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经过这么一闹,不论是主持者还是参加仪式的人,此时都没有了兴致,而吉震田的发言,也是草草就结束了。整个竣工通车仪式,就这么虎头蛇尾的匆匆结束了。
“子君市长,东埔市的工作,还需要进一步加强啊!”吉震田坐在景松县招待所的会客厅里,轻声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诚恳的说道:“吉省长,今天本来是一件鼓舞人心的事情,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回去之后,我们一定认真反思,杜绝这种事情的再次发生。”
“嗯,子君市长,也不必太小题大做了。有些事件,也就是偶然发生的。老人家不是说过么,诸葛一生唯谨慎,最终还是出现在失街亭。我们在工作中可以务求尽善尽美,但是真正完美无缺的东西又有多少呢?处在你这个位置上,最应该做的,就是抓大放小,举重若轻哟!”
王子君静静的点了点头,虽然吉震田话里有话,但是王子君却觉得他话语之中的意思,说的倒也不错。
“吉省长,听您一席话,胜喝十桶水。我一定牢记您的教诲。”
吉震田点了点头,接着道:“最近咱们山省两位领导履新,虽然胡一峰书记是咱们的老省长,但是在这个时候,领导们最希望看到的,还是咱们山省和谐稳定的大局。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啊。只有在稳定之中,我们才能求得发展,也只有稳定的大前提下,才能够全心全意的进行经济方面的建设。”
作为东埔市的市长,王子君自然明白稳定是什么意思,他并没有说其他的话,而是笑着点头称是。
於世进坐在最边上,刚刚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此时已经慢慢地平复下来。王子君能够听明白吉震田的话,他同样也听明白了。
吉省长说的稳定,说的百密一疏,实际上就是在给他开脱责任呢。对於百密一疏这种事情,於世进并不放在心上,他真正动心的是吉省长提到了稳定。
稳定是什么?在於世进看来,稳定就是不出事。这也是吉省长在间接的向王市长透漏自己的意思。吉省长不希望出事,王子君要想动景松县的话,就得好好的思量思量了。
“吉省长说的好,特别是百密一疏的观点,我很是赞同。今天那个精神病人跑出来闹事,我认为没有什么,陈宇公路的质量在那里放着,就算那人喊破喉咙,他说的也没有人会信的。”柳生地坐在吉震田的左边,言辞凿凿地说道。
作为人家花钱请来的专家,柳生地还是很讲职业道德的,他虽然没有怎么调查,但是他明白既然人家出钱请他过来,那他就要将这个场面撑起来,不然的话,以后还会有谁再花大价钱请他来呢?
而跟着他来的那位赵一平,也笑了笑附和道:“我赞同柳老师的观点,吉省长,我觉得咱们政府机关既要注重民意,还要注重科学,说有问题,就要拿出真凭实据来么,不能凭着一两个精神病人的疯话,就胡乱产生怀疑。”
两个人的一唱一和,让曹建书深感欣慰,觉得自己的十万块钱没有白花,虽然只是一天就是十万,但是好钢用到刃上,这两个人的论断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吉省长,王市长,今天的失误,我们县里面是有责任的,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们县准备凑着冬季,开展一次增强责任心的集中活动。通过集中学习,让全县干部对责任心有一个全新的认识,进一步树立勤政为民的服务意识。”於世进很是会把握机会,在两人说完之后,就接着表态道。
王子君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了吉震田。而吉震田则是对景松县的这种集中活动表示赞赏,并要求景松县务必要将这次学习活动落到实处,而不能光搞花架子,踏踏实实的走过场。
在景松县吃了一顿饭之后,吉震田就和交通厅的厅长陈耀升等人一起离开了景松县,王子君把吉震田等人送出市界之后,就让老董开车返回了东埔市。
“王市长,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以至於客人都走了。”在王子君返回办公室之后,早就等在那里的东埔宾馆经理任永革,就一副诚惶诚恐的自责模样。
王子君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道:“别人的腿又没长在你身上,他离不离开,和你没关系嘛。”
任永革一听王子君的话,登时又吓得浑身发冷起来,他在机关里混迹多年,官场的事他太清楚了,一旦犯了错误,如果领导能劈头盖脸的训你一顿,风雨一过,立马就能见彩虹了;但是,领导非但不吵,反而对你温言安慰,那就不是好现象了,充分说明领导对此事是耿耿於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