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令自己清醒,将后续的事物安排好后,又匆匆带着孟游直往黄鹤楼的方向而去。

黄鹤楼脚下没瞧见元思蓁的身影,李淮上到顶层后,才见到花鳞盘坐在地眺望江面,边上躺着个一身是血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而岑夫人则有些恍惚地抆着眼泪。

“元...袁护卫呢?”李淮连忙问道。

花鳞淡淡看了他一眼,指着刚刚平静的江面说:“跟鳄鱼妖斗到江里头去了。”

李淮心中一惊,几步跨到围栏边上往花鳞手指的方向看,“怎会如此!”

他心急如焚,一时间语气极其冷肃,花鳞不由瞥了瞥嘴,幽幽说道:“放心,人没事。”

李淮扭头看了她一眼,那意思是要她别再废话,赶紧说来。

花鳞是从扇面的心头血上判断出来的,可此时却起了捉弄李淮的心思,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话里有话地说:“她的事儿,我自然知道。”

“你......”李淮一句话憋在嘴中,若不是此时情势危机,他直接拔剑砍了这狗太监的心思都有了,可这太监也懂道法,眼下只能暂且压下怒火,问道:“若是无事,人在哪儿?”

花鳞闭上眼沉思了一会才说:“即便我俩心有灵犀,我也只能猜到个大概的方位。”

说罢,她便指着鳄鱼妖远去的方向,继续说:“就在那儿。”

李淮心中更气,这太监竟然敢说他与元思蓁心有灵犀,砍了他还不够,定要再割了他的舌头。

花鳞没想到李淮看自己的眼神已带上杀气,这才收了点玩笑的心思,面上却仍是老神在在,“只怕是困在对面回不来,你快些去寻吧。”

她话音刚落,李淮便头也不回的下了楼,边走还边吩咐孟游去准备船只。

“啧。”花鳞轻哼一声,不知为何觉得自己舌根有些痛。

此时,躺在一边的凌霄慢慢睁开了眼睛,声音沙哑地说:“你何时也这般爱逗趣了。”

“你醒了?”花鳞仍是保持着打坐的姿势,她从方才开始便施术法吊着凌霄一口气,又想着或许残留的一点儿妖气从地底冲到烟囱中能保一保他,这才将人拖上了楼,“还不是跟师兄学的。”

“好些日子不见,你倒是变了许多。”凌霄虽然虚弱,可脸上不自觉地就挂上了如沐春风的笑容。

花鳞看着重伤还笑得欠扁的师兄,淡淡道:“你也变了,变蠢了,竟然被个妖物擒住做了人家滋养妖丹的人肉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