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禁魔监狱 第三章 基地
看着部下一个个飞快地窜上楼梯,系密特的心中感到一丝紧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作为一个领导者而作出了决定。
小心翼翼地抬头朝着上面看了一眼,系密特轻轻挥了挥手。
第一组成员如同闪电又宛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飘了出去。
此时此刻系密特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教宗陛下一看到自己,便立刻警告大长老,自己将会为圣堂带来黑暗。
看着这些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看着那无声无息就被彻底制伏的叛逆者,力武士强悍的力量,一旦以这种并不光明正大的方式运用出来,其效率己然只能够用恐怖来形容。
被弄昏过去的叛逆者们聚拢在一起,被塞在了柜台的底下。
系密特仔细地扫视过每一个人,可以肯定其中没有一个人,是他们所要拯救的菲廖斯大魔法师,同样也没有一个人看上去像是崔特。
朝着第一组点了点头,系密特径直向楼梯走去……
扫过了一层又一层,除了那些按照计画必须被占领的楼层,系密特在搜索其他楼层的时候,尽可能不惊动任何人。
从那半开的窗口,从那忙忙碌碌走来走去怀抱着大叠文件的军官,从那堆垒在低矮的平板小推车上面的那些积满了灰尘的图纸,系密特可以猜想,此刻仍旧留在这里的叛逆者,十有八九是叛逆者中管理层次一级的重要人物。
系密特完全可以想像,如果将这些人全部杀掉,毫无疑问对於叛逆者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如果能够将这些人捕获,并且送往拜尔克,对於波索鲁大师、大长老陛下来说,肯定会是一件最值得庆幸的好事。
这些人的经验和堆积在这里的文件,肯定能够让他们俩减少许多模索和失败。
毕竟这些叛逆者研究这些东西己有十几个年头,而波索鲁大魔法师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开始模索研究。
不过最终,系密特仍旧放弃了这个无比诱人的念头。
因为他突然间想起,那些隐藏在奥尔麦那茫茫无际大森林里面的魔族,那些魔族,才是此刻最大的危机。
在系密特看来,无论是叛逆者,还是那位国王陛下,他们之间无论谁占据上风,对於他来说或许都没有什么两样。
即便塔特尼斯家族从那风光无限的位置上面跌落下来,系密特相信自己仍旧不会感到丝毫惋惜,相反,或许会因为获得自由而感到高兴也说不定。
至於哥哥,系密特同样相信,无论在任何一种情况下,哥哥都会很好地适应周围的环境,并且令自己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
如果有朝一日,这个世界不再需要贵族,哥哥仍旧会以最高明的商人、管理者的形式,令世人围着他转,为他而疯狂……
一层接着一层,突然间系密特眼前一亮,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位首领和菲廖斯大魔法师要么不在这里,如果在这里的话,肯定就是在这一层。
之所以会令他有这样的想法,原因是这一层的布置和其他地方截然不同。
虽然这里几十层的楼面拥有好几处实验室和图书馆,特别是实验室的数量甚至超过了餐厅。
但是没有哪座实验室会像这里一样布置得高贵典雅。
当然,系密特感觉之中的高雅绝非是奢侈。
事实上,放置在这里的书架和其他几座图书馆的书架没有什么两样,四周的墙壁上也没有浮雕和刻画,天花板未曾看到精致的吊顶。
唯一有所不同的,恐怕就只有这一层全部铺设着猩红的地毯,除此之外,还有那每隔几米摆设着一盆植物。
但是就是这两处不同,令系密特感到那一丝难以明言的高雅意趣。
小心翼翼地绕着书架,系密特朝着前方缓缓走去,两排耸立的书架之间,显露出一块空地。
空地的四周是一圈藤制沙发,而正中央的台基之上,放置着一具模型,那是眼前系密特所在这座塔缩小比例的模型。
那四周的每一株树木、草地的质感,甚至那四壁岁月堆积的痕迹,也维妙维肖地表现了出来。
系密特只感到这就是他刚才走过的地方,他甚至俯下身体,刻意朝着树林里面张望了一眼,或许还期望着能够看到躲藏其间的自己……
轻轻地点了点那两条楼梯,始终紧随在他身后的那两个力武士,会意地把守住了那里。
系密特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模去。
突然间,他敏锐无比的眼睛,捕捉到一丝异样的痕迹。
那是一根窍细的丝线,甚至比头发还要细一些。
这根丝线横亘於书架背后的阴影之中,系密特确信,除了自己这双能够分辨出温度的眼睛,没有另外一个人能够躲过这个机关。
系密特没有心思去探究,这个巧妙而又隐蔽的机关背后隐藏的是什么,一串警铃?还是一支激射而出的、涂抹着毒药的窍细箭矢?他对此漠不关心。
对於一个小孩来说,一格一格的书架就是楼梯,更何况是系密特这样一个拥有着力武士能力身体轻盈的小家伙。
轻轻地在书架上点了几下,系密特飞身站立在书架顶上。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就不得不葡旬前进,但是对系密特来说,只不过稍微弯一下腰而己。
和其他地方的书架不同,这里就连顶部都一尘不染。
毫无疑问,那位痛恨贵族特权,力求创建一个公平世界的先生,本身仍旧带着一丝贵族的自觉。
这近乎於洁癖的一尘不染,显然是贵族常有的通病。
系密特甚至猜想,这位崔特先生是否每夭要洗两三次澡,夭夭更换新的内衣,甚至在洗澡水里面倒入牛奶和蜂蜜……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的一座房间里面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
系密特四下确认再也没有那种机关,这才轻飘飘无声无息地跳落到地上。
书架前面是一块空地,这块被两排书架夹在正中央的空地,有四扇门宽,那是四扇玻璃门,透过那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象。
系密特相当怀疑,这一层楼就只有一间房间,因为他极力透过玻璃门往里张望,除了看到一个个用布置和装饰物形成的天然隔断,根本就没有看到一堵墙壁。
正对门的地方被布置成为一个独立的小厅,转角沙发上披着骆驼绒的座垫,四个角落各放置着一株植物。
这种简洁之中能够体会出高雅意境的布置,并不会引起别人对奢华的反感,不过系密特无从知晓,这算不算得上是某种特权。
虽然还未曾亲眼看到那位崔特先生,但是系密特直觉之中感到,这个人或许是一个和安纳杰魔法师一样,人格中充满自我矛盾的人物。
事实上,系密特己做好了大吃一凉的准备,因为他还记得自己当初和安纳杰魔法师见面的情景。
这些人格自我矛盾的人物,总是会令他感到意想不到和震惊不己。
正当系密特犹豫着接下去应该如何进行的时候,突然间有脚步声朝着这里接近。
还没有等到他闪身躲到书架后面,其中的一个人己开口说道:「来自远方的朋友,既然己经来到了我的门口,就请进来谈谈。」
那个声音听上去并不年轻,但是却丝毫没有老人含糊的感觉。
稍微犹豫了一下,系密特最终推开了那扇玻璃门。
几米外正有两个人缓缓地朝着这里走来,两个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者,不过其中的一个稍微显得年轻一些。
对於菲廖斯大魔法师,系密特虽然只有当初匆匆一瞥的印象,不过仍旧能够认得出来。
至於另外一个人,用不着多加猜测,也自然能够猜到是那位叛逆者首领崔特。
系密特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传奇人物。
