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尚书没有和她接着讨论这些,只道:“我会处理的,你安心吧。”
邰夫人只好不再说,但她没有忍住,下意识地抬头又看了一眼仪嫔。
其实仪嫔和她眉眼极其相似,两人站在一起时,别人一眼就能认出仪嫔和她是母女。
她坐在圣上跟前,眉眼姣姣,或蹙或敛,小女儿姿态微显,那点亲昵和乖顺,让人看得不自觉心底一软。
邰夫人有点恍惚,如果仪嫔自幼长在她膝下,她恐怕也会忍不住地宠惯於她。
邰谙窈不知道邰夫人的想法,若是知道,只怕会觉得作呕。
邰夫人只顾得其长女会不会觉得难过?其中何曾惦记过一点她?
她不知道,所以她脸上还能透着点依软的笑。
晚宴散后,邰谙窈被绥锦和秋鸣带回了营帐,宴会没发生什么,她落得一身轻快,唯独那位锺家姑娘在她心底落了点痕迹。
她受伤,不能侍寝,帐内没有外人。
待四周安静下来后,邰谙窈才问向秋鸣:
“你对锺家姑娘有了解?”
秋鸣整个人一愣,她有点懵,不解其意:“锺家姑娘是谁?”
秋鸣年少入宫,其实对宫外消息也不了解,她只是在中省殿待过几年,才会清楚一些宫中妃嫔的家世罢了。
至於主子说的锺家姑娘,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见状,邰谙窈轻眯了眯眼眸。
秋鸣在宫中待了数年,都没有听说过锺姑娘的半点消息,要么是她想多了,要么就是有关锺姑娘的消息藏得很深。
邰谙窈想起当时敬妃和时瑾初的反应,不觉得是她多想。
如此一来,这件事便有意思了。
********
翌日要回宫,秋鸣一醒来就开始收拾各种物件,琳琅地装了一整个箱子。
回去时,邰谙窈终於坐了自己的马车,绥锦和秋鸣都在,陪着她闲话,其实要比在銮驾中待得自在。
路程要数个时辰,中间一次休整时,周嫔上了她的马车:
“我一个人待着无聊死了。”
邰谙窈觉得周嫔有时候真的一点也不忌讳,死不死什么都也敢挂在嘴边。
秋鸣又把棋盘扒拉出来,邰谙窈扯了下唇角,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和周嫔这个臭棋篓子下棋。
但勉强算是打发时间,邰谙窈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傍晚时分,外间夕阳余晖将要落尽时,队伍才回到了宫中。
皇后还是带着众位妃嫔在神武门等待。
瞧见邰谙窈和周嫔从一辆马车内下来,不少人都是一惊,眸色闪了闪。
时瑾初好像很忙,只露了一面,就赶去了御书房。
其余妃嫔自然也跟着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