹掉了。
吃了一顿张lù佳亲手做的饭菜之后,王子君就离开了张老爷子的家。
尽管两个人的清白在罗昌豪的无sī帮助下,已经得到了妥善的解决,但是越是这个时候,他还是应该避嫌一下的。
不过王子君也没有返回东埔市,蔡辰斌问他要去哪儿的时候,王子君面无表情的说道:“去山垣钢铁厂。”蔡辰斌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山垣钢铁厂呢,但是对於王子君的指示,他向来都是无条件执行的,当下向王子君问明了山垣钢铁厂的位置,就朝着钢铁厂开了过去。
山垣钢铁厂王子君也是在昨天才听说的,不过他的计划,却是已经全部放在了这座钢铁厂上,蔡辰斌的车子开得很是快捷,二十多分锺之后,就来到了位於山垣市郊区的钢铁厂。
现在的山垣市钢铁厂曾经是山垣市最大的钢铁企业,改制成sī有制之后,非但没有蒸蒸日上,反而江河日下了。
“嘟嘟嘟”
电话铃声陡然响了起来,王子君看了一下来电的号码,轻声道:“我是王子君。”“子君哥,我是天心,您现在在哪里啊?”
听到张天心熟悉的声音,王子君笑着道:“我在山垣钢铁厂。”
“子君哥,你去那里干嘛了?那厂子现在也就是勉强维持,我听说过不了多少天就有可能要破产了!”张天心对山垣钢铁厂也不算陌生,笑着向王子君道。
“破产好啊。”王子君呵呵一笑,不等张天心接着开口,就笑着道:“你确定这厂子是禅晓明他们经的手?”“这个没错儿,当时禅晓明还想拉我跟着他们一起干呢,不过我没有同意。”张天心大大咧咧的一笑,接着道:“咱现在挣的钱虽然慢了点,但都是堂堂正正的,谭晓明他们的钱挣的是快了点儿,但是老子不羡慕他,那种钱拿在手里不踏实啊1,…
听着张天心这丝毫没有作假的话,王子君觉得很是欣慰,他觉得张天心至产在这方面成熟了。
“天心你说的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子君哥,老爷子也是这样说的,现在老爷子也不逼我去上什么班了,这点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张天心说话之间,突然道:“王哥,您是不是准备对付谭晓明他们几个?”
王子君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下。张天心对王子君的态度心知肚明,认真的嘱咐道:“子君哥,禅晓明他们不是一个人,你要是对付他们的话,可得小心点!”
“我知道了天心,谢谢你。”王子君说话之间,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远处冒着黑烟的烟囱,王子君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看着犹如一条黑龙一般在半空中驰骋的黑烟,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山垣钢铁厂的大门缓缓打开,上百个穿着各式服装的工人,骑着自行车顺着那条坑洼不平的水泥路,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走吧。”王子君将手中的烟卷朝着地上一扔,随即上了汽车。
车子在飞驰,但是王子君的心却有些不平静,这些工人平静的生活,将再次被打破,虽然这种打破是冲早都会来的,但是自己的推bō助澜,还是把这样的结果提前了。
“不破则不立,越早一点经历风雨,才能在经受挫折的基础上,浴火重生。”轻轻的自语之间,王子君已经将自己心中那一丝犹豫的情怀收拾的干干净净。既然不准备再让别人牵着鼻子走,那也只有先发制人了!
“事情已经办好。”手机蜂鸣,王子君看着手机上陌生号码传来的几个字,脸上lù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就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从来不会让他失望的。
“娘的,罗耗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娘的这事怎么就成了他做的呢?”在山垣市一间豪华歌舞厅的顶层,刘荣和很是不其心的将手中的几张纸朝地上一扔,大声的骂道。
在刘荣和的旁边,谭晓明优雅的躺在宽宽的沙发上,手里轻轻地摇晃着犹如血一般的红酒,神sè悠然无比。他看着踱来踱奔咬牙切齿的刘荣和,漫不经心的劝道:“荣和,坐下喝一杯,科学研究证明,发急上火对肾功能可是没有好处的!”“就是,荣和哥,你坐下歇歇吧,晓明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哟!”在谭晓明旁边的圆桌上,一个男子正把玩着一头拳头大小的玉狮子,他虽然在说话,但是眼睛却是全神贯注的盯在那小小的狮子上。
气咻咻的刘荣和一屁股坐在沙发里,端起酒杯,一口气把酒倒进去了,不满的看了禅晓明一眼道:“我说晓明,你别不当回事好不好?这次让那姓王的轻松过关,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凉拌!”谭晓明拿起酒瓶给刘荣和添了杯酒,然后笑着道:“要不,让你们家老爷子将他这个市长给免了也行!”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家老爷子要是知道我跟王子君较劲为难,那还不得把我的皮给扒了!”刘荣和没有接被谭晓明放在桌子上的酒杯,情绪jī动的摆了摆手道:“我家那位的脾气要是有谭伯伯一半好,那我就谢天谢地了!他不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对我就已经是万幸了,还敢在他面前说这话?晓明,还是你命好啊,有谭伯伯那样的好老爹。
“行了,你们两个就不用再夸了,再夸下去,我就不知道往哪里躲了。”那把玩着玉狮子的男子将玉狮子一放,笑呵呵的朝着两人说道。
“小阎,你也不用羡慕我们,阎叔叔这些年的市委〖书〗记当下来,下次省委班子调整进常委还不是顺理成章?更何况阎叔叔还年轻,发展的潜力又大,以后等我们两家的老头子退下来,说不定我们还得靠阎叔叔帮忙给撑场子呢!”