令他感到疑感的是,这个人看上去,和他以往在奥尔麦所看到的那些贵族,没有什么两样。
也就是说,他应该是一个令人不会感到反感的那一类的贵族。
这位传奇人物没有穿着外套,而是里外套着两层马甲,里面还穿着对於这个季节来说显得太厚的羊绒衫,裤子外面还搭着一条水牛皮的保暖护围,这身打扮给子系密特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眼前这个人非常怕冷。
不过那在常人之中显得高耸的个头,魁梧的身躯,粗壮的手臂,又足以证明他的身体并不虚弱。
「我很怕冷,因为我大半辈子都待在南方,而且以往这里二十小时都温暖如春。因为暖气被关闭的缘故,我不得不多穿一些衣服。」那位叛逆者首领显然猜到系密特心里的想法,主动解释道。
「阁下是否能够告诉我,您是如何发现我的行踪?」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那位首领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吹了个口哨。
只听到一阵急促而又欢快,但是却轻微几乎不可听闻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只浑身披着金红色拖地长毛,忽悠着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张开着嘴不停地伸着舌头的小狗,出现在了系密特的眼前。
「波蒂,向客人问好。」那位叛逆者首领弯下腰,将那只模样可受的小狗轻轻抱在手里说道。
「赛巴托犬?最好的猎犬之一,不过大多数人都将它当作是观赏犬类。」系密特丝毫不犹豫地说道。
「传闻一点没错,你是个非常优秀的猎手。」那位叛逆者首领点了点头说道。
系密特丝毫没有对此感到奇怪,如果此刻这位崔特先生还不知道他的身份,那才叫奇怪。
再加上自己的简历原本就没有多少,十四岁的光阴实在谱写不下多少内容。
正因为如此,想要调查他的生平,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反倒是翻越奇斯拉特山脉之后的他,在众人的眼中显得无穷神秘。
「幸好除了这里,其他地方没有这样的猎犬。」系密特叹了口气说道。
「这件事情,你就说错了,事实上这里原本有一支猎犬巡逻队,那是我的一点私心,你想必不知道,我曾经拥有着和你相同的受好。
「不过为了我的理想,我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受好。
「很显然,将住的地方弄得稍微舒适整洁一些,并不会让别人感到反感,但是骑着骏马赶着一大批猎犬在乡间的土地上肆意践踏,只是为了抓捕一群可怜的狐狸,这实在是只有贵族才能够享受到的权力。
「所以我最终放弃了这个爱好,不过我也舍不得我的那些猎狗,正因为如此,我稍微用了一些特权,组织了一支由猎狗组成的巡逻队。」
那位叛逆者首领直言不讳地说道。
「为什么此刻我没有看到其他的猎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此时此刻这或许是最好的进择,当我听说有一支全部由力武士组成的队伍出现在这片荒凉高原,我就将那些猎狗全都撤离了。
「在这个魔法能量受到禁锢和干扰的地方,我想不出能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对付一支由十五个力武士组成的小队。
「不过我敢打赌,圣堂武士的准则,会令你们尽可能避免杀戮,当然前提是你们并不感觉到自己陷入困境。
「在禁魔领域之外,能够令你们感到陷入困境的东西很多,不过因为那块地方范围太广阔,没有人能够在如此大的范围之内,找出十五个非常隐蔽的目标。
「所以我相信即便我希望令你们陷入困境,也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并不打算太过高估我的部下们的实力,更不打算低估一个能够孤身穿越奇斯拉特山脉,曾经一个人消灭了一整座魔族基地的强悍人物。
「至於在领域之内,能够令你们感到困惑的,就只有我那些可爱的猎狗,不过我不想让我的部下白白受到损失,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猎狗离开。」那位叛逆者首领悠然说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微微一愣,紧接着便是一股挫败感。
仅仅在片刻之前,他还感觉到自己掌握着绝对的主动,但是现在看来,能够如此顺利完全是对手刻意的安排。
「为什么你不进择离开?」系密特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在有信心通过谈判获得更好结果的情况下,为什么要进择离开?」那位叛逆者首领笑了笑说道。
「即便我己然将大部分人马转移到其他地方,也并非是因为你们的原因,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同样我也拥有此刻不得不留在这里的理由。」那位叛逆者首领继续说道。
「前者的理由如果我猜测没有错误的话,恐怕是因为魔族即将侵入到这里。我想听听后者的理由。」系密特说道。
「能先告诉我,你对於前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吗?」那位叛逆者首领第一次显露出对某件事情关注的样子。
「在进入高原之处,我们便亲眼目睹了阁下的一座基地被魔族摧毁的情景。您的部下个个英勇,战斗之惨烈令我感到哀伤。」系密特缓缓说道。
那位叛逆者首领思索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说道:「想必你们跟踪了运载遗体的飞船,毫无疑问,你和你的部下全都拥有隐藏身形的办法。」
听到那位叛逆者首领如此一说,系密特吓了一跳。
「好吧,我说出我的理由,但愿我们能够成为暂时的盟友,而并非是立即为敌。」那位叛逆者首领说着,指了指旁边的菲廖斯大魔法师,「我相信与其让我来说,还不如请大师代为转达,更能够令你们相信。」
旁边的那位辈分极高的老者,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们确实拥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
「系密特,你应该非常清楚,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我的目的是为了获取尽可能多的资料,没有想到最终的结果远远超出我的预料。
「崔特在这十几年以来,花费了无数心血,收集了许多有关诸神使者的资料,他的部下探勘了周围许多地方,意外地挖掘出了许多超越我们理解之外的诸神的作品。
「不过,崔特并没有判断出诸神使者最终返回的所在,他缺少一些资料,而这些资料之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原本收藏在教廷的手中。
「我带着资料来找他,我们的计算得出的结论几乎一致,那便是诸神使者最终出现的地方是在海上,而且是在环度四十八左右的某一个地方。
「事实上,这同样也符合教宗的预测,在我临走的时候,教宗告诉我,他预感到诸神使者并没有离开丹摩尔的领地。
「系密特,从地图上你想必可以看得出来,环度四十八度左右的地方除了安莎雷克,其他的地方大部分是海洋。
「再加上我们并不认为,诸神使者真如神话中所说的那样,前往那虚无飘渺的神界,我们确信空间的大门可以被敞开,不过我们实在无法相信,如此巨大的一支舰队能够通过空间的缝隙,前往另外一个世界。
「正因为如此,我们的猜测是,诸神的使者将战舰停泊在了某一个地方。
