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暗潮汹涌少为人知,有人在等,也有人觉得烦躁。

吉云楼。

颖婕妤被迫养病后,心情就一直不好,殿内玉器碎了数套,宫人进出时大气都不敢喘。

怡念站在殿前,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留情地拍了拍脸,才敢踏入殿内。

颖婕妤眉眼拧着不耐,听见动静,她下意识地冷脸抬头,待看见了怡念后,才稍微缓了缓:

“怎么样了?”

她被关在这吉云楼中,不得请安,不得侍寝,越来越烦躁,她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也不觉得是皇上的错,只能把一切都算在仪美人头上。

若非是仪美人,她岂会落到今日这种地步?

怡念露出一抹笑脸,她挑着好话说:“听说仪美人病了,绿头牌都撤下去了呢!”

“再是会装模作样又怎么样,还不是身子不中用。”

颖婕妤眼睛一亮,她忍不住畅快道:

“她也有今日!”

话落,颖婕妤也只高兴了一会儿,她转头问:“派人去御前,可有见到皇上?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出宫?”

怡念脸色一僵。

吉云楼倒是派人去御前了,但一面都没见到皇上,这话,她要怎么和主子说?

不用她说,她这神情已经告诉颖婕妤答案了,颖婕妤脸色骤变,她忍不住摔了手中的玉如意。

清脆的一声闷响,怡念不由得皱了皱眉。

颖婕妤没管地上的狼借,她不懂,虽然是她仗着自己水性不错故意落水,但终究她是真的落水了,不得皇上疼惜也就罢了,皇上居然把她禁足了?!

怡念想安抚,但也无力,能劝慰的话昨日都说遍了,她最终只能憋出一句:

“主子息怒。”

也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再恼怒也是无济於事,颖婕妤终於停了下来,她转头看向怡念:“前些日子,蒋宝林不是送来了她亲自做的香囊?”

怡念一怔,隐约意识到主子要做什么,果然,下一刻就见主子扯唇道:

“去告诉她,我很喜欢她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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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谙窈的病也病不了几日,她只是通过这件事给后宫众人提个醒——她是出了名的身体不好。

宫中很安静,圣驾有许久没入后宫,邰谙窈一点也不着急去敬事房挂绿头牌。

直到七月中旬。

圣驾不入后宫,哪怕邰谙窈一直对外称养病,宫中人也没有怠慢,其中也许也有良妃娘娘的因素在,但总归邰谙窈这将近一月来,过得还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