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没事。”孙银仓诧异的朝连连道歉的董喜胜看了一眼,双手连摇,大声说道。
王子君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里明白,当面却并不戳破,有些事情是不能较真儿的,装装糊涂还是有必要的。
“那王记,你们先忙,我过去了。”董喜胜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给王子君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被王子君拉住手的那一刻,孙银仓就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飘浮在半空中似的。确切地说,他是被站在王子君旁边的莫小北给深深的震憾了。这个眉如新月、肤若凝脂、面似百合的女人已经做了母亲,但是那灿然妩媚的笑靥,曲直有致的妖娆,性感飘逸的美,简直就跟画中人儿似的,还有她怀里抱着的那个胖乎乎的儿子,王记的亲朋好友……
等王子君握着他的手,告诉他已经给他把酒店安排好了的时候,孙银仓才猛的清醒过来。看着王子君忙着送客,不由得为自己先前的选择庆幸不已。
不过,当两个本家将目光看向他的时候,他才猛的拍了一下脑袋,自己是怎么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忘了给王记说一声呢。
可是看着不断有人从酒店里进进出出,孙银仓觉得此时不能给王记添麻烦,摆了摆手道:“王记正在忙,我明天去找他。”
听到孙银仓的答覆,两个本家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在他们看来。像王记这种大人物,那肯定能帮他们解决问题的。
就在三人在酒店的服务人员引领下走进客房的时候。外面的门被敲开了,一脸笑容的陈鸿麟满是笑容的走了进来,身后站着的正是满脸激动的孙晓红。
“这位老哥,我这个仔细查看了一下,这个打碎财神像的不是孙晓红,真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陈鸿麟一进门。就拉着孙银仓的手,诚恳地道歉。和第一次见面时的傲然相比,俨然变了个态度。
孙银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没想到怎么开口,就听那陈鸿麟接着道:“这次让晓红受委屈了。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经过研究。决定颁发给晓虹同志委屈奖一万元。钱不多。多少是酒店的一片心意,请您收好了。”
看着一摞硬扎扎的人民币放在了桌子上,孙银仓才从目瞪口呆中反应过来。推让了一番之后,那陈鸿麟好说歹说还是把钱留下了。
陈鸿麟逗留了十几分锺就走了,临走还力邀孙银仓晚上一块吃顿饭,那模样好像这顿饭不吃就是没原谅他似的。
看着吃惊怎舌的两个本家以及一脸喜色的孙晓红,孙银仓心里清楚。这陈鸿麟语气温和,面容慈祥,态度亲切,一副亲密同事的作派,可不是突发什么善心,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之所以这样,还不是因为王记的原因么?没有王记在。这陈鸿麟怎么肯理会他这个西河子乡的干部哟。
“哎呀,忘了给随礼了。”孙银仓的目光落在那一摞钱上的时候。陡然一拍脑袋道。
王子君在江市一共呆了三天,这三天忙得天昏地暗。随着莫老爷子的到来。很多连他都没有什么印象的亲朋好友都冒了出来。好不容易将一切打理干净,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一个电话却是惊破了王子君的平静。
朕统建筑公司的总经理闫学河自杀了!
在接到米桦霖打过来的电话的时候,王子君心里就是一惊。对於这个闫学河,他并不陌生,这个人已经因为小芽山水库的质量被刑事拘留了,怎么会突然自杀了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不成?这么一想,王子君只觉惊出一身冷汗,看来,是有人被逼得狗急跳墙,沉不住气了!
其实整个罗南市都知道,闫学河这个总经理,在朕统建筑公司只不过是个挂名的,真正能够决定这个公司前途的是郑啸栋。但是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讲,郑啸栋和这家公司却是没有半点联系的。因此,在小芽山水库出事之后,闫学河被公安机关控制了起来,而郑啸栋却是安然无恙,没有半点的问题。
现在闫学河自杀了,这事实的真相,恐怕会随着他的自杀被掩盖过去了。
“王记,我觉得闫学河不一定是自杀。”米桦霖在沉吟了瞬间之后,沉声的说道。
王子君沉吟了一下,这才道:“有证据没有?”
“没有,不过我觉得就算他们做得再高明,总归会有马脚儿露出来的。”米桦霖说到这里,惭愧道:“王记,出了这种事情,公安局有责任,请您给我处分!”
现在罗南市公安局的局长虽然是由宋益民兼任的,但是实际的主导权却是已经落在米桦霖的手中了。宋益民是一个识趣的人,他知道王子君把他推到公安局长的位置上是有其用意的。当初,王子君给他扣上一顶公安局长的帽子的时候,宋益民的心里五味杂陈,对王子君的专横独断不免生出一丝难以言表的怨气。
你让我宋益民来当这个傀儡,你以为我是你的大跟班啊,被你指使得团团转?空有一顶帽子有个屁用!当然,宋益民深知王子君的手段,何进锺的下场每每让他想起来就觉得触目惊心,慑於王子君的威势,宋益民尽管心存芥蒂,但是脸上仍然是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对於公安局局长这个位置,只把它当成挂名而已,主要的工作都交到了米桦霖的手中。
“桦霖,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罗南市公安局的水很深,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说明有人已经慌了,想要将水搅浑。”说到这里。王子君沉声的道:“水越是混的时候,越是会有鱼从水里蹦出来!”
很多的事情。都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在王子君的车子还没有赶到山垣市的时候,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打电话的是市委秘长金田骆。
“王记,您现在到哪里了?”金田骆声音虽然平和,但是从听筒之中传来的呼吸声,却是有些急促。
王子君了解金田骆的为人,知道此人很是有些大将风度,一般情况下都很做到处乱不惊。怎么今天一反常态呢?这么一想,就狐疑的问道:“快到山垣市了,市里有什么事情么?”
“王记,闫学河的家属披麻戴孝的将市政府大门给堵了,要市政府给闫学河一个交代。”金田骆说到这里,呼吸这才显得正常了起来。
家属讨要说法。这种情况早就设想到了。因此王子君并不觉得太意外,沉吟瞬间就轻声的嘱咐道:“依法办事就是了。”
金田骆没想到他心急火燎的找王子君汇报,竟然得了这么一个轻飘飘的答案。在他看来,这次闫学河的自杀,绝对不是一个偶然事件,肯定是有人想要永远封住闫学河的嘴,想要杀人灭口呢。
而闫学河的家属。无疑是这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环。王子君要想将事情压制住,最重要的就是要把闫学河家属的工作做通了。
“那闫学河家属的工作……”金田骆在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轻声的向王子君提醒道。
“做好解释工作。”王子君沉吟了瞬间,又轻声的道:“闫学河这个案子事实基本清楚,法院可以对闫学河的行为进行判决。至於闫学河自杀之中存在的问题,让市纪委会同市政法委联合调查。”
金田骆慢慢的领会了王子君的意思,他点了点头道:“王记,我明白了。”
就在王子君赶回罗南市的时候。在星罗大酒店的六楼,已经在科技局上任了的何进锺正走进一个最大的包间。一进门。众人无不起身相迎,何进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入座。自己脱了外套递给服务小姐,信步坐在主位上。
环顾一下坐在四周的老部下,何进锺有一种众星捧月的快感。大家热火朝天的跟他打招呼,争先恐后地诉说着何局长离开后的情形。何进锺一时精神恍惚,觉得这种一呼百应,被拥戴被推崇的时代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