「因为考虑到那些战舰的数量,以及战舰的大小,很有可能在无数个岁月之中,那些战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土壤,成为了岛屿和暗礁。当然其中也不排除诸神的使者刻意伪装的结果。
「事实上,我们最初的猜测是马内耳群岛。之所以这样认为的原因是,马内耳群岛在埃耳勒丝帝国时代的地图之上,并没有出现。
「如果这是在海洋的中心,或许还可以理解,但是那座群岛离开安莎雷克只有几十海里。
「第一张标记有安莎雷克的海图,是帝国灭亡之后的两百年,从地质构造理论上说来,绝对不可能在短短的两个世纪里面,出现如此巨大的一座群岛。
「正因为如此,我们将马内耳群岛当作是目标,但是结果令我们感到遗憾。
「马内耳群岛的出现确实极为诡异,或许确实是诸神使者的作品,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保证,马内耳群岛底下,绝对没有诸神使者驾驭的战舰。
「因此,我们不得不将目标转向了另外一个地方,在环度四十八度上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所在,那就是限风环圈。
「在埃耳勒丝帝国的记载之中,就有限风环圈的存在,事实上这个环圈的存在之谜,一直以来都是魔法师们研究的对象。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能量支撑这个环圈存在达千年之久,更令人感到疑惑的是,环圈的四周充满危机,但是在其中心却相对安全,那里的岛屿甚至充满了生机。
「不过我们己没有太多时间去一一搜索,谁知道诸神的战舰不会沉没在海洋底部。
「魔族己不再打算给子我们充分的时间进行研究,正因为如此,我们不得不作出几种不同的考虑。
「一方面,崔特的部下们沿着环度四十八度线搜索。
「值得庆幸的是,这片领域仍旧属於浅海,诸神使者的战舰全都是用金属建造而成,绝对比安莎雷克最大的铁矿山更加显眼。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支队伍正前往限风环圈。
「眼下是至关紧要的时刻,我们之所以不能够离开,就是为了等待反应的信号。」
说着菲廖斯大魔法师站起身来,朝着系密特招了招手,迳直朝着远处走去。
正如系密特所预料的那样,这一层楼根本就没有任何隔断,完全是一个整体。
在房间的另一头,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样。
虽然所有的东西仍旧收拾得整整齐齐,不过堆满各种各样仪器的实验室,无论如何都谈不上贵族和平民的区别。
这种实验室的正中央,并非是一张巨大的实验桌,而是一个样子极为奇特的魔法装置。
底部是一个平台,上面浮刻着一座神秘莫测的魔法阵,这个魔法阵与众不同,看上去像是无数道朝着四面八方喷发着的火焰。
在这座平台的上方县浮着一块晶盘,随着系密特观看角度的不同,晶盘散发着绚丽的色彩。
看到这东西,系密特大吃了一凉,在他印象之中,在这里魔法能量受到彻底的千扰,而眼前这件东西,显然正维持着某种魔法效果。
「这并非是魔法,至少不是我们所知的魔法,我猜想它之所以能够运作的原因,或许和诸神有关。
「这个小东西在以往的一千多年之中,始终被认为是损坏和无法运作的东西,事实上有无数魔法师曾经试图弄懂,并且修复它。」那位叛逆者首领微笑着说道,他的笑容之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但是我没有这样做,我被囚禁在这里的第一年,虽然也曾经研究过底下的圆盘,但是因为那众所周知的缘故,我对於诸神的信仰有所研究,同样更涉及到诸神信仰和魔法的结合。
「正因为拥有这样的认知,我很快就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和诸神感应的装置,并非在魔法研究的领域范畴。
「我很快放弃了对於这个装置的研究,而是致力於那上面的这些信息的解读。
「毫无疑问,在历代先辈的眼中,这些信息是无序的、没有任何意义的符号,因为它们的变化几乎没有规则。
「但是我却确信,这些信息并非无中生有的东西,它们肯定代表着某种意义。
「一个偶然的意外,替我解开了谜团,我的部下为了让我重获自由,千里迢迢前来解救我,那时候的他们就像你们现在一模一样。
「不过他们没有你们那样幸运,有一队人,进入了高原之中密布的无数死地之一。
「他们的意外闯入,引起了这个装置的变化,而那个变化被我所捕获,我的部下总共牺牲了三队人马,同样也意味着我得到了三个信息。
「我的部下用他们宝贵的生命,给子了我极大的启迪和发现。
「事实上,我们此刻之所以能够拥有这样的成就,归根究底,是那三队人马牺牲的结果。
「事实上,我们眼前看到的这件东西,实际上是某种接收装置,或许同样也是显示地图,至少我现在己能够通过上面的信号,获得发出消息的所在位置,偏差每一千公里绝对不会大於一尺。
「而那些所谓的死地,十有八九是当年曾经发生过激烈战斗的所在,埃耳勒丝帝国时代,这片荒原原本是最繁华、最肥沃,被茫茫无际的原始森林所覆盖的地方。
「而魔族最早就是在这里出现,这块地方就是当年的奥尔麦。
「完全可以想像,当初的战斗是何等激烈,绝对不可能像传说之中的那样,诸神使者轻而易举地驾驭着战舰,从空中横扫了地面上的所有魔族。
「历史肯定有其另外真正的一面,要不然不可能在这块土地上拥有如此众多的死地,那全都是曾经激烈厮杀过的古战场。
「我从这些古战场之中挖掘出来许多武器,它们无疑是诸神使者曾经使用过的武器。
「值得庆幸的是,我虽然无从知晓它们之中大部分东西的原理,却成功地修好,并且将它们更改成能够为我们所用。」那位叛逆者首领说道。
看着那全无规则的绚丽光采,系密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如果说以往,最令他敬佩的便是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大长老的话,此刻又不得不增加了眼前这个家伙。
虽然对於他的理想自己丝毫无法理解,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如果单单以成就来说,毫无疑问,他的成就己超过了当初和他一起并称为三杰的另外两位……
刚刚还剑拔弩张,刚刚还小心翼翼,此刻却己从阴暗之中走了出来。
十四个力武士环绕着楼层,守卫在那里。
系密特知道,无论是他们,还是底下的那些叛逆者,都毫无疑问不会信任对方。
事实上,此刻连他自己都无法肯定,是否能够信任那位叛逆者首领。
系密特唯一可以承认的就是,他确实暂时被那位崔特先生说服。
没有人能够知道,人类是否能够在魔族的全面进攻之下支撑下来。
正因为如此,那传说之中,曾经将人类从灭亡的边缘拯救过来的诸神使者,显然成为了此刻的救世主。
既然成功即将出现在眼前,系密特同样不想功亏一篑。
悠闲地半躺在沙发上,系密特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个实验室居然放置着如此众多的沙发,而且沙发的式样全都是卧榻的形式。
此刻,两位魔法师也丝毫没有兴趣进行别的研究,只是躺在那里盯着正中央的那个晶盘。
事实上,原本他们俩的分工,是每一个人盯十二小时,现在增加了一个系密特,这项工作显然清闲了许多。
「你们俩像这样己经支撑了几天?」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己经一个星期了。」菲廖斯大魔法师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我不得不佩服你们两位的毅力。」系密特连忙说道。
「没有你想像的那样了不起,等一会儿你试试就知道了。
「用不着每时每刻都盯着那个东西,用冥想的方式可以检查以往的记录,只不过不能够超过一个小时,这个东西能够记录的极限,好像是一个小时零七分左右,不知道是因为损坏,还是原本就是这个样子。」菲廖斯大魔法师说道。
