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在芙蓉园见到尉冲小娘子,身上倒是没有发现妖异之处。”元思蓁回忆之前见过的两面,一次在芙蓉园,一次在太液池旁的梅林,而在梅林尉冲小娘子就对李淮举止暧昧,看来还真是瞧上了他。
因着那鳄鱼妖剖妖丹隐藏妖气一事,元思蓁倒是不敢断言尉冲小娘子定不是妖物,但既然能入画卷迷惑旁人,也可能是学了什么邪门歪道,若是如此,元思蓁倒想去她待了十几年的庄子瞧瞧,说不定能有什么蛛丝马迹。
“查失忆之事殿下应了放我安然离去,而查尉冲小娘子一事,殿下能不能先放了花鳞......”元思蓁也不知为何自己如此大胆,竟还得寸进尺地问道。
她理所当然收到了李淮寒冰般的眼神,立刻低下头轻声道:“玩笑而已。”
此时在高贵妃寝宫中,李沐紧咬着牙关跪在地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昨夜被李淮的玉佩吓破了胆后,他便想也不想就往王府跑,担惊受怕了一整晚,想了许多补救的法子,最后还是决意要与母亲商议。
高贵妃听完他这荒唐事,气得连摔了几个瓷器,若不是怕留下印子,当即就想上去扇两巴掌。
“你纳那些个侍妾我也就忍了,没想到还把主意打到你父皇的后宫里!”高贵妃怒极,可讲到后半句也还是拚命压低了声音,“还是我疏忽管教,竟叫你成了这么个混帐!”
“孩儿知错了,确是那尉冲才人勾引孩儿在先,也不知是不是给孩儿下了什么迷药,我知道尉冲尚书向来与李淮走的进,会不会是他授意?”李沐懊恼地低下头,此时也痛恨自己为何把持不住。
高贵妃转了转手中的珠串,良久才说:“若是他授意,为何要将自己的玉佩留在梅林,平白给你个警示?”
“若他只是无故撞见倒好,即便要揭发,手中也没个证据。”李沐也赞同的高贵妃的话,喘了口气继续分析道。
谁知高贵妃竟骂道:“真是蠢货!李淮与他母亲一样,心机深沉,既然有了这个把柄,没证据他也能给你弄出个证据。”
李沐不敢顶嘴,只得将头低得更低,说道:“母亲是觉得尉冲才人会出卖孩儿让李淮得了证据?可这样她不是也要死......”
“一个在外头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能有什么感情。”高贵妃不以为意地说:“弄不好根本就不是尉冲家的亲生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狐媚子,此时用得上她,哪有拿捏不住的?只怕是还能让她心甘情愿去死。”
“孩儿觉得尉冲才人不像......”李沐皱着眉轻声说,他与尉冲才人虽说不上情谊甚笃,可这几番纠缠,他能感受到她并非是个唯唯诺诺的深宅女子。
“你还在犯什么蠢!”高贵妃见他还惦记着尉冲才人,又骂道:“你可知你父皇身子差了许多,只怕是要到头了,他近些日子就会定下储君,除了你与李淮,还有哪些个能争上一争的?到这关头,你当有些决断,即便真喜欢那狐媚子,等你做了皇帝还有什么得不到?”
李沐咬牙点了点头:“母亲说的是,还请母亲给孩儿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