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婕妤染病休养的消息在傍晚前就传遍了后宫。

坤宁宫中。

问春送走了张德恭,回到内殿后,脸色说不出好还是不好,只是有点纳闷:“娘娘,皇上这是在替仪美人出气么?”

皇后理着卷宗,其实不是很想搭理这些问题,但这宫中无聊,也只有这些话题度日。

“是与不是,有什么重要的?”

就算是皇上在替仪美人出气,但昨日仪美人空等一夜,难道就是假的了么?

事后补偿有什么用。

再说,皇上何时做过违背心意的事?

颖婕妤最近越来越轻狂,与其说之前皇上是因仪美人落了颖婕妤的脸面,不如说颖婕妤惹了皇上厌烦。

这次让颖婕妤闭宫养病,瞧着是给仪美人补偿,何尝不是皇上顺手推舟?

皇后娘娘想起什么,抬头看了她一眼:“既然她是养病,太医院那边就不能怠慢,让太医每日都去诊脉。”

问春立时应声:

“奴婢知道的。”

提起太医院,问春顿时想起一件事:“对了,今日蔌和宫派人来说,良妃的病好得差不过了,明日应当就来给娘娘请安。”

问春撇撇嘴。

蔌和宫哪里是来说明日要来给娘娘请安,根本就是提醒娘娘,良妃的绿头牌该挂上去了。

皇后视线在这页卷宗上多停顿了片刻,她才说:“病好了,也是该出来透口气了。”

皇后和铜镜中的自己对视了一眼,眸色不明: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人哪能一直缅怀於过去呢,不然不是要把心气都拖死了吗。”

问春没听懂,不敢轻易搭话。

皇后也不指望她说什么,直接吩咐:

“派人去敬事房一趟,再和御前透露一声这个消息。”

问春不解:“为什么要和御前透露?”

这不是在替良妃娘娘争宠么?问春不乐意。

皇后头也不抬:

“良妃失去皇嗣才会病重,如今病愈了,皇上要是知道了,也一定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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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婕妤养病和良妃病愈两个消息是同时传到闻乐苑的,邰谙窈蓦然抬起杏眸,唇角的幅度一点点抹平。

良久,她情绪莫名地出声:

“良妃娘娘病好了啊。”

秋鸣觉得殿内气氛有点古怪,不由得瞧了绥锦一眼,毕竟,论对主子的熟悉,满宫中也没人能和绥锦相提并论。

绥锦知道主子的心结,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替主子拆了发髻上的步摇,一点点将青丝梳顺,安静地陪着主子。

风吹着楹窗轻轻晃动,暖阳忽隐忽现,照得邰谙窈眸底的情绪一明一暗,她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