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太后下旨,其余人就再也没话说,毕竟昨日一事,谁都瞧得出邰谙窈受了委屈。
这也是时瑾初为何会来一趟慈宁宫的原因。
太后听得了他的言下之意,她冷哼了一声:
“你倒是肯替她费心思。”
她对邰谙窈是有愧,或者说,她对邰谙窈腹中的皇嗣有愧。
但高嫔也有身孕,难免会叫她有一点冲疑,得知高嫔有孕后,她还是存了些许侥幸在心底的。
许久,太后闭了闭眼,罢了,高嫔腹中的说不定是皇子还是皇女,何必和时瑾初再闹隔阂:
“哀家明日就让人传懿旨。”
时瑾初瞧得出什么,但他目的达到后,也不想继续深究,他漫不经心地耷拉下眼皮。
等时间一久,母后看清事实后,就会彻底死心了。
他决不会允许外戚干政的迹象存在。
太后瞧了他一眼,没忍住地问:
“她这一年来,晋升速度太快,如今查出有孕便是晋位,那诞下皇嗣后呢?”
太后不信他到时会无动於衷。
对此,时瑾初只掀眸,淡淡道:
“她才三品,母后在担心什么?”
太后沉默,她在担心什么,她不信时瑾初不知道。
如今是昭容,再往上就是妃位了。
而且听听时瑾初的话——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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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懿旨传遍宫廷时,众人皱了皱眉,不论有什么想法,但都得压下去。
坤宁宫,问春被时瑾初踹的那一脚还未养好,她被踹到了心窝,整个人仿佛去了半条命,简单地说话也要咳嗽上两声。
但她一个奴才,自不可能像主子一样安心休养。
问春也不敢。
这宫中不止是妃嫔在争,底下的奴才争得也不比妃嫔少,即使娘娘有恩典,问春也不敢真的休养到伤好。
坤宁宫中有的是宫人想要对她取而代之。
问春强撑着身子到殿内伺候,皇后见到她时都皱了皱眉:
“你不养着伤,出来作甚。”
问春忍着咳嗽,挤出一抹笑:“奴婢想伺候娘娘。”
皇后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片刻,才移开,淡淡道:
“随你。”
问春松了一口气。
问夏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底叹了口气,也不知问春有没有瞧出娘娘的冷淡。
那日皇上因问春怒斥娘娘,娘娘真的没有恼怒问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