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的,就更简答了。」傅靖以继续说道,「你说的话,这丫头没反对,反而一脸认同,还特意追问我要戴什么合适,这不是明摆着向你透露一个讯息,她很在意结果,为什么在意呢?那多半就是我之前算过命,结果还不怎么好,让她很记挂,如此,你说的「戴什么都没用」就对了,因为我命不好。」
此时的无波已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听得晕乎乎地,再次产生「傅靖以跟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的感慨,同时也再次对自己强调,以后不要得罪傅靖以。
无波本来以为傅靖以说完,摊主要辩解一番的,结果摊主却哈哈一笑,然后边摇头边叹气道:「唉,真是后生可畏,没想到小哥你年纪轻轻就这么老练,我想不说声佩服都难。」
无波惊讶极了,难道真让傅靖以说中了?
傅靖以只是随意点点头,答道:「还好吧,命比不上别人,心眼倒比别人多了几分。」
无波偷偷打量傅靖以,这是怎么了?他今天好奇怪,平时肯定是懒得揭穿大叔的把戏,更不会像用这种自嘲的语气来说自己的——她心一动,难道,这是连环计?对象是眼前的摊主大叔?
「东西也买了,庙也逛了,走吧。」傅靖以招呼了一声,转头就走。
无波看了大叔一眼,默默地跟上去。
果然,没走两步,摊主大叔便叫住他们俩:「哎哎哎,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傅靖以和无波回头,大叔说道:「难得遇到你们两个有趣的小家伙,也是一种缘分,我就帮一帮你们吧。」
无波默默地看着傅靖以,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就知道会这样。
傅靖以只是扫了她一眼,然后问道:「帮我们?您开玩笑呢?」
「别呀,我刚才说的话里有一句可是真的,这些核桃里可真的都有我爹注入的念力,我爹的本事比起我,那可不是一般两般的厉害,他很久不出手给人解命了,这次看我面子,给你们一个方便吧。」
傅靖以没说话,似乎在考虑着什么,无波心想,装什么装,心里不知道多巴不得人家早点说这话呢,她干脆帮忙回答:「真的呀,那得谢谢大叔你了,可是……需要多少辛苦费呀。」这些事她还是懂得的,没道理让人家白忙活吧。
「嘿,这个就不好说了,」摊主不好意思道,「要看我爹怎么收了,心情好免费给你们解,心情不好,那就……哈哈。」
原来一家人都这么有个性呀,无波心想。
随后摊主让旁边的人帮忙看他的摊子,随便收拾了东西,就带着无比和傅靖以往山下走。
一路上,无波跟大叔相谈融洽,得知大叔姓褚,很少见的姓,无波特有兴趣地向原大叔打听他们家祖上的来历,这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吓一跳,原来这褚家世代都从事命理研究,祖上出过好几个命理大师,不过可惜的是,由於历史环境、家族个人恩怨等原因,这传家之道就只传到了褚大叔父亲这辈。
「多可惜呀。」无波一脸惋惜,将心比心地想,如果哪天傅家镇的武艺失传了,她肯定心疼得要命。
褚大叔倒是个看得开的,他没天分,学来也只能误人误己,干脆不学。他挺喜欢这个小姑娘,活泼开朗,惹人喜欢,至於旁边的小哥,这方面就差了点,他便隐晦地提点了傅靖以几句,什么「肝气瘀滞」「疏肝健脾」之类的,大意是让傅靖以心思不要太重,放宽一点。
学医的人被外行人这么规劝,无波在一旁捂嘴偷笑,得到了傅靖以的一记白眼。
三人下了山,又走了几分钟,终於走到一个居民区,褚大叔带着他们东拐西拐,走到了一个很普通的院子面前,说道:「这就是我家了。」拿了钥匙开门,率先进去。
「喂,你真的是看出大叔的把戏还是蒙的呀。」无波小声地问道。
「你说呢?」傅靖以哼了一声,「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就差没把心思都写在脸上?」
「我哪有?」无波嘟嘴不高兴道,她这是以诚待人好不好。 傅靖以没管她,轻轻吁了一口长气,正正神色,抬脚迈进院子里。
不知道怎么地,无波看到他这样,刚才对他那点不满顿时烟消云散,隐隐地多了几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