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下来,她的处境和念白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她也在被时瑾初豢养,圣上恩宠就似一场润物细无声地倾袭,让人得意,也让人轻狂,一旦没有抵抗住,丧失了冷静和清醒,或许就会成为了下一个赵美人。
邰谙窈一点点掐紧了手心,她让自己从时瑾初身上移开视线,将心神放在皇后身上。
邰谙窈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皇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邰谙窈没有选择避开,即使她现在出去,也没办法避开和皇后见面,索性就待在这里。
她态度冷淡了下去,惹得时瑾初不动声色地望了她一眼。
皇后已经被张德恭请了进来,推门声响起,时瑾初咽下要问女子的话。
皇后从帘子外进来,看见邰谙窈时也不意外,显然是得了邰谙窈在御前的消息,她神情如常地给时瑾初行礼,邰谙窈刚准备给她行礼,就被时瑾初拦住。
皇后眸色稍深,她也笑着道:
“你现在身子重,行礼一事能免则免。”
邰谙窈低眉顺眼地应是。
内室榻上只有两个位置,皇后和时瑾初相对而坐,倒是没了邰谙窈的位置,时瑾初提声叫了张德恭,很快有人搬了圆凳进来,摆在时瑾初跟前。
皇后面不改色地看着这一幕,尤其是女子和时瑾初离得那么近,时瑾初自然而然地将
杯盏递给了女子。
皇后瞧过一眼,杯盏中装的不是茶水,颜色微褐,应该是酸梅汤。
也是,这御前都知道仪昭容得宠,自然不会怠慢她。
皇后掩住了唇,道:
“请安散后,听说你来御前,本宫还有些惊讶,没想到是真的。”
邰谙窈端着杯盏,有点喝不下去了。
她听得出皇后为什么惊讶,她能来御前,却没去坤宁宫请安,可不就是让皇后惊讶么。
时瑾初扔下了要喂给白鹦鹉的瓜子。
皇后扫过一眼,唇角的幅度险些有点勉强。
她眉眼情绪不着痕迹地寡淡下来,邰谙窈连请安都不去,她提一嘴都不行?
但不论如何,皇后最终还是点到即止,轻而易举地转了话题,她没忘记她今日来御前的目的:
“你出来得也巧,今日恰好是皇上的生辰,既然你身子无碍,晚上便也到太和殿凑凑热闹,整日待在合颐宫内,也不怕将自己闷坏了。”
她一番话说得亲热,半点瞧不出二人曾有过龃龉。
邰谙窈听到这里也终於弄懂了皇后这一趟的目的。
原来是来堵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