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冲善光连忙说:“怕是受了些惊吓,我见王妃的发髻都散了, 怪我去的晚。”

李淮想起昨日元思蓁回府之时, 确是披头散发,原来竟是被李清这厮欺了。他眉头微颦, 脸色冰冷地看向窗外,手指轻轻敲了敲车窗台。

尉冲善光心下一惊, 李淮在军中之时,若动了杀心便是这般举动。

妻子被欺,寻常男子都会生气,可他从未想过印象中不近女色的李淮, 竟为了女人想对兄弟动手, 看来元氏在他心中分量不轻。

李淮到宣政殿后,果然见李清看他的眼神有些闪躲,直到退朝, 李清也不敢上前与他攀谈,只跟在李渝身后,慌忙往殿外走。

“五弟。”李淮喊住李渝朝两人走去。

李清也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整个人缩在李渝身后。

他平日里举止就畏缩,现下这般李渝并未觉得有异。

“三哥。”李渝行礼。

“明日便启程去武昌?”李淮淡淡看了眼李清,面无表情地问道。

“父皇垂怜,愿给我这戴罪立功的机会。”李渝警惕地回道。

“那便望五弟此去诸事顺利,还受灾百姓一个安宁。”李淮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走前可要嘱咐好九弟,莫要让他贪玩惹事。”

李渝看了眼身后的李清,“这是自然。”

李清直觉李淮已知淮南记之事,此时便觉他目光如刺,更是不敢与他对视,只吞吞吐吐道:“三哥放心,弟弟定不会惹事。”

“那便好。”李淮微微扬首,向李渝行了个礼,便大步流星出了宫门。

他早已想好如何敲打李清,只是方才见他瑟缩模样,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同寻常,直到他路过宫门前等身高的石狮子,才忽然意识到,李清像是比之前矮了不少。

李淮生辰在二月初八,距着日子还有两日,元思蓁终是想起要置办些东西。

她从吕游樱处得知,李淮是不摆生辰宴的,但身为皇子,届时定是免不了要应付各府的拜谒,即便只是送个生辰礼,安置起来也要费些功夫。

元思蓁做王妃后并未操办过什么大宴,好在府上有些得力的管事前后张罗,她只需要在些大事上做决断便可,顺道借着采买的由头逛逛坊市。

玉秋将在坊市里头挑好的东西一件件装上马车,她见元思蓁还饶有兴致地闲逛,忍不住出声道:“王妃可有给王爷备好生辰礼?”

“我?”元思蓁眨了眨眼,一脸惊奇道,“我也要备?”

玉秋连忙道:“倒也不是,可王妃备了王爷不是会高兴吗?”

元思蓁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原还想说,李淮不会在意此事,可她又想到,如今在李淮心中,他俩可是鹣鲽情深,不备礼是否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