「为什么不多找几个人来?」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这里原本就只有我们两个魔法师而己。」
菲廖斯大魔法师笑了笑说道:「魔法师的眼睛,可以轻而易举地掠过那些不需要的光线变化,普通人就有些困难,更别说进行冥想。」
「为什么自由者十多年时间,就没有出现过第二个魔法师?」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你显然没有在魔法协会待过,更没有参加过几次学徒挑进。」躺在另一边的那位叛逆者首领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是的,他显然没有这个机会。」菲廖斯大魔法师也笑着摇了摇头。
「小家伙,你想必听过说,我、波索鲁和安纳杰三个人年轻时候的志愿,我们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加希望,能够让更多人拥有魔法天赋。
「可惜,几十年过去了,虽然我们各自都小有成就,但是离夙愿的实现,仍旧无比遥远,甚至希望渺茫。
「我何尝不希望,自由者之中能够增加一些魔法师,事实上我原本以为,通过手术的办法,令一些人能够部分掌握特定的魔法力量,最终会唤醒他们的魔法夭赋。
「但是,事实非常严酷,我有的时候暗自安慰自己,或许我己然令比例大大增加。」那位叛逆者首领发出了一阵苦笑。
系密特听得莫名其妙,他丝毫不明白这番话意味着什么。
看到系密特迷惘的眼神,菲廖斯大魔法师连忙解释道:「小系密特,想必你不知道,魔法师的比例是多少吧。
「世人总喜欢用万中无一来形容,但是事实上,按照真正的比例来说,十万个人里面,也未必有一个人能够成为魔法师。
「而自由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十万之众,甚至连一万都不到,因此就算崔特的这种办法确实有效,没有足够的试验体,也没有办法证听到菲廖斯大魔法师的话,系密特默默点了点头。
「丹摩尔或许有一件事情,还算做得不错,那就是魔法资质挑进,每一个到了年纪的人都必须参加,国家负担一切开销。」
那位叛逆者首领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有多少家境贫寒的人,因此而获得转机,在这种时候,这个比例倒是显得非常公平,毕竟穷人的数量永远超过於贵族许多。
「我还记得第一次参加挑进的时候,我才刚刚学习魔法三年,我披着连级别都没有的长袍,却受到最为隆重的迎接和接待。
「现在我还能够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充满期盼的每一张脸庞,他们只比我小三岁,但是对我的恭敬和崇拜,却无以复加。
「但是那一年,偏偏连一个拥有资质的人都没有找到,我记得当时的我非常遗憾,甚至有一种愧疚的感觉。
「回来之后,我问了波索鲁和安纳杰,他们俩的感受和我几乎一模一样。」那位叛逆者首领缓缓说道。
「学习三年魔法?」
系密特无从知晓那时候的崔特到底拥有什么样的成就。
「大概比你还差一些,你的运气让我都羡慕不己,虽然对於魔法理论的了解,你远不如一个正式学习了半年的学徒,但是你的魔力却接近於一个中等等级的魔法师,至少我现在看你是如此。」那位叛逆者首领说道。
「你们在这里己经研究了许多时间,我想知道诸神使者到底是什么?他们是哪一位神灵的使者,而这艘战舰到底是诸神亲手创造的作品,还是诸神使者制造的战舰?」系密特问道。
菲廖斯大魔法师和那位叛逆者首领,互相对望了一眼,显然都希望对方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那位叛逆者首领说道:「小家伙,我们并非是神职人员,我所感兴趣的是这艘战舰本身,而并非是考证它们到底属於哪位神灵所有。
「事实上,就连诸神使者这个称号,如果我猜测没有错误的话,恐怕是后人给子他们的赞誉。
「我更愿意将他们当作是另外一种生物,就像魔族一样,只不过他们所拥有的特长显然更加接近於建造,而魔族则是通过对自身的不停演化,而达到更加强悍的地步。
「非常值得庆幸,那些诸神使者,不管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对於我们来说非常友善。
「至少他们曾经拯救过我们一次,虽然无从知道之所以这样做的理由,而且他们显然也没有丝毫野心,想要取代我们人类的位置。
「有一件事情非常可惜,我们从来没有找到过任何一具诸神使者的遗骸,无论是在那些死地还是在这座坠毁的战舰,从来未曾发现过一具令人感兴趣的屍体。」
「有几成把握如果一旦找到诸神使者,他们会愿意再一次帮助我们?」系密特再一次追问道。
「没有人能够回答你的问题。
「事实上,我们甚至连上一次那些古怪的家伙为什么会帮助我们的原因,都一无所知,所有有关他们的记载,都毫无例外的表示,那些诸神使者,忽然间出现在走投无路的人类面前。
「不过教廷也遗留着另外一个版本,或许也是事实的一部分。
「传说当时的教宗,啊!对了,那个时候还未曾拥有教廷,也不曾拥有教宗,而是神教主祭大神官。
「这位大神官拥有着超绝的力量,他在人类最为危急的时刻,领。晤了诸神的密言,最终召唤出了诸神使者。
「不过这件事情,菲廖斯大魔法师曾经请教过教宗,得到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
显然这番话根本无法解决系密特心中的疑感,不过他同样也己然清楚,眼前这位叛逆者首领,对此同样所知有限。
「又寸了,有一个问题,我是否能够提问?」系密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说来听听。」
那位叛逆者首领丝毫不感到介意。
「这里原本是囚禁魔法师的监狱,是否有狱卒之类的人物,阁下获得自由的同时,将他们怎么样了?」系密特问道。
「狱卒?哦!是的,他们此刻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最坚定的部下。」那位叛逆者首领微微有些得意地笑着说道:「你应该非常清楚我的理想是什么。而会被派到这里来的人,想必不可能是贵族。
「在这片荒凉无际的所在,除非夭生享受孤独,要不然时间稍微长了一些,自然而然会变得熟悉和理解。
「而让平民理解我的思想,显然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事实上,在到达这里的半路之上,我己然获得了自由,我相信这绝对是那位至尊的陛下完全想像不到的事情。
「施浪德,就是我最忠实的部下,我的大统领,还是他们帮忙带路引进来的,要知道没有向导,这片荒凉的高原,绝对是最接近地狱的所在。
「我的大统领曾经劝告我离开这里,事实上我曾经动摇过,不过那时候我己然沉醉於眼前的这项研究。
「而这项研究终於有所结果之后,自然我更加离不开这里,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渐渐发现,这片荒无人烟的土地,真是我们所希望的福地。
「在这里没有人会来压搾我们,同样也没有那些充满警惕的眼睛。
「我在这里建立起了希望,建立起了平等,建立起了理想。」那位叛逆者首领直言不讳地说道。
「您或许还期望着能够通过您的发现,将您的希望传播到丹摩尔的所有地方。」系密特淡然地说道。
「是的,这确实曾经是我的理想,不过当我知道了一件事情之后,我却对此有所犹豫起来。」那位叛逆者首领缓缓说道。
说到这里,他坐直了身体,神情严肃地看着系密特。
「你想必对於当年的事情己经有所了解,我最早是从施浪德的口中听到你的事情。
「不过,当施浪德说你己发现他的行踪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却是你真正在搜寻的应该是安纳杰。
「小家伙,你是否相信宿命?
