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剑社嘿嘿一笑,没有答话,心里却道,不远千里而来的客商,外面多了去了,怎么没见你请他们喝茶,恐怕你现在这般的低姿态,不是冲我而是看中了我手里的项目?
成剑社开始还克制着几分,喝了几杯茶之后,骨架子就松松垮垮了,开始吹大牛。大小官员都成了他吹牛的材料,职位再高的官员,到了他成总的嘴里,一律称某某同志,而且免称他们的姓氏,显得他跟谁都是哥儿们似的。
阮震岳心想*谁是你的同志?你见了那些官员差不多想叫爷爷,你敢叫他们同志?他是懂得套路的,知道成剑社的牛皮吹得再响,无非是他在某个地市投资项目的时候,找这些领导协调过某件事情。这些同道中人的脾气他太了解了,你有钱算什么?有钱还不是被我给管着?钱在权面前还是孙子辈儿的!
因此,对於这些生意人,阮震岳自忖知晓底细,越发觉得成剑社的吹牛实在有点可笑。茶喝了一半,就不无羡慕道:“成总,还是你们这些大财主好啊,数钱数到手抽筋,一觉睡到自然醒,像我就不成,每天都是两眼一睁,忙到熄灯。没个轻巧的时候啊!”
“阮记,您是只看到贼吃肉,没看到过贼挨打,别看我现在睡得舒坦,作难的时候简直比做孙子还难受啊!”成剑社端起茶壶给阮震岳倒上,唏嘘道。
阮震岳笑了笑,端过茶杯的他,感慨一声道:“做事难,做大事更难。这年头,做什么事情都不容易啊。就拿我来说,别看我这个市委记风光无限,但是实际上难没少做,活没少干哪!”
“哦,难道还有人敢让阮记您为难么?”成剑社对阮震岳的话顿时多出了几分的兴致。
“这个倒没有,只不过在我这个位置上压力大啊!”阮震岳微微一笑,心中暗道,就算有,我也不会跟你说啊。端起茶杯晃了晃,并没有喝下去,而是笑着道:“成总,你知道我们东埔市上一任的市长是谁么?”
成剑社对於东埔市的情况也有些了解,他稍微沉吟了一下,这才道:“听说是罗南市的王记。”
“就是王记,王记对东埔市很有感情,而且他在东埔市干的也很是不错。尽管现在去了罗南市,但是他在东埔市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当初我来东埔市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希望王记能继续带领东埔市人民群众致富奔小康呢。”阮震岳说到这里,轻叹一声道:“虽然不指望自己能超过王记,但是最起码,不能让东埔市的人民群众失望不是嘛!”
成剑社的聪明,足以让他从阮震岳兜圈子的话语之中听出来他真正的意思。他明白阮震岳这些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却是告诉他,自己在和王子君较劲,而一旦自己在这次较量中取胜,那王子君将会非常难受。
看着阮震岳那带笑的脸,成剑社的心中就有些不喜欢,但是想到那个人给自己的侮辱,再想到东埔市和山垣市没有太大差别的环境,成剑社的心中顿时就是一动。
毕竟这么做可以让那个人很难受,想到那人淡淡的笑容,成剑社的心中,顿时火热了起来。
我没有什么损失,却可以让他不高兴。这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这位阮记好像也把握住了这一点,这才来到自己这里来找自己喝茶。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心中念头闪动的成剑社,顿时就打定了主意,他朝着阮震岳笑了笑道:“阮记,对於您的决心,我真的很感动,我从来都相信一句话,那就是有志者,事竞成。”
阮震岳虽然来得时候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但是此时听到成剑社的表态,还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尽管这次不老康的分厂他不是势在必得,但是能够借势让自己得到利益的事情,他何乐而不为呢?
“想不到我竟然和成总有共同的格言,看来我们以后有的是合作的机会。”阮震岳朝着成剑社笑了笑,轻声的说道。
一切都在不言中的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因为已经就一些事情达成了默契,两个人接下来的交谈,自然就变得越加的轻松和顺。又谈了十几分锺之后,基本上达成一致的两个人,这才握手告辞。
看着阮震岳离去的身影,成剑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自己没有什么损失,却让那个人恶心一下,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就是不知道那个人在知道他无意中帮了自己的竞争对手一次,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成总,有个情况我要向您反映一下。”就在成剑社要回房间的时候,他的副总快步走了过来。
看着副总急切的模样,成剑社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朝着副总看了一眼,这才道:“什么事情,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