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似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指着鲤鱼道:“你瞧那条最大尾巴最粗的,别的鲤鱼都抢不过它,真是漂亮。”

“是啊,那鳞片还闪着金光呢!”总领太监只好附和道。

谁知李延庆却话锋一转,“可惜啊,若是百姓家养的鱼,这条最大的,定会被第一个宰杀。”

总领太监在他身边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极是厉害,李延庆此话他总觉别有意思,便不敢再多言,只随意说了句:“好在这鱼是在宫中。”

“好在是在宫中。”李延庆看着湖面,淡淡一笑。

依照惯例,元思蓁今日是要去国公府请安,可她刚要出门,却见王府的下人急急忙忙地抬着个人进来。

王府管事抆了抆头上的汗,满脸担忧地对元思蓁说:“王妃,今早去风鸣山上接车夫,却见他受了伤。”

元思蓁闻言连忙上前去看,问道:“怎么如此?”

“像是中毒了。”管事答道,伸手拦着元思蓁不要靠近,“王妃小心,还不知是何毒,怕侵了王妃。”

“我哪有这么金贵。”元思蓁将他的手挡开,仍是走到车夫跟前,见他脸上青黑一片,与昨夜穆才人的模样极其相似,但嘴角残留着白沫,似是中毒颇深。

她立刻将此事与僵屍联系到一起,没想到白日里没在风鸣上寻到踪迹,晚上他们却跑了出来,也怪自己大意,僵屍昼伏夜出,却将车夫一人留在山上。

“快将他抬进屋内,去请大夫。”元思蓁吩咐道,她跟在担架后边,趁下人不注意,飞快将三角黄符塞到了车夫衣领中。

见他脸上的黑气退了些,元思蓁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人送回的及时,毒还能解。

玉秋与她的想法全然不同,反而有些庆幸地说:“还好昨日王妃说要走回去,不然留在那儿,弄不好也要中毒,也不知道是什么毒物这般厉害?”

元思蓁没有心情接她的话,想到宫中、坊间、郊外在一日间都出现了僵屍的踪迹,可她却除了一个银手镯没有任何的头绪,不由心情沉重。

看来得尽快查清缘由,断掉祸根,免得再让无辜之人受害。

将车夫的事安排好,元思蓁便带着满腹心事,匆匆去了国公府,想着请完安便去御用的金银店,问问可有银镯的线索。

她人刚进国公府,却被国公夫人神色紧张的拉到一旁,“你可知淮儿要去武昌一事?”

元思蓁摇了摇头,惊讶地问:“王爷要去武昌?”

“你怎么搞得,做王妃还没我消息灵通!”国公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方才朝中传来的消息,淮儿请缨去武昌,两日后便要出发,这一去少则三月,多则半载。”

“可是水患一事又出了变故?”元思蓁问道。

“你怎么就操心不在重点上,淮儿去这么久,你还不捉紧子嗣之事!”国公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