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颖婕妤走后,云贵嫔扫了一眼邰谙窈,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神意味深长,后也上了仪仗离开。

等高位都走完后,邰谙窈才转身准备去蔌和宫,忽然有一个穿着宫装的女子冲疑地走近了她,邰谙窈对宫中的妃嫔都认不全,疑惑地抬眼望去,秋鸣低声在她耳边解释:

“主子,她是蒋宝林。”

邰谙窈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她声音轻柔:“蒋宝林有什么事么?”

蒋宝林颇有点不自在,但还是镇定地说:

“嫔妾和仪美人同住一宫,该是要一起回去的。”

邰谙窈觉得好笑,这宫中的女子果然脸皮也是要厚的,她浅淡地笑了笑:“我还要去给良妃请安,蒋宝林还是自己回去吧。”

蒋宝林浑身一僵。

她说是来找邰谙窈一起回合颐宫,其实不过是听见邰谙窈说去给良妃娘娘请安,想要借邰谙窈搭上良妃娘娘这条船罢了。

蒋宝林憋了憋,还是说出一句:“嫔妾也许久不见良妃娘娘了,不然嫔妾和仪美人一同去给良妃娘娘请安吧?”

邰谙窈准备离开的步子一顿,她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蒋宝林,她眸色情绪平静,蒋宝林被她看得一怔,莫名有点咽声,就听仪美人淡淡道:

“良妃娘娘卧病在床,应当是没精力见外人的。”

蒋宝林脸色臊得通红,被拒绝数次,也没脸再次要求。

说到底,还是她早上冲动了,不该落了仪美人的面子,直接来皇后娘娘请安。

但仪美人本来就没什么前途,注定了不能成为一宫主位,昨日又无意间得罪了颖婕妤,她会想着和仪美人摆脱关系,不是很正常么?

只不过她一时间忘了良妃娘娘的存在,还是颖婕妤今日的态度,才让蒋宝林骤然意识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良妃再是小产失了皇嗣,位份依旧摆在那里,容不得其余人小觑。

邰谙窈没管蒋宝林,和秋鸣一起朝蔌和宫走去。

秋鸣谨慎地偷看了一眼主子的神情,昨日一番试探,叫秋鸣也意识到,主子和良妃的姐妹关系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

其实细想一番,也觉得无可厚非,主子要进宫,身世消息根本瞒不住。

主子和良妃十余年不曾见过面,能有什么情谊可言?

一路到了蔌和宫,许是早就得知邰谙窈会来,扶雪已经等在宫门前了,她上前一步给邰谙窈请安,被邰谙窈亲自拉了起来:

“娘娘身体怎么样了?”

扶雪还在看二姑娘,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就知晓二姑娘长得好,但如今她穿上宫装后,依旧叫人看得失神。

她仿佛生来就应该锦衣玉食。

那支青玉色的步摇在她发髻处轻垂,暖阳照在上方,只让人觉得耀眼,却一点都遮不住她的颜色。

扶雪领着二姑娘往里走,她摆平心态,低声道:

“娘娘这段时间身体好了一些,但太医说娘娘亏损较多,还是再卧床休养一段时间最好。”

邰谙窈点头,彼时,扶雪掀开二重帘,邰谙窈不着痕迹地停顿了一下,才垂眸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