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君看着郭金梁手指比划出来的钢管摸样,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眼里一件滥用职权的事情,竟然涉及到这么深。
“俺被打伤了好几个,幸亏王老三拿了一把铁鍁才把那几十个坏小子给镇住了,俺的人被打伤了。工钱也没拿到,实在无奈,就给乡里打了电话。”
“乡里的罗〖书〗记知道了情况之后,当天就赶来了,他亲自去见那姓吴的,让他给我们工钱,给医药费。结果那姓吴的不但不给,还扬言让俺们随便告。”
“罗〖书〗记找了好几个部门,结果人家都不管,罗〖书〗记一恼,这才让〖派〗出所把那个姓吴的给逮到〖派〗出所去了,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来,我听〖派〗出所的李公安说您要严肃处理罗〖书〗记,就……就来找您。”
王子君的目光落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郭金梁,目光变得越加的冰冷,他没想到这件事还隐含着这样的内情。沉吟了瞬间,他朝着郭金梁道:“老郭,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你放心好了,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同志的。”
说完,不等郭金梁说话,就对姜隆刚说道:“隆刚,你去给老郭安排一个住的地方,让他今天晚上在这里好好休息休息。”
“王〖书〗记,不用,我回去就行了。”没有了怒气的支持,郭金梁好像瞬间又蔫了,两只手难为情的搓着,一副拘束的样子。
王子君笑了笑道:“天这么晚了,你这个时间回去能去哪儿啊,先去休息吧。”
姜隆刚知道王〖书〗记要有事情要和金田骆谈,当下一拉郭金梁的手道:“老郭,既然王〖书〗记安排了,你就跟我先休息休息吧。”
等姜隆刚和郭金梁走出房间,王子君脸上最后一丝笑容消失了。他朝着金田骆看了一眼,沉声道:“金秘书长,你给壶东县的董闻雍打个电话,问问他究竟是什么情况?”
金田骆不敢怠慢,迅速拨通了董闻雍的手机,在电话接通之后,王子君就从金田骆的手里接过来电话。
“我是王子君。”在接通电话的瞬间,王子君沉声的朝着电话那头说道。
董闻雍本来正睡得迷迷糊糊,此时一听王子君的话,那本来还朦胧的睡意,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他赶忙沉声的道:“王〖书〗记您好。”
“陈金楼乡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子君也没有和他说别的,直截了当地的问道。
“王〖书〗记,陈金楼乡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是罗达开乱用职权,我们已经将被〖派〗出所带走的赵先生给放了,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这件事认真解决了,给您和市委一个交待的。”
听着董闻雍的汇报,王子君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他淡淡的道:“认真解决好这件事情,你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么?”
董闻雍的心顿时就是一颤,他对这件事情哪里不清楚,但是在罗达开和姜隆刚的电话选择起来,他最终还是将筹码压在了王〖书〗记的电话上。
在他看来,不管什么原因,王〖书〗记的电话那是高於一切的。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办了一件蠢事。
金碧辉煌的包间里,虽然是寒冬腊月,但是房间里却是温暖如春。穿着旗袍的高挑女子,正在小舞台上边唱边跳,裙摆闪动间,白huāhuā的大腿若隐若现。
“老赵,喝一杯,把身上的霉气洗掉了!”廖熔桦端起酒杯,笑吟吟的朝着坐在主客位置上的男子道。
“嘿嘿,谢谢廖总,要不是你老兄,我现在哪能搂着漂亮妹妹唱歌?肯定还被关在小黑屋里呢,真是一处是天堂,一处是地狱啊!”赵德立说话之间,肥腻腻的手掌在他身边女人的胸前用力揉搓一把,狠狠地咬牙切齿道:“那个姓罗的,我跟他没完!不把他给搞残了,老子这个赵字就倒着写!”
廖熔桦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不过,这个姓赵的是他的大客户,每年都要在他的会所里砸进来上百万。就算秉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他也得对这个赵德立客气一些。
“老赵,快过年了,你还是省省心,过几天安稳日子。再说跟他们一般见识实在是小题大做了,那个什么,过段时间,我给罗南市那边打个招呼,让他们将那姓罗的给撤职了就是了!”
廖熔桦的许诺,引得赵德立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他用力的搂了搂坐在腿上的女人,笑着道:“廖总在咱们省里面黑白道通吃,本事大着哪。这次多亏了您,来来来,我敬您一杯!”
举着杯子和赵德立又喝了两杯酒,赵德立越发有些放浪,一把拽起来怀里的女人,淫笑着道:“走,跟哥哥唱个歌,就唱那个窍夫的爱!”
廖熔桦看着房间里的一切,脸上充满了得意之色,对於他来说,这里就是他的王国,而正是通过这个王国,他才能在山省内呼风唤雨。
“嘟嘟嘟”
手机的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廖熔桦看了看来电号码,就走到一个安静的房间里接通了电话。
“廖总,您好,我是胡小林。”电话那头,传来了壶东县公安局副局长胡小林的声音。
“老同学,这么晚了来电话,是不是到了山垣市想要找地方喝酒啊!”廖熔桦在接通了电话之后,笑呵呵的朝着电话那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