「这或许是你的宿命,命中注定你会走上你父亲当年走过的路途。
「我不知道你是否相信自由之神,不过我却从很多收集到的传闻之中知道,你己然找到了你父亲当年的发现。
「而且从你创作出来的那些乐章看来,你对於这方面的理解和发现,己然超越了你父亲当年的成就。
「如果我未曾猜错的话,你的父亲当年只是凭借自己的夭赋和直觉,走在了一条靠近的道路之上,而你肯定己找到了路标。
「事实上,正是你的父亲,令我改变了我原本的设想,最初,我将你的父亲看作是和我、和安纳杰相同的一种人。
「在很多事情上,我们拥有着共同语言。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三个人可以称得上是非常亲密的朋友,对於这一点你用不着感到奇怪。
「你应该非常清楚,在贵族之中,能够拥有像我们这样的想法,并且愿意走出一步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
「但是很快的,我们中间产生了分歧,虽然我们的经历和思想、我们的身份和作为都非常相似,但是毕竟我们是三个不同的人。
「分歧最终令我们分道扬镰,事实上,我和安纳杰甚至己然走上了对立,正是这个家伙当初在背后扯了我的后腿,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封住了对自由之神的感应。
「但是这个世界上仍旧有一个人没有受到限制,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他虽然不是魔法师,同样对於自由之神没有什么研究,但是却凭借着自己的夭赋,找寻到了另外一条路径。
「但是非常可惜,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而当我知道的时候,己经太晚了。
「我的一个部下,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之下,发现了这个秘密,事实上那个时候,你的父亲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他己然成为了唯一一个仍旧能够令信奉自由之神的人,感应到自由之神存在的人物。
「显然那些歌曲之中就隐藏着最大的秘密,不过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更愿意认为,能够创作出这种乐曲的人,肯定知道更多秘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最终造成了不幸;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令我不得不反省。
「我平生第一次意识到强行推行我的希望,或许将是一场悲剧,强迫接受显然己经彻底违背了我们曾经兴奋的对自由的崇尚。
「真正的自由和平等,或许确实要用鲜血和生命去追求和维护,但是,那绝对不应该是拥有着同样的思想,只是意见稍微不同的人的鲜血。
「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上,还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私心作祟的痕迹。
「看到自己的理想背离了最初的原点,看到被歪曲的美好理想夹杂上私心和慾望,变得血腥和残忍,我不得不重新思索。
「最终我也没有找到完美的办法,不过我决定在找到完美的做法之前,我不会仓卒地实施我的计画。」
一边听着,系密特的心一边变得冰冷。
一直以来,他都希望能够知道父亲死亡的秘密,但是这显然是一个禁忌,令他不敢触模。
最令他伤感的并非是父亲的死亡,而是母亲的背叛,但是系密特有的时候又感到茫然,他无从知晓,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母亲是个背叛者?毫无疑问她背叛了圣洁的受情,但是母亲显然是无辜的,她至少没有背叛神圣的婚姻。
或许父亲是个背叛者?背叛了自己的阶层四处流浪的他,将母亲独自一人抛弃在家里,这是否是对於家庭的背叛?
系密特绝对不愿意用背叛来裹淡他的父亲,父亲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同样他也不想将这个字眼放在母亲身上,生活在自责和懊悔之中的母亲,甚至要远比父亲悲惨许多。
在这件事情上,他唯一无法容忍的,就是那个毁了这个美好家庭,更夺取了父亲生命的凶手。
事实上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正是因为母亲对於那个人仍旧进行庇护,不肯说出他的名字,系密特才对母亲带有一丝怨愤。
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在这荒凉高原的中心,在这囚禁魔法师的监狱之中,得知了渴望己久的谜底。
但是此刻这个谜底还不够完全,系密特还想要一样东西。
「很抱歉,我不能够告诉你那个人的名字,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个秘密,是因为我不想背叛我的良心,同样,我也不想背叛我的朋友。」那位叛逆者首领淡然说道。
「系密特,别冲动。」
旁边的菲廖斯大魔法师立刻站起身来说道。
「别太冲动,系密特,报复并不能够令仇恨消失,只会令仇恨变得更深。
「听我一个建议,如果你想要报仇的话,有更加容易的一种办法,你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待魔族变得无比强大,到了那个时候,魔族肯定会把你的仇敌撕成粉碎。」菲廖斯大魔法师用极为低沉的语调说道。
看到系密特冷漠的眼神,那位大魔法师知道自己所说的一切,小家伙丝毫没有听进耳朵里去。
一时之间,这位大魔法师感到异常恼怒,他无从知晓,崔特这个家伙在此刻为什么要提到这件事情。
杀父之仇,足以让最为坚固的联盟为之瓦解,更何况眼前这个脆弱的组合。
菲廖斯大魔法师无从知晓,这个智慧超绝的家伙,怎么会变得如此愚蠢。
难道他有意想要发起挑衅?
但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挑衅一个率领着一支全部由力武士组成的小队的首领,实在是无知的证明。
偏偏在他的眼中,崔特从来就不是一个无知愚蠢的人物。
难道他别有目的?难道他想要从中得到些什么?
菲廖斯大魔法师越来越感到头痛起来。
但是此刻,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他都不能够允许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对於那位叛逆者首领有所伤害。
令他感到痛苦、忧郁的是,此时此刻,无论是塔特尼斯家族勇敢的幼子,还是叛逆者首领崔特,都是绝对不能损失,同样也是他损失不起的人物。
痛苦地长叹了一声,菲廖斯大师张开双臂拦截道:「系密特,刚才我所说的并非是玩笑,模模你的心,那里此刻是否住着一个魔鬼?
「想像一下,被愤怒和冷酷所驱使的你;想像一下,不顾一切血腥杀戮的样子,那不是魔族又是什么?
「你难道忘记了你的身份?难道忘记了你此刻所拥有的力量的源头?
