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好她,我去去就回。”元思蓁匆匆吩咐了一句,摸了摸袖中的莲花灯,几个健步冲出房去,从王府的马厩牵匹马,扬鞭朝李清府邸飞奔而去。
她在宅子后院的巷子中停下,身手矫捷地跨上围墙,直接跃到了最高的屋檐上,一瞬便看到正院边上的偏房外有两个看守。
元思蓁当机立断就翻到那屋子顶上,撬开了瓦片朝里张望,果然见到床上躺着个与她衣物相像的女子,可这女子却只有个身体,脖子上空无一物。
难道来早了?
她压下心中的焦急,又要屋顶上等了半刻锺,仍是不见有人来,正在她思索该如何是好之际,就听守门的两人低声交谈。
“里边那个没头的东西到底什么来头?”
“嘘,别问,等殿下从宫里回来自会处置。”
元思蓁闻言立刻下了决断,不如直接去宫中截住李清,万一吕游樱被带去了别处,一直等在这里岂不是误事。
她飞快地又骑马回了晋王府,匆匆换了套入宫的衣物,便命人备上马车要往皇宫里去,就在她出门之时,却见那只人耳小狗又心急如焚地刨着墙。
元思蓁忽然心中一动,狗鼻子灵敏,它许是又闻到了那东西的味道,便将小狗抱过,让它再闻了闻吕游樱随身的帕子,带着它上马车,匆匆往皇宫而去。
而此时皇宫太液池旁,李延庆仪态轻松地坐在首位,打量着席间叩首行礼的皇子们。
“我原本说是家宴,怎么不见谁带了王妃?”李延庆看了眼身边的高贵妃,语气调笑地说,“只有朕带了家眷,显得朕格格不入啊!”
吴王李沐连忙道:“儿子们不都是父皇的家眷,况且王妃不在,儿子几个也好说些平日里不曾说的体己话。”
李延庆闻言满意地点头,又看向李淮道:“朕这几日一直忧心武昌的事,今日借了你生辰的光,摆个家宴喝上一喝。”
“是儿子的荣幸。”李淮恭敬地说道,可他心中确有些介怀,他不做生辰宴本就是为了母亲的忌辰,现下父皇却将这事抛在脑后,带着高贵妃摆这父慈子孝的家宴。
还让元思蓁一个人在王府中空等,也不知会不会生他的气。
李淮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压下,专心在了这宴席的应酬上,虽说是个家宴,一个举动一句话稍不注意,就不知惹上什么祸事,掉进什么陷阱。
推杯换盏间,宴席渐入佳境,李清几杯酒入肚,想到现下元氏应该已在他房中,不由得意地看了眼李淮,竟起了去挑衅的心思。
他端着酒杯行至李淮桌前,装作赔礼的样子行了个礼,“三哥,弟弟给你赔不是了。”
“此话怎讲?”李淮也端起酒杯,嘴上虽是这么说,却也受了他这一拜。
李清一笑,压低声道:“弟弟不懂事,惹了三哥不快,也是因着羡慕三哥美人在怀,不过弟弟现在可不会了,毕竟我府上也是有美人的。”
李淮一听就知他是喝昏了,冷冷看了他一眼也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