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完了,他长舒一口气,坐到边上的椅子上,正要休息一二。
嘭!
床上忽然狠狠震动了下。
刚刚被捆好的王一洋,闭着眼睛开始疯狂扭动起来。
他全身明明捆得像个纺锤,却还能疯狂扭出一个个诡异的姿势。
最狠的是,王一洋扭动的方向,居然还是不远处客厅地上放着的一堆酒瓶。
“都打了强效催眠针了还能动??!”杰恩有点惊悚,但一回想起刚刚老板的指令,赶紧起身过去按住王一洋。
好在扭动了一会儿后,似乎是强效催眠针起作用了,王一洋渐渐力气也小了。
约莫十分锺后,终於,他躺在床上彻底不动了。
杰恩在一旁这才松了口气。
他轻松了,昏睡中的王一洋却是陷入煎熬。
就算是做梦,他也在源源不断的大量喝酒。
他梦到自己坐在家里的地板上,周围堆满了无以计数的酒瓶,啤酒白酒红酒黄酒都有。
各种酒水从酒瓶里自动飞出,然后化为一条条水线,汇聚过来,钻入他口中。
他感觉自己全身内脏都浸泡在酒水里,整个人都昏昏沉沉,思维冲钝。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不知道多久。
每当王一洋以为自己快要坚持不住时,求生的欲望,总是一次次的让他不断挣扎,努力最后拖延一点时间。
一次次挣扎,一次次拖延。
不知道过了多少次。
他甚至都已经麻木了,感觉自己的神智正在不断随着酒水的浸泡,渐渐远去。
那种眼看着自己慢慢变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几乎要让他发疯。
“不行!这样下去我会死!!”王一洋感觉自己越来越滑向神智混乱的深渊,他心头升起的危机也越来越浓。
他努力睁开眼。
看到自己正躺在客厅家里,整个客厅里到处都浸泡着琥珀色的酒水。
无数的酒气从他眼耳口鼻不断钻进去。
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肚子大得像个足球。而且这个球还在迅速的不断膨胀。
肚子的胀痛和大脑的钝痛,交替不断,来回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这种完全看不到尽头的折磨,让他好几次都差点失去理智,放弃理智。
但他自己清楚,一旦放弃,自己很可能会变成完全失去心智的疯子。
一次又一次。
王一洋努力维持着自己越来越薄弱的一点理智,巨大的醉酒冲钝感和胀痛钝痛,如同两股绳索,拚命的试图把他拉进深渊。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王一洋不知道自己挣扎了多少次。
一百次?一千次?
他已经记不清了。
为了维持最后的理智。
他开始一点点的尝试固定思维。以免自己越来越冲钝的大脑出现异常。
如何维持固定自己的思维?
他开始回忆自己的一生。从很小时候的记忆,一点点的努力挖掘大脑,一点点的不断回想。
但很快,这种方法太复杂了,他回忆了一小会儿便坚持不下去。
然后他又换了个方法,算算术。
很快这种方法也被他抛弃了,原因同样也是太复杂。根本无法维持。
紧接着,他开始唱歌,一首首自己最熟悉的歌曲。不断回想起来。
很快,一些太复杂的歌曲被他完全抛弃。仅剩下最简单的儿歌和顺口溜以及接字歌。
“一加一等於二。”
“二加二等於四。”
“三加三等於几?”
“是六还是七?是七还是九?”
“飘啊飘。”
“摇啊摇。”
“你是我的小船你是我的风。”
“风吹着小船轰隆隆。风吹着小船咕噜噜。”
王一洋忘记了一切,只是不断的重复唱歌。
他只能依靠唱歌,唱自己最熟悉的儿歌,来记住自己的存在。
他甚至不敢停下来,一旦停下来,他便有种极致的危机感,仿佛随时可能会遗忘掉一切,遗忘掉自己。
一遍遍一遍遍,他不断重复。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周围的一切也渐渐模糊。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一小时?或者一晚上?或者一整天?或者更多?
王一洋慢慢睁开沉重眼皮。
窗口的白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老板你终於醒了!”杰恩的声音在一边庆幸的大叫。
王一洋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一杯热牛奶放在自己面前。
他张了张嘴皮,一点点的喝了起来。
微烫的全脂纯牛奶,仿佛一股激烈的暖流,涌入他的胃袋,然后从胃部朝四面八方扩散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