「我和波索鲁一直相信你是带来光明的天使,但是不可否认,一旦滑入人性的阴影,你同样也会成为力量的恶魔。
「难道你忘记了最初大家对你是多么担忧,我听说过那个预言,你会为圣堂带来黑暗,但是你难道愿意任由自己被黑暗所吞噬?」菲廖斯大魔法师神情凝重地说道。
看到系密特显露出犹豫的样子,年迈的老魔法师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或许应该回想一下,当初你选择拥有这身力量的心愿,你的心愿想必不会是复仇吧。」菲廖斯大魔法师说道。
此刻,系密特的脑子里面己经是一团乱麻,一时之间,仇恨和对於未来的迷惘同时向他袭来。
现在他甚至有些后悔去获得那可怕的答案。
不过,这与其说是因为菲廖斯大魔法师的劝解,还不如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看待当年的背叛,或许此刻自己所选择的,同样也是一种背叛。
系密特感到自己无论怎样选择,都不可避免地对某个人有所背叛,或者是死去的父亲,或者是可怜的母亲。
在背叛和背叛之间,系密特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
第七集 禁魔监狱 第四章 背叛
一阵急促的钟声响起,钟声将痛苦不堪的系密特,和忐忑不安的菲廖斯大魔法师彻底惊醒。
而那位叛逆者首领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墙壁前面,他往墙壁上面一按,原本平整光滑的墙壁,此刻变成了百叶窗的模样。
百叶窗在缓缓地转动,系密特知道这显然又是某种镜子的艺术。
但是很快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只见远处黑压压一片魔族飞船,正朝着这里急速而来,系密特甚至己看到有魔族士兵从飞船上跳落下来。
「哦!我的天啊!没有想到它们会来得这么快!」菲廖斯大魔法师惊诧地说道。
旁边的那位叛逆者首领则紧紧皱起了眉头。
随着他手指的转动,突然间百叶窗之中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显露出来的是这座监狱的影像。
随着不停的按动和旋转,这里的每一部分都显露在眼前。
突然间,系密特注意到许多地方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彷佛有些东西伸延了出来,而另外一些地方则竖立起了一面面盾牌。
正当系密特想要看清楚那些伸延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突然间景象又切换到了最初的方向。
只是片刻之间,魔族的飞船己然将四周围拢,但是却彷佛害怕什么似的并没有靠近。
那些跳落下来的魔族己穿过树林朝着这里奔来,令系密特感到脑袋发胀的是,跑在最前方是一群看上去非常普通的魔族士兵,但是它们奔跑起来,却形如鬼魅。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凭空出现了无数红色小点这些小圆点的四周套着一层稍微黯淡一些的圆环。
很明显,这些小圆点紧追着那些从树林里面窜出来的魔族。
突然间,无数黯淡的丝线充斥了眼前,就彷佛是无数细雨倾泻到地面。
不过这些细雨所播撒的显然不是生命的希望,而是死亡的预兆,只见冲出树林的魔族一片接着一片倒在了地上。
看着那飞快地窜来窜去的红色亮点,系密特无从知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器,不过此刻他总算能够猜到,那些伸延出来的无疑就是雷叉。
「这里不是无法使用魔法吗?」系密特惊诧地问道。
「是的,不过有些是例外,独立的电晶棒虽然派不上用场,但是这座监狱本身能够提供能量,这些能量可以用来推动雷叉,甚至可以推动更加强大的武器。」菲廖斯大魔法师连忙解释道。
「为什么不攻击那些魔族飞船?」系密特继续问道。
「非常遗憾,那些飞船在射击的范围之外,除非我们使用另外一种武器,一种毁灭性的可怕的武器,不过那将是无穷的灾难,无论对我们还是那些魔族,都将不会存在胜利者。」菲廖斯大魔法师说道。
「噢!先别管那些飞船,有更大的麻烦。」旁边的叛逆者首领皱紧了眉头说道。
只见影像一闪,又变成了监狱的全景,只见那些如同鬼魅一般的魔族,己开始疯狂的攻击大门。
大门口原本用来防御的雷叉,己全部被摧毁,却只有两个魔族的屍体躺在地上。
这样的结果,和那成片躺倒的屍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系密特总算能够看清这些魔族。
毫无疑问,这些魔族和普通的魔族士兵并没有太多不同,只是身体显得更为窍细一些,两条大腿却更为发达,大腿表面像是铺盖着一层网一般,密布着纵横交错的血管。
没有突起的角,没有其他太过显眼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感到眼前的这几个魔族,比以往的任何一种魔族更接近於完美。
「是否有第二层防御和隔断?既然你们武器没有办法对付它们几个,我想放它们进来。」系密特冷冷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非常希望能够来一场战斗,或者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血腥屠杀。
「你们有把握对付这些家伙吗?它们的速度要远比力武士更快。」那位叛逆者首领问道。
「速度并非是绝对,力武士追求的是力量、速度、技巧的平衡。」系密特淡然地说道。
原本紧闭着的大门,猛然间敞开,数道寒芒宛如闪电般飞射而出。
正在猛力击打大门的那两个魔族立刻便切成了两段,不过追击的刀光,却全部落空。
系密特和他的部下们,缓缓地从大门里面走了出来。
除了系密特之外,其他力武士仍旧是运用那招牌式的两把弯刀。
此刻四周的「细雨」仍旧在不停地倾泻着,将试图靠近的魔族纷纷击杀。
但是那稍微退开的魔族,显然拥有着非常优越的头脑,它们好像很清楚不会受到攻击的极限,正因为如此,虽然退开了几步,却始终站立在雷叉的死角。
所有人都静静地站立着。
系密特无从知晓,这些魔族为什么不有所行动,看它们站立的姿态和角度,彷佛是训练有素的斗士。
但是在系密特的印象之中,魔族根本就不会进行训练,它们的强悍与其说是在於超越人类的躯体,还不如说是因为那难以想像的数量。
看着眼前这些魔族,系密特突然间感到,自己彷佛从来对这种生物没有丝毫了解。
正当他思索着应该如何打破僵局,突然间对面的一个魔族发起了攻击。
几乎在同一时刻,站立在门口的九只魔族和十五个力武士,全都动了起来。
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面,一时之间尖锐的呼啸声、锋利的破空声交织成为一片。
虽然施展不出那超越一切的速度,不过系密特早己经将精神意识提高到了极致。
但是当他看到七只尖细的靛蓝色的利爪,同时朝着他抓来的时候,系密特总算体会到身体的速度无法和意识相符合的痛苦。
不过有一件事情非常取巧,系密特的手上有一面盾牌,另一件取巧的事情是,他的个头远比旁边的任何一个力武士和魔族都矮小得多。
毫无疑问,这无论对於力武士们,还是对於魔族,都是没有事先预料到的,但是系密特自己却早己经想好了对策。
对於他来说,这一战赌博的性质,恐怕还大於正式的战斗。
系密特非常清楚,自己很有可能成为率先攻击的目标。
正因为如此,他的使命也就显得非常清楚,阻挡住魔族的攻击,让他的同伴去消灭它们。
小范围地猛力推挡,钢铁的盾牌立刻凸起了许多五爪形的凹坑,不过系密特可以肯定,那些魔族比他要难受得多。
