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看来宋兄的难题已经解决了?”宋缺点了点头:“宋某今日来此,是告知卢兄一声,我阀愿同卢兄结盟!”
卢远道:“宋兄愿与卢某结盟,卢某自是欢喜。但宋兄就这般信得过卢某?不怕卢某一统天下,得了这江山后,调转枪头便对准宋兄?”
宋缺洒然一笑:“古语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结盟也是如此,宋某既然与卢兄结盟,便是信任卢兄。”
卢远笑道:“多谢宋兄信任!”
宋缺和卢远口头上虽是已敲定了两家结盟,但结盟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两方势力结盟,涉及到的方面很多,上级确定结不结盟,下面的人则要搞定结盟的诸项事宜。
但卢远这次未带外交人员过来,无法将结盟事宜全数商谈妥当,於是乎,宋阀派了一批人跟着卢远等人去往扬州。
在宋阀呆了大半个月,终於踏上归程,一辆马车中,只有卢远、寇仲、徐子陵师徒三人。
寇仲问道:“师父,您对宋阀主这个人怎么看?”
这问题进宋家山城前,寇仲便已问过,但当时卢远未见过宋缺,回答的是“不怎么看,只闻其名,不见其人,难以确判。”
寇仲现在重新问这个问题,意思是:师父您现在见过宋缺了,现在该有个准确的判断了吧?
卢远看了看寇仲,笑道:“背后议人,非君子所为,但幸好我师徒三人都非君子。”
“宋阀主此人,太过於被神化,可他终究只是个人!”
寇仲面露异色,他听很多人对宋缺的评价,却从未听卢远这般评价,又问道:“师父何出此言?”
卢远道:“宋阀主行事看似有抱负有志向,却始终托於他人之手,自己不肯放下身段来,如何能成事?他嘴上说着坚持汉统,可他去做了么?做了什么?有意义吗?”
“不要说从岭南打出去有多艰难,不要说他不想让治下百姓遭遇战乱之灾。 若他真想做,这都不是事!他一统了天下,铸汉室江山,不是更好?”
“宋阀主这人啊,有些孤芳自赏,目中无人,他的确有才能智慧,但除了武功这一项,他很多东西都停留在表面。”
“像将他大女嫁给解晖之子解文龙,又想把宋玉致嫁於你们中的一人,总是想弄些小把戏,自己却不亲身做大事。”
“据说,他对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惠余情未了,专门娶了一个丑女为妻,这是在证明什么吗?让梵清惠看到他的爱有多坚贞?好被感动之后,主动还俗下山,同他成婚?”
“最终还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若他真想得到梵清惠这个人,我倒认为他不如去争夺天下,将天下变成他宋某人的,到时,梵清惠说不得会主动下山为他暖床。”
“更是有趣的是,很多人视他为神,他自己子女都将他当作了不可逾越、不敢违背的神,却成天又想着儿子某天能站起来敢违背自己。宋师道会有如今这种性格,他宋缺要占很大一部分原因。”
“江湖上传言‘天刀’如何如何,宋阀中人更视其为神。我看啊,宋缺被过於神化了,我承认其才能智慧,比碌碌之辈高,但他终究是个人!”
“他能有今日这份成就,占了生在宋阀的很多便利。若他生在平民之家,或许仍会有成就,但绝对比不上今日。为师以为,你们二人做的远比宋阀主要好!”
听到卢远最后一句话,寇仲和徐子陵心里激动不已,师父居然将他们两人与赫赫有名的“天刀”宋缺相比,甚至认为宋缺不如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