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顿,他没出去,而是小声地问:“皇上,那林嫔该如何处理?”
时瑾初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自己想死,谁拦得住,谋害上位,拖出去葬了就是。”
张德恭听得满脑子糊涂,谋害上位?那皇上到底是信了皇后,还是没信皇后?
又或者是没信,但依旧按照皇后查出来的结果处置?
张德恭没搞懂,但他忽然想起了仵作的验屍结果,林嫔是自杀。
他意识到什么,即使林嫔不是谋害仪昭容的凶手,但她或许也不无辜。
林嫔的处理结果先出来,直到翌日,皇后身体有碍的消息才传出来,准备去请安的众人不得不打道回府。
邰谙窈皱了皱眉,对这个结果满头雾水。
她和林嫔没什么交集,林嫔做什么害她?这个结果,她本来是一百个不信的。
但林嫔的遗书中写道,邰谙窈有孕后,中省殿百般殷勤,林嫔宫中人有一次去中省殿领炭火,亲眼见到中省殿踩低捧高,因着炭火要先紧着合颐宫,她的人只能空手而归,加上她曾数次被邰谙窈无视,种种原因令她心生嫉恨,才会犯了糊涂。
邰谙窈想了许久,都不曾想到她什么时候无视过林嫔。
也正是因为她想不起来,她才觉得林嫔的话有可能是真。
再加上,人一旦生了嫉恨之心,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好像都是正常的。
林嫔若是细心一点,意识到那日暖阳热烈,提前猜到她会走那条小道回宫也未必没有可能。
证据摆在眼前,但邰谙窈还是觉得怀疑。
而且,时瑾初让敬修容和杜修容协理六宫一事,也让她越发笃定心底的怀疑。
绥锦也摇了摇头:“奴婢也觉得看不懂。”
秋鸣不知道她们在纠结什么,她高兴道:
“不管怎么样,如今皇后养病,敬修容和杜修容协理六宫,对娘娘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杜修容是娘娘的人,某种程度上,杜修容掌权也相当於娘娘掌权。
此话一出,邰谙窈也低头笑了声,不得不承认秋鸣说得对。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她嘱咐:
“让人去坤宁宫探望一番,再去重华宫和锺粹宫送贺礼。”
这是两件事,绥锦想到了什么,她说:“奴婢去坤宁宫吧。”
邰谙窈和她对视了一眼,猜到她要去做什么,也没拦着,稍微颔首:
“去吧。”
秋鸣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哑谜,不过她没有过问,毕竟,做奴才的,有时候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的好。
坤宁宫中,今日没有请安,殿内一片安静。
宫人各司其职,也知道娘娘心情不会好,都没敢凑近内殿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