右手从盾牌底部轻轻横削过去,这一招的目的并非是杀伤对手。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最靠近他的魔族立刻弯腰躲避,而它身后的那些魔族立刻受到了千扰。
闪电般的疾退,鬼魅般的横移,三个魔族各显神通,跳到了一旁,但是更多的魔族被绞入了一片刀光之中。
同样有两道刀光紧接着墙壁削了过去,这些力武士丝毫没有因为地方拥挤,而显得碍手碍脚。
想必那些等候很久的小圆点总算找到了目标,一阵密集的雨丝倾泻而下之后,又是一个魔族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两个魔族作出了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反应,只见它们转身就逃,片刻间便消失在树林深处。
几乎在同一时刻,系密特感到一阵从来未曾有过的警兆。
「回去!」大吼一声,系密特朝着门口窜去。
事实上和他拥有同样感觉的并非一两个而己,能够成为他的助手,自然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而且他们原本就比其他力武士拥有更加强大的精神感知能力。
当系密特闪电般退回来的同时,早己经有人推拉第二层门板,就在这时眼前一片红光笼罩过来。
四双强壮有力的手同时将大门猛力合了起来,而此刻第二道门也己然打开……
看着那溜进来的一缕血雾,系密特感到毛骨悚然,就在片刻之前,他再一次体会到了九死一生的感觉。
看了一眼四周,没有一个人有所损失,确实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正在这时,原本充满光明的监狱里面,突然间被一团红光所笼罩。
对於力武士来说,走那些楼梯远不如直接攀登来得迅速,只见他们飞身急纵朝着上方越去。
「别慌,大家别慌,诅咒法师的血雾,根本没有办法渗透进来,被血雾团团笼罩,反倒让它们自己难以发起进攻。」
楼上传来那位叛逆者首领的声音,显然他并不是为了安慰系密特一行人,而是为了让那些普通叛逆者感到安心。
「我们被血雾包裹住了?」系密特问道。
「是的,不知道那些魔族还想要千什么,不过刚才多亏了你们。」那位叛逆者首领微笑着说道。
对於这样的恭维,系密特根本就不感兴趣。
看着那不停转换着的百叶窗,整座监狱都被笼罩在一片棕色和红色相互混杂的烟雾之中。
同样这也令魔族无法进攻,不过看外面的情形,这些魔族显然正趁此机会源源不断地增加兵力。
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魔族并没有聚拢在一起,而是分散开来布满了整个山谷。
远处的山峰之上,也己然显露出魔族的身影。
突然间,影像再一次切换到刚才门前附近,令系密特感到讶异的是,那幸存下来的两个新的魔族,竟然毫不留情地厮杀了起来。
对於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所看到的只是一片脍胧的黑影,时而交织在一起,时而显露出靛蓝色的、令人感到恐怖的身形。
但是在系密特的眼里,这两个魔族各出绝招,争斗得不分胜负。
如此激烈的打斗,绝对是他在以往想像不到的,在系密特以往的印象之中,魔族依靠的是强悍的身体,显然对技巧和招数一无所知。
系密特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对决,他隐隐约约可以从那一冲一撞、一格一挡之中,看到骑士们的身影。
但是更令他感到惊诧的是,这两个魔族偶尔还会施展出一两招力武士的招数。
突然间,其中的一个魔族猛地停顿了下来,它的左臂猛地往外一震,右爪从左臂下穿出。
这显然是刚才自己运用过的那招。
不过这信手拈来的招数显然并不管用,那个魔族被对手狠狠抓了一把。
但是意外的变化立刻发生,那个受伤的魔族诡异地不顾一切地发起反击,这些反击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又显得极为高明。
接二连三的几爪,将那个刚刚占据上风的魔族击倒在地。
「我们刚才的联手。」二号说道。
听到二号这样一说,系密特立刻醒悟到,那诡异的攻击,正是模仿刚才他和他的部下们的联手。
只不过那个魔族,将联手变成了一个人施展的招数。
这种依样画葫芦显然并不高明,不过能够在战斗之中如此迅速地加以学习,实在是令人感到惊诧无比的事情。
一道血光飞去,倒地的魔族己然断折了一条大腿,正当系密特以为战斗己结束的时候,那个获得胜利的魔族,猛然间抱住了倒地魔族的头颅。
系密特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令人感到恶心的事情,那个胜利的魔族竟然打碎了失败者的头颅,而且挖出了脑子塞进嘴里大口吞咽起来。
「非常奇怪,不是吗?」
正当系密特以为身边的大多数人,会和自己一样感到血腥和残忍的时候,那位叛逆者首领的话令他感到疑感。
「是啊!实在太过奇怪。」
更令系密特惊诧的,恐怕是菲廖斯大魔法师的回应。
不过看到菲廖斯大魔法师双眉紧皱的模样,系密特知道,这绝对不是虚妄之言。
「魔族从来没有善恶的想法,同样也不存在仁慈和残酷的标准。
「从行为上来说,它们单纯得就像是爬虫,除了本能和按照命令去做事情,它们不应该作出没有意义的事情才对。」菲廖斯大魔法师喃喃自语道。
「而且有谁会在大战即将发生之前,自相残杀。
「以魔族那严密到了极点的秩序,这样做的家伙,应该会被立刻杀死才对,但是四周的魔族对此却丝毫没有反应,这只能够说,所有这一切都是控制这些魔族的指挥者的决定。」那位叛逆者首领说道。
「或许这会令那个胜利者变得更强,不知道那个失败者的脑子里面会有些什么?力量?还是技巧?」菲廖斯大魔法师叹道。
听到这里,系密特和那些力武士们互相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之中,他们可以肯定彼此全都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力武士传承,但愿那被吃下去的东西里面,没有类似力武士核晶的东西。」系密特鼓足了勇气说道。
「力武士传承?对啊,这样说来确实差不多,不过脑桨吃下去是否能够起到力武士核晶的作用,实在有些值得怀疑。」那位叛逆者首领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我们现在好像还身处险境。」系密特连忙打断了这两个家伙的思绪。
他非常清楚,一旦一个真正的魔法师陷入了某个问题,往往就会忘记当前的情况。
而眼前这两个老人正是魔法师中的魔法师,一旦他们沉迷进去,系密特实在难以想像会是怎样一个情景。
「对,看样子我们得设法撤退。」那位叛逆者首领皱紧了眉头说道。
「难道最终不得不运用那种武器?」菲廖斯大魔法师重重地叹了口气。
「是啊,不到万不得己,我也不想伤害这里的一草一木,毕竟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多多少少对这个地方有些感情。」那位叛逆者首领点了点头说道。
「硬冲出去是否可行?」菲廖斯大魔法师问道。
「成功的可能性恐怕只有三成,而且顶多第一、二批人能够冲得出去,而后面的人肯定会被拦截下来,那些魔族从来不畏惧死亡。」那位叛逆者首领说道。
「这里还有什么武器未曾动用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是的,这里所拥有的最为强悍的武器,是一种能够发射出超能量爆裂弹的装置。
「一颗超能量爆裂弹,可以让直径四百米之内的所有物体全部抹杀。
「更厉害的是爆炸引起的气浪,那股气浪能够令直径五公里之内的所有直立物体全部坍塌,至於人和魔族更是不在话下,根本不可能承受住如此强烈的打击。」菲廖斯大魔法师说道。
「这并非是最为恐怖的地方,这种超能量爆裂弹最可怕的地方是,爆炸之后会残留下可怕的污染,会令方圆十几公里之内的所有生命体渐渐消失,最终变成荒无人烟的土地。
