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垂眸片刻才说:“无甚大事,只是在书房翻到,又记不得了,才来问你。”
“那便好。”元思蓁有些狐疑地点点头,又说:“我看这样式花纹都很普通,或许是装什么玉石的罢了。”
“嗯。”李淮将锦囊收回袖中,若有所思地坐在床边,半晌才起身去耳房梳洗。
元思蓁看着他的背影,心想那锦囊肯定是有什么问题,李淮才会这般看重,她连忙仔细在脑海中回忆,确是对这锦囊毫无印象。
李淮这样的神色她还是头一次见,不过即便那锦囊十分重要,只要是不跟她的身份有联系,於她而言便没什么可挂心的。
深夜的御药房还点着一盏灯,刚入宫不久的小鳞子公公正将一碗熬好的汤药装进食盒,面无表情地举起灯笼,朝百翎宫而去。
圣上足足有三年未曾踏入过百翎宫,又时常将不中意的妃子扔到这里头思过,也让这百翎宫成了众人口中的冷宫。
冷宫自是冷清,花鳞这一路上不仅没见几个宫人,更是觉得夜晚的凉风从宫墙之间迎面吹来,阴冷的很。
她轻轻推开未合上的宫门,见百翎宫院中没有一个在伺候的宫人,只按着规矩喊了声“御药房送药”,也不等人答话便径直朝里走去。
穿过几个院落后,终是见到有一间寝殿亮着烛光,这院中有一口水井,水井边上坐着一个百无聊赖的小宫女,花鳞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御药房送药。”
那小宫女这才蔫蔫抬头,看了眼她道:“你来了。”
“送药。”花鳞将食盒举起,示意小宫女过来接。
小宫女却低下头又把玩手中的杂草,闷声说道:“你自己去,娘娘在里头等你。”
花鳞无奈,只好将食盒放到了门前,转身就要往外走。
谁知寝殿内却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小鳞子你进来!”
花鳞脚步一顿,也不能装作没听到,深深叹了一口气,才弯腰低头地走进去,恭敬地说:“穆才人有何吩咐?”
灯下的女子头上别着一枝梅花,她抬手抚了抚发髻,一派慵懒地靠在踏上,语调妩媚地说:“等了公公许久,怎么这么晚才来?”
“煎药耽搁了些时辰。”花鳞看也不看她一眼,淡淡答道。
“那你还不快将药端来!”穆才人一改方才的亲昵,忽然大怒道。
花鳞只好将托盘举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是”了一声。
谁知穆才人得寸进尺,竟又软了态度,娇滴滴地说:“我这病得重,连喝药都没力气,公公喂我吧?嗯?”
花鳞终是忍不住,抬头直视她带着戏谑的眼睛,冷着脸说:“才人是风寒,不是断手,何况奴才是御药房的人,不负责喂百翎宫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