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富贵锦绣 飞翼 2178 字 8天前

见锦绣面上没有半分勉强,她便觉得为她筹谋也不是白费了,便解释道,“你年纪小,这几年只怕都要养在府里,便是买了宅子又有何用?反正若是日后你想出来逛逛,便住在婶子家,还便宜。不如都买了良田,每年卖的银子不用动,继续买地,到了你出府的时候,只怕就是个地主姑娘了。”

“可这地,怎么照看呢?”锦绣便有些发愁。

“可巧儿了。”宋氏笑道,“前儿个朝里有位阁老犯了事儿,抄出了好多的铺子田地来,都是好地方,我看着有些地方离着太太的嫁妆地很近,因此想来问问你,若是愿意,便买了,以后都托给给太太管地的管事儿,又轻松有不担心他们瞒你如何?”

“好是好,”锦绣便有些意动,然而却还是担心道,“会不会叫管事……”

“以后逢年过节儿,你送他几匹太太郡主赏你的好料子好首饰,他们就念佛了。”宋氏晓得锦绣的顾虑道,“太太大方,他们也不缺钱,只是都在乡下地方,只缺你手里那样儿的好东西。”又笑道,“知道你是个谨慎的,只是这事儿太太同意的,你也别担心。”

“料子什么的我不缺,”锦绣精神一振,笑道,“只要不叫别人觉得我仗着太太跋扈就行。”

“谁敢说什么呢?”宋氏到底觉得锦绣有些谨慎了,“况且你姐姐的地我也准备一起买,到时候你们的连在一起也便宜。”见锦绣不以为意,她便松了一口气道,“我看着地契了,都是良田,不过京郊的地少,更多的都是江南的良田。”

“太太在南边儿也有地?”锦绣不过接触了几日大太太的嫁妆,就倒霉地被困在了安平侯府里,因此知道的不多。

“自然有的,只是,南边儿的虽然肥沃些,却也贵,你觉得哪儿好?”

“都是什么价儿呢?”锦绣便问道。

“京郊的八两,江南的十二两。”见锦绣一怔,宋氏便笑问道,“怎么了?”

“有些便宜了。”锦绣不安道。

她虽然在府里,可是外头的地价却是知道的,毕竟她从前就想着脱籍后买些地来维持生计,因此造就知道,京郊的良田都是十两银子一亩,而南方的,都是十五两,忙问道,“婶子别瞒我,可是替我贴补了?”

“你这多心的,我给你贴补什么。”宋氏坐得久了,便起来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口目中就是一亮道,“好茶。”

锦绣心虚地笑了笑。

这茶还是当初七姑娘给的,她与红玉都不通茶道,向来把它当解渴的东西,莫非这,还是好茶?

想到宋氏才是与大太太一同长大,行事无不风雅明白,锦绣便笑道,“七姑娘送来不少,婶子喜欢,便都带回去?”

“也好,免得叫你们这两个牛嚼牡丹了。”因着亲近,宋氏也不客气,回身去后头的柜子里取出了几个精致的茶罐儿来,与锦绣绣的鞋放在一起,这才说道,“这里头的门道儿你不懂,真要往外头卖确实是那个价儿,不过咱们……”她昂然笑了笑道,“咱们府里的旁系主子多在朝中,虽然官儿不大,可是如这样的事儿,却是很说了算的。”

宋氏口中的府里,只怕说的是南阳侯府了,锦绣也知道这回是沾了大太太的光,微微忖思,便说道,“五千两银子买京郊的,那两千两的金子我想要江南的地。”这样的好时机可不多,南边儿的地虽然贵些,可是却一年两熟,比北方的出产要多,若不是担心以后有些手头紧的时候南边儿太远,锦绣还想着连那五千两一起买呢。

“成了!”宋氏也是个爽利的,闻言便笑道,“既如此,过些日子我来找你取银子。”

“请婶子多费心了。”锦绣抿嘴一笑,又从床上的一个小匣子里取了一个荷包,塞到宋氏的手上笑道,“昨天与姐姐整理东西,正看到这个,给明玉妹妹玩儿吧。”

明玉是红玉的幼妹,今年才四岁,备受宠爱,连大太太都发了话儿,不用她以后进来服侍。

宋氏一打开,见得里头是几颗滚圆的珠子,新鲜的却是这几颗珍珠都是粉红色,便皱眉道,“她小孩子家家,要这么贵重的东西做什么?你留着以后打首饰。”说完便往锦绣的手里推。

“我还有呢。”锦绣只笑道,“再说姐姐也有的,明玉没有,岂不是生分?”她拉着宋氏的手软声道,“好婶子,别推了。”

“红玉那丫头。”宋氏哼了一声,到底知道这是锦绣的心意,况且她在大太太身边,这些大太太也是随手都给的,便也不推辞,只说道,“你一个人在府里,多存着些东西,手头儿别太宽松了。”

“不是明玉,我也不给她的。”锦绣笑着与宋氏玩笑了几句,因她如今事儿忙,便下了地送她出去。

果然过几日,宋氏便过来取了银子,大箱的金银一运走,除了锦绣手里的地契,她竟又成了穷光蛋,然而抚着手上的几张纸,锦绣却也眉开眼笑。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竟会在这个年纪,便攒下了这样的家业。

与红玉一同将各自的东西锁好,她又取了永昌郡主赏的难得的料子给了兰芷芳芷,便又忙忙碌碌地跟着两个大丫头忙院子里的事儿。除了同寿县主叫了她几次过府,竟是太太平平地过到了冬天。

眼看着将要过年,府里头都忙得不行,连向来悠闲自在的锦绣也开始派起了活计,这一日好容易将手里兰芷交代的清点大太太库里药材的事儿忙完,看着天色还早,大太太便叫她往院子里逛逛,散散心。

院子里如今银装素裹的,到底有些冷,锦绣微微迟疑,便披上了一件斗篷往七姑娘的房里去,才刚刚走到那一日被撞的假山前头,便听得后头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未待她惊叫,便见得一个冻得硬硬的小砚台滚了出来,一低头,便对上了一双惊慌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