「事实上这片荒凉的高原,正是因为当年的攻击,以至於迄今为止都无法恢复元气,事实上我甚至认为,这里将再也不会存在生机。」那位叛逆者首领叹息道。
「那些所谓的死地,就是这样造成的?」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大多数确实如此,不过也有一些是因为其他原因。」那位叛逆者首领回答道。
正当两位老者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个胜利的魔族己然将失败者的大脑啃噬千净,只见满目狰狞的它缓缓地站立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当系密特接触到那冷酷的眼神时,他隐隐约约感觉到那股眼神底下,隐藏着某种令他不寒而栗的东西。
突然间,另外一个魔族缓缓地靠近了过来,对於那个魔族,系密特甚至说不出是否曾经见过。
那个魔族样子看上去颇为窍细,没有魔族战士那样魁梧的身躯,更不像那些发射晶刺的魔族那样畸形,同样也不像诅咒法师那样骨瘦干枯。
系密特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接近人类的魔族,那靛蓝色魔族身上密布的魔纹更是令他感到诡异,和其他魔族身上的魔纹完全不同,这个魔族的魔纹是完全不规则的,系密特无从知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在这个魔族的身体四周缠绕着无数窍细的触须,对於拥有众多触须的那种魔族,系密特倒是丝毫不感到陌生,但是对於眼前这个家伙,系密特有些犹豫不决,无法确认它是否是那些触须魔族的同类。
「这看上去像是什么?」那位叛逆者首领问道。
「好像是两巨头之间正在交谈。」旁边的菲廖斯大魔法师皱紧眉头说道。
「我的感觉也是如此,不过刚才那个魔族显然还未曾达到巨头的程度,要不然不会一下子出动五个,它只是其中的一个。」那位叛逆者首领说道。
「进化?还是升级?这些魔族显然能够通过战斗提高能力,只是无从得知达到哪种程度能够得到认可。」菲廖斯大魔法师点头说道。
「以前的记载里面是否拥有同样的叙迷?」那位叛逆者首领问道。
「没有,至少在我的记忆之中没有这样的描迷。」菲廖斯大魔法师摇头说道。
「这就对了,一直以来我便在怀疑,魔族是一种能够依靠不停的进化,增强整体力量的种族。
「只是上一次战役的时候,人类的实力过於弱小,以至於魔族并没有获得完全的进化,而仅仅只拥有几种种类。
「如果我记得没有错误的话,最初出现的就只有普通的魔族士兵,等到诸神使者降临人间,或者说等到人类之中出现了圣堂武士之后,相对应的,魔族之中才出现了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
「但是现在,魔族增加的不仅仅只是魔族的种类,更令人担忧的是它们显然掌握了另外一种进化的方式。
「寻找适合的全新的种类,显然没有在原有种类之上进行提高来得容易,而且这种进化的可控制性更强。
「更令我担忧的是,一旦这种进化得以定型,对於我们来说恐怕将是一场灭顶之灾。」那位叛逆者首领缓缓说道。
「在我看来,胜利仍旧掌握在我们这一边,阁下的那些『雷鸟』对於这些魔族来说,显然仍旧是无法对敌的武器。」系密特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过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面立刻跳出了一个疑问,既然是这样,眼前这艘战舰又是怎么会坠毁地面的呢?
「『雷鸟』并非向你想像之中那样没有天敌,魔族拥有着对付它们的致命武器。
「当年战争即将结束的时候,这些武器令诸神的使者措手不及,正因为如此,在其他地方没有丝毫损伤,更没有什么惨烈的厮杀,但是在这里,在这片高原之上,战斗的伤痕迄今为止仍旧难以平复。
「值得庆幸的是,那种武器丝毫无法移动,据记载,那种东西看上去就彷佛是一座小型的要塞,这种要塞能够发射出致命的爆弹,不过真正令人感到恐怖的是,这些要塞发射爆弹的速度,几乎能够追得上雷叉。
「面对这些要塞,诸神的战舰还好一些,它们那庞大的体积,令它们能够承受住众多打击,但是对於单薄轻巧的『雷鸟』来说,一发爆弹足以将它彻底摧毁。」
听到这样一说,系密特倒抽了一口冷气,此刻他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幸运,曾经在魔族的基地之中转了一圈,但是真正厉害的武器并没有碰上。
正说着,笼罩在监狱外的那层红色的迷雾渐渐散去。
系密特隐隐约约听到天井之中传来一阵欢呼声,紧接着那无数红色小点再一次出现在百叶窗上。
又是一阵致命的细雨,这一次那些身上布满了红色斑点的可恶魔族,成为了优先照顾的对象。
那位叛逆者首领手指飞快的按动着,他最关心的显然便是大门。
门口的武器己然被毁,外侧交织成的密网,将任何试图闯到门前的魔族全部射杀,但是仍旧有漏网之鱼。
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刚刚受到「提升」的特殊魔族,显然没有再一次参战的意思,它和另外那个神秘的魔族,飞速退到了攻击范围之外。
此刻系密特总算确定,那个神秘的魔族肯定和那些潜伏者有关,这不仅仅是因为它撤退的方式和潜伏者一模一样,全都是依靠细长的触须,以最快的速度逃离险境,另一个原因是,那个神秘魔族在遭受攻击的片刻之间,原本靛蓝色的身体变成了和四周的草地一模一样的绿色。
不过,这个可能是从「潜伏者」提升上来的神秘魔族,显然要比普通潜伏者厉害许多。
那细长的触须卷着两个魔族,将它们当成是抵挡攻击的盾牌,在系密特看来,这无疑非常冷酷,不过确实是聪明的做法。
事实上,系密特早就有过感觉,这些潜伏者好像要比普通的魔族聪明许多,此刻看来,这些家伙绝对与众不同。
突然又是一阵血雾阻挡住了视线,那位叛逆者首领虽然飞快地切换到另外一个角度。
不过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再一次被血雾所包围,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有一面被喷射到这令人讨厌的雾团,那些诅咒法师就会从那个地方靠近过来,最终将整座监狱笼罩在血雾之中。
一阵漫无目的的密集射击,显然有过一次经历,那些操纵武器的叛逆者们己然有了对策。
看着一个个对於魔族来说,颇为重要的诅咒法师倒在那致命的雨点之中,系密特不得不承认,连续不断、没有间隙的打击,恐怕是最难以破解和抵挡的攻击手段。
不过那密集的射击,毕竟不可能遍布眼前这样广阔的一块地方,很快红色的迷雾再一次渐渐地彻底笼罩。
「嗤嗤—」
雷叉发射的声音,仍旧没有间断,看着那些倒在碧绿草地上的诅咒法师的屍体,系密特无从得知这样毫无意义的进攻,魔族还会进行几次。
同样无从得知的是,魔族是否仍旧像以往那样,把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看得那样珍贵。
万一诅咒法师变得像普通魔族士兵那样轻贱,系密特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便感到不寒而栗。
「僵局,真是令人头痛的僵局。」旁边那位叛逆者首领喃喃自语着。
此刻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如果再这样进攻下去,将是一场没有任何结果的僵局。
等到血雾一旦消散,这里的人便能够依靠犀利的武器消灭大量魔族,但是只要漏掉一个诅咒法师,监狱立刻会被血雾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