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二娘突然胡言乱语,玄慈关切地问道。
叶二娘道:“没事,我没事!”
她脸上露出笑容,对玄慈道:“我已经知道我们的孩儿是谁了。”
叶二娘将嘴贴到玄慈耳前,小声说出了虚竹这个法号,一听是虚竹,玄慈沉默着点了点头,虽不能与儿子相认,但他至少知道了儿子是谁,原来是在他眼皮底下看着长大的那个小和尚。
叶二娘给玄慈说完后,朝着卢远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多谢小姐!多谢小姐大恩!”
萧远山看了眼卢远,明白是卢远告知了叶二娘她的孩儿是谁,对此也没意见,冲卢远点了点头。
玄慈也对卢远行礼,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多谢王施主大恩!”
玄慈谢完卢远,对玄寂、玄苦、玄难等少林诸僧道:“诸位师弟,老衲违反戒条,犯下大罪,诸位师弟不必留情,请依律处置。少林就交给诸位师弟了,老衲先走一步!”
玄寂、玄苦、玄难等少林诸僧齐声道:“阿弥陀佛,师兄放心,我等一定看护好少林。”
玄寂等人心里有苦说不出,少林因为这一连串的事之后,在武林中的威望必然大降,再难恢复到之前。
玄寂宣布了对玄慈的处置,重打玄慈四百棍,比之原着里加了一倍,这棍子可是实打实的,不得使用内力抵抗,以玄慈的年纪,根本用不了四百棍,估计一百多棍就得升天。
此次对玄慈行刑,是直接在广场上执行,玄慈跪伏在地,遥遥对着少林寺大雄宝殿方向,自行捋起了僧袍,露出背脊,任执法僧行刑。
叶二娘在一旁拉着玄慈的手,看着玄慈被行刑,她没有制止,因为她也明白她和玄慈今日必死。
在打到一百多棍时,玄慈背部已被打得血肉模糊,他这时突然回光返照,向叶二娘露出一丝笑容:“二娘,我从未怪过你,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
说完,玄慈的头便垂了下去,被叶二娘握住的手也失去了力气。
叶二娘伸手摸了摸玄慈的脸,轻声道:“我也从未怪你!”
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用力扎进胸膛,也随着玄慈去了。
“阿弥陀佛,尘归尘,土归土!三十年前的恩怨,也该了了!”
智光大师从人群中走出,看着玄慈和叶二娘的屍体,盘坐在地上,掏出一把匕首,扎进了自己胸膛。
“都死了,都死了……死了好啊,死了好啊……”
赵钱孙叹着气,立在他身边的谭婆以为自家师兄又在胡言乱语了,刚想说他几句,却见赵钱孙身体一软,向着地上倒去,一探赵钱孙的鼻息,发现其已气绝。
眨眼间便死了四人,一个大恶人,两名武林名宿,一代少林方丈,在场的江湖客们尽数沉默,心中纷纷感叹世事之无常。
稍后,江湖客们开始离开,诸多人前来向卢远道别,此次少林之行,卢远是出尽了风头,在武林中的威望可谓已无人能及,便是少林那些玄字辈高僧也无法比拟。
许多江湖客们都已离开,卢远却还没走,他还有一事未做,叶二娘和玄慈的恶行虽不能加诸到虚竹身上,但卢远认为虚竹当有知情权,卢远打算告诉虚竹他的身世,至於虚竹在知晓自己是大恶人叶二娘之后会如何选择,就不管他的事了。
卢远向一名少林僧人问道:“敢问大师,听闻少林有一位名叫虚竹的小师傅,可否引见?这位小师傅与我有些关系。”
这名少林僧人不敢拒绝卢远这点要求,忙去寻找虚竹。
不多时,其将一名浓眉大眼、鼻孔上翻、双耳招风、嘴唇很厚的丑和尚带到了卢远面前。
虚竹在卢远面前有些紧张,他方才全程观看了卢远的各种操作。
“施主让师兄寻来小僧,所为何事?”
看出虚竹的紧张,卢远道:“小师傅不必紧张,我有事要告诉你。”
卢远给虚竹传音:“虚竹小师傅可知你的身世?你的身世可不简单,你背上、两边屁股上各有九个戒点香疤,今年二十四岁,是在少林的菜园被发现。你不必说话,听着便可!”
“其实你便是叶二娘和玄慈方丈之子,你背上、两边屁股的戒点香疤是叶二娘给你烧上去的。我想告诉你的是,叶二娘的恶行虽算不到你身上,但叶二娘害人众多,至今有许多人还在遭受其害,你若是愿意,或许可以替你娘做些什么。此事由你自己决定,言尽於此!”
卢远说完,领着萧峰、萧远山、段誉、段延庆,带上昏迷的慕容复向少室山下走去,只留虚竹这个丑和尚傻愣愣地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