谭晓明将那玉狮子一把抓在手中,在空中抛了两下道:“这玉狮子很不错,正适合阎叔叔的身份,你今天就给阎叔叔*过去,让他老人家品鉴一下。”
那被称作小阎的年轻人脸上的喜sè一闪,不过随即道:“晓明哥,君子不能夺人所爱,这玉狮子是你的心爱之物,我怎么能拿走呢?”
刘荣和朝着那小阎撇了撇嘴,刚要说话,却发现谭晓明的目光正狠狠地朝着他瞪来,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对潭晓明习惯xìng的服从,还是让他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小阎,咱们是不是好兄弟?我告诉你,你要是在这么见外,以后就不要到我这里来。”谭晓明佯装生气的将玉狮子往上一举:“这玉、
狮子再好,只不过是个玩物,和咱们兄弟的感情比起来,它狗屁都不是。”那小阎对玉狮子很是喜欢,此时见谭晓明居然作势要砸玉狮子,赶忙阻止道:“晓明哥为人豪爽仗义,我错了还不行么,这玉狮子我拿回去,一定让我家老爷子品鉴一下。”
谭晓明这才转怒为喜,他呵呵一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以后啊,来哥哥这里不要见外,喜欢的就直接拿去。”在谭晓明犹如春风化雨般的手段之下,房间的氛围越发的融洽了。
刘荣和喝了。水,又将话题转移道:“晓明,咱们现在还是先说说棉纺服装厂怎么办吧。咱们给那姓王的制造麻烦,让他自顾不暇的打算看来是落空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想怎么办?”谭晓明和刘荣和说起话来很随意,显然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不需要客套的地步。
刘荣和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骂道:老子要知道怎么办,还用得着跑到这里和你商量吗!不过他熟悉禅晓明的脾气,对谭晓明有些惧怕的他,更是不敢过分的得罪谭晓明,此时听到谭晓明问自己,沉吟了瞬间道:“晓明,棉纺服装厂的定金咱们已经收了,如果运作不成,那毁的可是咱们兄弟经营多年的信誉!”
“就是,晓明哥,咱们的信誉建立起来可不容易,一旦这个项目办砸了,那以后谁还敢相信咱们兄弟?”那小阎得了白玉狮子,越发把禅晓明当成自己人了,此时提出自己的意见,也没有再遮着掩着。
“都怨那罗耗子,他娘的自己当了乌龟不说,还主动出来背壳,我本来觉得罗昌豪就是一条仗着老爹势力的狗,现在看来,他就是一只王八!”刘荣和恨恨的骂着,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谭晓明看着大笑的刘荣和,脸上确实没有半点的喜sè,在刘荣和的笑容消失了之后,他才沉声的道:“荣和,你觉得很好笑么?依我看,这件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让罗昌豪主动低头,还把这不光彩的东西顶起来,要是没几把刷子,能够办得到么?”刘荣和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不过他对於评晓明的话却很是认同,ōng怀满腔的夺妻之恨,还能把黑锅给背了,这王子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呢?
“晓明哥,咱们现在怎么做?”小阎朝着谭晓明看了一眼,轻声的问道。
“这件事情,我觉得咱们还是及时收手吧,虽然损失了一些信誉,但是这姓王的就是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咱们不能再跟他纠缠下去了,弄不好,可能会被咬手的!”谭晓明沉吟了一下,沉声的说道。
“收手?”刘荣和心里虽然对王子君升出不少顾忌,但是还不至於就此罢手,更何况这定金已经收入囊中,再让他吐出来,这种滋味不好受。
“就是收手。”谭晓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说道:“现在东埔市的水很深,这个王子君咱们还没有琢磨透,钱是鬼孙,丢了咱再拚。
不能为了这几毛钱,把咱们给折进去了,更何况全省能挣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东埔市不行,咱们再换一家接着挣就是了。”
“晓明,没你说的这么玄乎吧?那王子君再怎么厉害,还能跟咱们兄弟较上劲了?再说了,那举报信关咱弟兄几个屁事!就算他想跟咱们较劲有什么证据嘛!”刘荣和腾的一下子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说道。
小阎看刘荣和站了起来,赶忙拉住他道:“荣和哥,先坐下说话,晓明哥这么做,也不是怕了那姓王的,只不过是觉得跟他拚不值当的。”谭晓明冷冷一笑,刚要说话,就听敲门声响了起来,谭晓明很不高兴的朝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道:“进来。”
“老板。”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快步的走了进来,脸上全是慌张之sè。
“怎么了?”谭晓明一愣, 他对於这中年人很是熟悉,知道中年人的怕格,如果不是发生了大事,这个人绝对不会如此的慌张。
“老板,山垣钢铁厂的刁合盛跑了,现在厂里面的工人,都成群结队的跑到省政府去上访了。”那中年人一边抆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心急火燎地向谭晓明汇报道。
谭晓明的神sè一愣,随即就漫不经心的说道:“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他愿意怎么上访怎么上访,这山垣钢铁厂和咱们可是没有任何的关系。”“是,可是上面一旦追查下来,咱们做的那些手脚,都会lù出马脚来的,到时候我怕收拾不及”那中年人虽然没有说完,但是从他的神sè上却可以看得出他的担忧。
谭晓明轻轻的摆了摆手,满是自信的说道:“没事儿,别说查不查还没有确定,就算查,我相信也会不了了之的!”
“就是,别看那叶华亭的眼睛都长到了天上去了,但是咱们兄弟的事情,他查不起!”刘荣和虽然在棉纺服装厂的事情差点和禅晓明干起来,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和谭晓明志同道合的站在了一条战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