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丁点时间,都不想和自己相处了。
周国涛心里酸涩极了,他舍不得就这样放她离开,因为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他犹豫变成了坚决,“你还在等顾老师吗”
阮糯米步子一顿,她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站在柳树下,静静的看了一眼周国涛。她虽然没回答,周国涛却知道了结果,那一眼是思念和坚定。
让人心里发酸,发涨,还有几分不知名的嫉妒。
周国涛抿着薄唇,寒着一张脸,“顾老师不会回来了。”
一直平静的阮糯米,倏然愤怒的瞪着眼睛,燃烧着烈火,“你胡说”她咬牙,一字一顿,在反驳周国涛。
“他要是会回来,会三年都没有任何消息吗”是三年,一千多天。
消失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消息。
阮糯米脸色一白,身子一晃,她坚定的反驳,“他会回来的。”
周国涛那股冲动,已经彻底沉寂了下去,他像是一个赌徒,“如果不回来呢”那么,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阮糯米平静的说,“他不回来的一天,我等他,他不回来的一年,我等他,我不回来的十年,我还是等他。”
“如果是一辈子,那就我就等一辈子好了。”她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轻飘飘的语气,说出了最重的承诺。
她想,在等顾老师的这三年里面,她似乎明白了后世的一句话,在年少时遇见太过惊艳的人,好也不好,那个人拔高了她的眼光,让她在也无法看上任何人。
周国涛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了,他不知道是该羡慕顾老师,还是该同情自己。他多么的想,对方的坚定和思念,能够是对着他的。
周国涛还是不甘心,他抿着唇,一字一顿,“阮糯米,我对你的喜欢,不比顾老师半分少。”他可以为她去做任何事情。喜欢这件事,当说出口时,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
当说出来的那一刻,浑身都放松了。
阮糯米有些惊讶,却并不意外,她淡声,“周国涛同志,你是结婚的人,说这种话,不太好。”
“那如果我没结婚呢”
“如果我当初结婚,是为了你呢”他紧张的看着她。
一直平淡的阮糯米,表情上终于有了一丝龟裂,她的手指抓紧了教材,扣的发白,“周同志,你在说些什么”
周国涛闭了闭眼,仿佛这样就能看不到自己的卑劣一样,“三年前,你被绑架,是明秀琴捣鬼,她跟我说只要我答应和她领证,她便会告诉我你在哪里。”
说他卑劣也好,说他要求报恩也好,他真的只想抓住一个机会,顾老师离开了三年没出现不是吗
阮糯米面无表情,手指抠的发疼,“然后呢”
“然后,你就和她领证了是吗”
周国涛深吸一口气,“是我没想到,即使这样,我还是比顾老师差一步。”他交换了自己的婚姻去换取阮糯米的安全消息,可是即使这样,老天似乎还是不站在他这边。
还是让他棋差一着。他一直都知道阮糯米的心意,起码在那次事故之前,她没有喜欢上顾老师,但是那次事故以后,就在也不一样了。
他想试一试,如果说出来了,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阮糯米陷入了沉默,她开始思索,若是当初是周国涛救下的她,她会喜欢上对方吗会甘之如饴的一直等待着对方吗答案是否定的,绝不可能,顾听澜是顾听澜,周国涛是周国涛。
他们永远都是两个人。
她也只可能喜欢上顾听澜,而不会喜欢上周国涛。
在抬头时,她眼里褪去了复杂,有的只是一片平静,她仰头看着他,语言冷酷,“周同志,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事情,但是”她话锋一转,“你真的很蠢,拿自己的婚姻去交换一个未知的消息”
自己的牺牲,在对方眼里,就是一个字,蠢吗
看着对方的脸色发白,她又下了一剂猛药,“知道顾老师和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顾老师永远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去妥协。”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要离开。
周国涛似乎有些站不稳了,他脚下踉跄了好几步,他扶着墙,靠在那里,固执的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天,如果是我救下你,你会喜欢上我吗”
阮糯米头都没回,语气坚定,“不会。”
有些东西,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她不可能接受周国涛,自然不可能给他任何希望。