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白腼腆的笑了笑,并对汪部长的夸奖进行了感谢。心里却十分清楚,汪清明在这个当口夸自己,恐怕主要目的,还是在王省长的身上,而不是他。
要不然就算是自己的工作干的再出色,恐怕汪部长也没有时间关注自己一个小小的副处长。
“晓白不错。”对於自己身边人,只要工作可以。王子君从来都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更何况在他的眼中赵晓白这些日子一直兢兢业业,很是对得起自己的夸奖。
汪清明笑了笑道:“真是应了一句话,强将手下无弱兵。”说到这里,他笑了笑道:“今天和省的老齐来咱们省里考察调研,我要请他好好聊聊,他提到您,说当年在京城开会的时候,还和您住过对面。”
王子君沉吟了瞬间,才想到这个和省的老齐是和省的组织部长齐运胜。当年王子君任南江组织部长的时候,和他确实住过对面。不过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大的交情。
但是现在齐运胜既然来了密东,自己如果不见的话,就显得自己做人不够厚道,所以他笑着道:“既然齐部长来了,那自然要好好的和他喝一杯。我记得他酒量可是不错,当年和他坐在一起,没少被他灌酒。”
“那咱们两个联手,这一次把他给灌趴下。”见王子君同意了自己的邀请,汪清明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和王子君又说了两句,就来到了二楼,汪清明转身朝着韦燕归的办公室走去,而王子君接着上楼。就在王子君朝着楼上走的时候,就听到赵晓白轻声的嘀咕了一声:“真巧啊!”
王子君没有吭声,也没有看赵晓白,只是低头朝着楼上走,赵晓白自知失言,不再说话,跟着王子君朝着岑勿刚的办公室走去。
这次见面无论是巧合还是汪清明故意为之,在王子君看来,都没有什么。汪清明既然已经做好了请自己一起坐坐的想法,那无论是哪种方法,自己都不好推脱。
所以王子君对於这个过程,并不是太看重。
在王子君来到岑勿刚办公室的时候,岑勿刚已经在那里等着啦。在王子君进来的时候,他就笑着站起来道:“子君省长你再等一分锺,我这壶茶是严格按时间泡的,听人家说少泡一分锺,就少一分的味道,咱们还是等茶水完全好了,再慢慢享受吧。”
王子君在岑勿刚的对面坐下,笑眯眯的道:“早知道书记您这里有好茶,我就多来几趟,连喝带拿,早享受了!”
两人说话之间,那茶水已经泡好,王子君不等岑勿刚动手,就轻巧的端起茶壶,将碧绿色的茶水轻轻的分在了两个已经烫好的茶杯里。淡淡的茶香随着渺渺的烟气,冲入了两人的鼻子里面,给人一种飘然若仙的感受。
岑勿刚喝了口茶后,笑着道:“子君省长,玄河实业集团是有重大影响力的企业,虽然目前已经签定了来咱们密东投资的意向,但是这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啊,以后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协调。光靠零隆市,力度还是不够的,政府那边最好关注一下。”
王子君看着神色淡然的岑勿刚,哪里会不明白岑勿刚这句话的态度。他让自己关注玄河实业集团的事情,实际上就是在肯定零隆市的成绩。
在沉吟了瞬间,王子君就点头道:“玄河实业集团的引进,零隆市功不可没,对於零隆市招商引资的经济发展的成绩,我们该表扬的一定要表扬。我看省里可以在日报上,对零隆市进行一次专题报道。”
岑勿刚喝着茶,他和王子君搭档快一年的时间了,知道这家伙经常不按常理出牌。如果王子君一口答应下来,事情就不会发生什么偏颇,但是王子君先同意,那就意味着王子君有不同的意见。
在零隆市的这项工作上,岑勿刚看到最多的还是成绩,而涂奋斗和苗跃虎更是他看重的人,他不想因为这么一点小瑕疵,打击了这两个人的积极性。不管怎么说,这几年,这俩人一直保持着干事创业的劲头,坚定百折不挠的意志,突出一个“实”字,立足一个“干”字,工作积极到脚朝天、头拱地,总比屍位素餐强得多吧?因此,在王子君走进自己办公室的第一时间,岑勿刚就提到了这件事情。
在他想来,自己率先说了这件事情,王子君就算在这件事情上有不同的看法,也会知进退,有所保留。毕竟自己还是一把手书记,该尊重自己意见的时候,王子君必须要尊重。
岑勿刚没有说话,他等待着王子君接着说下去,同时涂奋斗在离开他办公室时说的那句话,在他的脑子里不断的回荡。
王子君并不知道此时岑勿刚心里想的是什么,既然他已经认定的事情,肯定不能就这样无疾而终。收回成命,还是置之不理?虽然这看似一件小事,但是如果不整顿一下,不但会成为一个浪费的缺口,更是有损政府形象。
“岑书记,不知道零隆市这次招商引资的支出您看了没有,我这里有一份简单的报告,您看一下。”王子君说话之间,将自己准备好的那份材料递给岑勿刚,然后接着道:“外商来我们密东投资,最大的原因是他们看中这个项目能挣钱,而不是招待的好不好。”
“如果有重视吃喝而不重视项目的外商,我觉得这样的外商,其实不招进来也罢。”王子君说到这里,接着道:“我的意见是,在招商引资方面,该花的钱,我们决不吝啬;但是对於那些没必要的铺张浪费,我们决不能姑息!这不只是钱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关乎我们党和政府的形象。”
王子君的话说完,就静静地看着岑勿刚,他在等待着岑勿刚在这件事情上的反应。
岑勿没有开口,他仔细的看着那份汇报,眉头皱了一下。没有声音的办公室,一时间显得有点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