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弄成这样?!”
邰谙窈没敢看她,被她眼底的担忧和心疼压得沉甸甸的,邰谙窈呐声说:“是个意外。”
绥锦都不敢碰她,让人将她抬到床榻上,别过头去掉眼泪,也不问她,转而问向秋鸣。
秋鸣偷偷地瞄了一眼主子,没敢隐瞒。
绥锦听得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她也不知该不该怪主子去救云婕妤,这后宫这么多的妃嫔,想要在其中脱颖而出,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经此一事,博得皇上怜惜,究竟值不值当,别人说得都不算,只端看姑娘如何想。
只看结果,皇上对位份惯是吝啬,主子今日一连升了两个位份,若是别人知道结果,未必不会狠心一搏。
绥锦抹了一把眼泪,她最终只问:
“姑娘疼不疼?”
邰谙窈忍住好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再也绷不住泄露,她瘪唇,哽咽着说:“疼。”
怎么能不疼呢。
绥锦心疼得直掉眼泪,她问太医开了什么药方,让人去熬了一碗安神药,她不能替主子受过,只能盼着主子早点睡着。
许是睡着,就不疼了。
邰谙窈看着绥锦忙碌,也只有在这时,她才会觉得轻松了些许。
她想起时瑾初。
在太和殿时,时瑾初选择带她走,而不是云婕妤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她是有一刻迷惘和不敢置信的。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叫她也清醒过来。
邰谙窈一点点地攥住了手帕,也不能排解一点心底的情绪。
人一出太和殿,冷风呼啸灌来,叫邰谙窈被疼痛席卷的脑海倏地清醒了许多,再去想今日发生的事情,她忍不住心底有些后悔。
不是后悔救了云婕妤。
这宫中不止有皇上,还有太后娘娘,她救的也不是云婕妤,而是皇嗣,於她而言总是有好处的。
甚至这件事传出去后,也不得不给她添了些许好名声。
她后悔的是,不该在时瑾初处罚赵修容的时候冒然说话。
人一清醒,再去回想当时的事情,就能发现许多端倪。
赵修容有一句话没说错,她是甘泉宫的主位娘娘,如果要害云婕妤,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折地绕圈子?岂不是舍近求远。
邰谙窈甚至不敢去想当时时瑾初的沉默究竟是因为什么了。
其实这般明显的不对劲,若是平日的邰谙窈也不是不能发现不对劲,但她许是被太和殿的那一幕给糊了脑子,在觉得时瑾初会对赵修容轻判时,不自觉地就生出了委屈。
於是,她打断了时瑾初的话,在那时,逼着时瑾初在她和赵修容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