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支队,刚才局里打来电话,说是陈市长要来咱们公安局调研,等一会就到咱们这儿了。”走进来的是刑侦支队的办公室副主任秦少刚,一见到年正新他就急切地说道。
在东宏市只有一个陈市长,那就是市长陈家和。东宏市作为副省级城市。陈家和虽然不是省委常委,但是他的级别却不比窦明堂低,而且在任用的权力上,也在上面。
尽管东宏市现在的局势是窦强陈弱,但是窦明堂却比陈家和大了十岁。刚刚年过四十的陈家和,正值年富力强,在东宏市一向被看好。很多人都会和他暗通款曲,更有人说他将是接替褚运峰的扛旗人物。
姑且不去论证这些传言是真是假,有一点却是可以断定的。那就是这位陈市长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年正新在刑侦支队快二十年的时间了。当然不是没有市领导来这里视察工作,但是这位陈市长来得如此巧。就不由得不让他揣着一份忐忑之心了。
现在对於市领导来说,刑侦支队就好像一只刺蝟,彼此都是心照不和,能避则避,能躲则躲。有谁愿意在这个时候,往这只刺蝟身边靠过来呢?一个不小心,就被刺蝟身上的刺给扎住了。
“局里有什么要求?”年正新将内心的烦躁压了压,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秦少刚跟了年正新多年,对於年正新的工作方式很是熟悉,他脸色凝重的道:“局里面没有别的要求,只是说让我们做好接待工作。”
年正新点点头,朝着秦少刚看了一眼,就指着小慕道:“你带着小慕找地方休息一下,看看小慕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办的,另外,等小慕回去的时候,你找辆车送一送小慕。”
小慕本来还有话要对年正新说,此时见年正新有接待任务还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就有些过意不去,赶紧回绝了:“年队长,您忙您的,我自己走就行了。”
“小慕,把你的情绪安抚好了,於公於私,都是我应该做的。好了,就这么办吧。”
年正新说话之间,摆手朝着办公室外走了出去。他走的脚步有点快,一来是因为陈家和的到来,他不知道是吉是凶;这二来,也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善良的小慕,内心里充满了对这个女人的怜惜。如果小姜一直醒不过来,对於这个年轻的女人来说,将是一辈子的恶运了。
让办公室通知了一下在家的领导,年正新本人就在会议室里面等着,第一个走进来的是刑侦支队的政委李景亮,也是和年正新一起工作了不少年的老伙计。
“年队长,要不,你去看看案子?三大队有一个需要去邻省办的案子,不如由你出面提前协调一下。”李景亮扔给年正新一根烟,就沉声的向年正新建议道。
年正新默不作声。他竟有些心跳起来。他知道此时此刻,他心里有点慌乱了。年正新使劲掐了一下手,暗示自己冷静下来。一抬头,恰好迎上了李景亮的目光。李景亮正把友善的微笑藏在目光之后望着他,只有一点点笑意溢了出来。这个场合,他是不适合给年正新表达私情的。年正新是个老刑侦了,对於李景亮的话自然是一点即通心领神会。
有那么一刻,年正新内心里充满了感动。其实在很多时候,他跟政委李景亮都尿不到一个壶里。他最看不惯的是,每次的案情分析会上,李景亮就长篇大论的讲一番大道理,从唯物主义讲到辩证法,在年正新听来,没有一项涉及到了作案动机等等对破案有关的东西。破案是不需要学理论的,它需要的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找准破案的切入点!
就是因为这个,年正新发自内心的看他不起。没想到,在关键时刻,李景亮竟能不计前嫌,顾全大局,为了他们刑侦支队的荣誉,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真是难得!这次陈家和来的目的虽然没有说,但是但凡脑子够数的,就是用脚想,也能猜得出来,此行是什么目的。
李景亮的意思是他与其留在这里等着被陈家和训斥,还不如早早的找个地方避开,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好呢。
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应对之策了。但是年正新不想走,他一走倒是清静了,但是却把李景亮拉来挡子弹了!年正新沉吟了瞬间,就摇头道:“李政委,谢谢!事情早晚会有水落石出那一天的,我们不仅仅是为了揭开事情的真相,我们是在为我们公安的名誉而战呢!”
李景亮知道年正新的脾性, 见劝不动他,就叹了一口气道:“队长啊,你还是这种脾气,我先给您提个醒儿,你这种脾气,总是要吃亏的。”
“吃点亏咱不怕,就怕心里窝火。”年正新拍了一下桌子,嘴中发怒的道:“也不知道临湖市的那帮家伙是不是吃屎长大的,难道他们就不觉得事有蹊跷吗,还将这件事情弄的沸沸扬扬,好像小姜一天不死,他们就不得安宁似的!”
李景亮叹了口气,他虽然是年正新的副手,但是在有些事情上,他比年正新看的更加的清楚。临湖市公安局那些人,在他看来也都是精明过人的办案高手,他们之所以将这件事情抛的这么清楚,这后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人在操纵着。
可是面对找不到踪迹的对手,他虽然心里什么都明白,但是在现实中,还是无可奈何。
“咱们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李景亮冲疑了一下,轻声的朝着年正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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