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人啊!想到亲近自己的干部。王子君叹了一口气,自己根基太浅,在这场临湖市权力蛋糕的分配之中,好像也只有吃点蛋糕渣啦!
“嘟嘟嘟”
就在王子君心中陷入了沉吟的时候,他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王子君拿起电话,就听段闻栋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道:“部长,我是段闻栋。您有时间吗,我有些工作想要向您汇报一下。”
段闻栋是王子君在南江少有的嫡系之一,可以说是王子君一手将他提拔到现在的位置。王子君看了一下时间,轻声的道:“闻栋。那你到家里来一趟吧。”
如果是以往,段闻栋对於王子君的安排绝对不会犹豫。可是这一次段闻栋却嗫嚅道:“部长,您看您能不能出来一下,我这件事情……”
就在段闻栋迅速斟酌言辞的时候。王子君已经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你说地方,我过去。”
“王部长。您看昌恒茶馆怎么样?”段闻栋对王子君肯这般重视自己万分激动,赶紧恭敬的向电话那头的王子君请示道。
昌恒茶馆王子君没有去过,他沉吟了一下道:“我自己开车过去,你给我说地址。”
王子君开着莫小北的车,十几分锺之后,就进入了昌恒茶馆。段闻栋早就让人在外面等他了,在他进门之后,就让人将他请进了一个包间之中。
“王部长,我让茶馆给您准备了最好的清茶。”在王子君坐下之后,段闻栋一边给王子君倒水,一边轻声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就目视着段闻栋道:“你这样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给我说?”
段闻栋让茶艺师把轻音乐加大了音量,示意他可以出去了,然后才沉声的道:“王部长,最近一段时间,我们专案组对南江走私的调查有了突破性进展。”
从成为南江省政法委书记的时候,王子君就被赋予了一个任务,那就是调查清楚南江的走私情况。只不过随着他在南江地位的变化,政法这方面的工作,渐渐转移到了鲁敬修的手中。但是对於走私这方面的重视,却是一直都没有放松过。
可是,一年多的调查,南江的走私团伙就像一个看得到,却摸不着的影子,一直没有实质性进展。
段闻栋揣着感激王子君的心思,冒着各种风险,发誓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结果,水倒是落了,石却不一定出来。而且,最让段闻栋觉得某些犯罪嫌疑人就在那里,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甚至每隔一段时间,会在电视报纸上盛面,可我们就是没有办法执行。关於走私,东宏市和临湖市取得了一些阶段性胜利,但是,总有一种隔靴搔痒,终究不能让那些人伤筋动骨的感觉。
这样的结果让王子君很不满意,但是他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南江的走私团伙像一颗毒瘤,很难在短短的时间内将其剔除干净,以绝后患。
这几年,南江在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方面下了很大的力度,为什么走私还能够生存呢?这个答案说出来,实在太简单了,那就是权力利益链。走私活动,只不过是权力利益链的一个环节,受权力保护才能生存。或者可以说,正因为权力从中起作用,这种犯罪活动才迎风见长,日渐猖獗。
现在终於有了些眉目,这让王子君心里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当下敏感的紧闭的房门看了看,迫不及待的问道:“主谋查到啦?”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从种种迹象上来看,应该没有错。”段闻栋说话间,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笔,轻轻的写下了三个字。
看着这三个字,王子君的眉头皱得更加的厉害,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会和走私集涉及到一起,而就在这一刻,王子君也有点明白段闻栋为什么会这么的小心。
涉及到这个人,他们不小心也不行。反覆咀嚼着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王子君沉吟了瞬间,这才轻声的问道:“对这件事情,你有把握吗?”
“王部长,从我的经验上来看,我们所找的方向是对的。”段闻栋说的很坚决。而他的目光,则是朝着王子君看了过来。他这次找王子君,不但是要汇报这件事情,他还想听听王子君的态度。毕竟这个人的身份实在是有些太特殊,他是不是乘胜追击继续查下去,他心里很是犹豫。
段闻栋虽然很愿意忠於职守,但是他并不是一个正义之心泛滥的人,如果没有上面的支持,他也会把自我保护,自我防范作为第一要务。生命是工作的根本,一个如此热爱生活热爱工作的人,怎么能去冒着风险,作无谓的牺牲呢?
而这个支持,最重要的就是王子君的态度。在他看来只有取得王子君的支持, 他才能将这件事情继续下去。
王子君的脑子里,不断地闪动着各种各样的念头,在听到段闻栋的确认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已经面临了一个巨大的抉择,稍有不慎的话,就很有可能让整件事情变得无比的糟糕。
可是,他能放弃吗?沉吟了瞬间之后,王子君沉声的道:“闻栋厅长,既然大方向已经确定,那你们就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暂时别惊动了任何人。谁泄露了秘密,你拿谁是问!在调查过程中,你一定要把握两点:言之有理、持之有据。至於其他方面,一切有我,我给你担着就是了!”
忐忑不安了很长时间的段闻栋,闻听此言,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踏实了许多。王子君的表态,给他解决了最大的问题。王子君却拿出打火机,将那张写着三个字的小纸条轻轻的烧掉。
吹着有些发凉的风,王子君显得特别的冷静,但是段闻栋的话,却是不断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而那个被段闻栋用笔写出来的名字,就好像一个魔咒一般,不断的在他的心头盘旋。
是他,怎么可能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